number30:尋找希爾瓦拉

那時,森林的天光一下子就暗黑下去了,之前雪花曼舞的景象恍惚間被搖擺的旌旗呼喊到漸行漸遠的身後。

“黑這麼快!”一個精靈說。

“難道我們是來到了人類的地方?”另一個精靈都不願相信這是自己的疑慮。

帶頭戰士開始又一次審問起女孩來,在接近早先森林小路的黑色草原旁邊,一爿爿的木塊旁若無人地立在他們行將經過的地方,給了他們行途中無形的黑暗狙阻,擁有黑色穿透視力的血精靈們,面對一個月前小路上蜿蜒的灌木叢,烏雲般徘徊在此,久久不前。

“原來你們不是人!”女孩拍手笑起來。

“什麼?你是人類?”黑暗裡冷卻的笑容背後,一張嘴逐漸僵硬起來。

“希爾瓦拉難道是人類潛伏進我們內部的間諜?”最不愛言語的傢伙終於自作聰明瞭一回,

“不如殺了這個女孩,免得帶回去也是隱患!”

就這個殺與不殺的存亡問題,血精靈戰士幾個開始點起篝火圍坐在那些柴爿邊,哈氣連天地進行殺人儀式前漫無邊際的大討論,因爲始終是糾結在凱爾薩斯帶來的辛多雷王國問題上,所以,他們的談話沒能在如何殺死女孩的爭論中走向共和,倒是不覺來到對邪惡王子凱爾薩斯曾背叛國民走向伊利丹的自私魔幻王國那段慘淡歷史過往的品頭論足中,又不覺行雲流水地他們竟然談起來希爾瓦拉女祭司的絕色美貌。

幾個篝火邊溫暖起來的戰士心內產生了軍營生活中長年被冰消掉的生理慾望,因而,他們朝身邊滿臉驚恐的女孩賊笑過去。

凱爾薩斯一邊派人尋回恩深情重的希爾瓦拉,一邊大刀闊斧地改革重建太陽之井的巨大工程方案,這樣下來,早先那批所謂的高等學府裡教授工程原理學的專家學者們慎重推薦來的嘔心瀝血之作就被一一推翻,或是過於繁瑣不利於太陽之井的羣衆化,或是過於簡單沒有魔法應有的神秘肅立。

面對如此刁鑽的刻意追求,那些自告奮勇自命不凡的工程師們,紛紛回到學院和研究所去了,不再爲苦心琢磨的凱爾薩斯王子出謀劃策。

只有一個手握羽扇的鄉下放翁,騎着一頭老黃牛從蕭條的白霧森林那邊徐徐走來,在快接近奎爾薩拉斯城堡那條失修多年的護城河邊一席楊柳下那亭閣邊際,放翁一聲吆喝,老黃牛遲鈍地放下一路辛勤掃蚊蟲的尾巴,將牛角依靠在柳樹下做起來一個個柳樹下的夢。

“王,我聽說護城河下來了個鄉下放牛翁,已經三天三夜了,沒點走的意思!”一個鬍鬚淡褪的男僕和衣急促跑來,報告着他蒐集得來之不易的可貴情報。

“那又怎樣?別這麼大驚小怪的,驚擾我的工程圖紙,滾下去……”凱爾薩斯略微隱怒起來。

“可是,他的那頭牛已經吃掉了幾株柳樹了,一些市民都不敢從護城河邊走路,如果再不加以阻止,恐怕會出亂子

……”那個精靈還是戰兢兢地硬頭皮報告着。

凱爾薩斯這回根本沒回答僕人的渺小話語,只是拿起他的辛多雷法杖往這邊男僕的門沿後靠去,直到他將法杖敲到僕人恭維的脖子後,他才發話。

“真有此人?!”

僕人帶領王子從宮廷內山路十八彎地轉拐着往護城河外走來,直到天色已經黯淡羞澀下去。當天光下最後那株楊柳最後一張柳葉被老黃牛反芻的嘴倔強般嚼進鼻孔下時,凱爾薩斯抵達了放翁的石磯前,沉默不語。

“我們認識嗎?”凱爾薩斯終於沒能戰勝咀嚼中老黃牛的勤勞吞噬。

“你是?”放翁略加描摹地望了王子一眼,“並不認識!”

男僕立即將放翁一把抓住強行將他踢倒在地,“這是辛多雷王子,你不認識嗎?”

放翁神態自若地拍着膝蓋上灰白的塵埃,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在我眼中,王子與庶民從來

都是一樣,有誰見過,在國家最爲難的時候,王子是衝在最前面的……”

凱爾薩斯撫摸着那頭已經吃飽的老黃牛親切地依偎了會,然後轉過身去,“難道你是伊利丹先生?!”

放翁大笑起來,“是誰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短暫的心裡揣摩過後,放翁勝利地從與王子的對視中滿意而歸,轉過身去背對凱爾薩斯,“如果你還對太陽之井有一絲畏忌,我想你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了!”

一心急切着躡足放翁怪誕談話中的王子卻覺察到眼前的人來頭果然不小,“你可知道,我至少現在已經是辛多雷王國的國王了,你這種態度,可以讓我隨時處死你……”話音剛落,那頭沉溺在大飽口福中的黃牛仰天長嘯了下。

“怎麼?難道你還覺得委屈,你的牛來到皇城下,吞噬我辛多雷柳樹,就算是王子皇孫,我也不會放過他,何況你只是個庶民,看在今夜月色皎潔的份上,看在月亮女神的份上,我暫時不予以追究,你就直奔主題,來此有何貴幹?”

神情依舊發苶的放翁開始將話題漫不經心地轉向凱爾薩斯最爲關注的太陽之井上來,那還是當初王子帶着幾個法師信誓旦旦地前往那個魔法喧囂的陬隅地帶,將從達拉然魔法學院學成歸來的辛多雷魔法投入太陽之井內部,引起了雷鳴天昏般的摧毀性大爆炸,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高等精靈們太過沉溺於這些魔法能量的荒誕生活所造成的。

當然,也少不了當初與人類合盟抵擋耐奧祖燃燒軍團黑色侵襲時遭到來自人類的背信棄義。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凱爾薩斯身單力薄的樣子引起了放翁對這個國家的憂怛。

“王子,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建議,那就再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將爲你解開這些塵封在歷史背後的疑團!”一邊說,放翁將老黃牛腋下里儲藏起來的一疊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藉着月光他置於經文中的手指立即引起王子蹙眉時飢腸轆轆

般的思索。 Wшw◆ ttκá n◆ ¢○

那還是在阿納斯塔裡安?逐日者統治下的巨魔戰爭後期,由於人類在洛丹倫大陸上建立的那個所謂的聯盟,在高等精靈面臨深重災難時刻,沒有伸張正義而是袖手旁觀,結果導致奎爾薩拉斯城堡煙火纏繞,黃色告急。

自此人類在高等精靈們心中的聯盟形象從來都是經不起戰爭洗禮的,而人類在那些聯盟中得到的好處使得他們的薩滿教和法師團隊日益繁衍壯大,甚至有些人類將領們也在全身心地研究起來所謂的“吸心大法”,他們尊嚴地行走在江湖中,卻不虞這些大法背後是一口困擾了整個精靈歷史的永恆之井在鬼鬼作祟。

不過,經過塞納留斯和瑪法里奧等人的艱辛努力過後,那口魔井得以從艾澤拉斯大陸上消弭殆盡,但伊利丹?怒風的自私頑強再次將這些魔法神話一路延續下來,儘管是踢踢絆絆。高等精靈王國戰死了幾位著名將軍後,在遠方魔法學院學成歸來的凱爾薩斯,歸家後便饑饉般地陷入了水深火熱的民族苦難之中了,好在王子歸來後帶來了辛多雷魔法的嶄新向榮,使得那些無心戀戰的燃燒軍團很快悻悻離開,不過,這期間,人類還是沒有表現出應有的人道主義情懷,他們站在遙遠的洛丹倫邊界上,煢煢孑立地坐觀成敗。所以,如今復活太陽之井的時期,正是我們血精靈族報仇雪恨的時刻。放翁終於點明瞭話題重心。

“報仇?我早先派去友好特使,已經和人類再次結盟了!”凱爾薩斯顯得心事重重,“爲何要與人類作戰?”

“因爲你想復活太陽之井!”

凱爾薩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人類和太陽之井有何瓜葛,難道當初他毀滅太陽之井時分人類得到了開元盛世般的好處,而這種跡象只能推出一個結論,那便是太陽之井根本還未徹底摧毀。

“是的,王子的精明,是整個血精靈大族的福祉。”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我的辛多雷魔杖不夠威力?”凱爾薩斯將拳頭劃下去,正好砸中老黃牛的殷實脊樑。

“難道你不渴望復活它嗎?現在,既然一切並未結束,正好給你的計劃帶來生機!”放翁最後,站起身來,“我得走了!”說着準備牽住老黃牛從護城河橋上離開。

“站住,爲何只給我帶來希望,卻不給我指明希望之路,還請先生再指點迷津!”凱爾薩斯將放翁請到皇宮內大宴款待,並不談國事三天三夜,只是與放翁閒聊關於太陽之井的事,這些放縱跡象自然是引起宮廷內閒得發憷的王公大臣們一陣面面相覷,他們害怕這個不明身份的傢伙就是個往後禍國殃民的恐怖分子。

“原來還有那迦人?!”王子驚詫起來。

“對,只要你們聯合起來,就不怕人類的反覆無常,聯盟與否根本不重要,只要不聯盟,真正受損的最後還是人類,而且,有一個小女孩,現在就居住在塔倫米爾,那是個人類的村莊!”放翁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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