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魂靈回來了!”
有人驚詫起來,手握天神杵的主持一臉憂悶,當那個乾癟的東西逐漸煥發生機變得因向上突起而精神飽滿之際,作爲高級法師的主持心內卻泄氣失望,因爲他面對一個只會歌舞技能的女祭司卻能拯救王子,而他作爲高等精靈王國最高法師卻沒能危難出擊拯救亡靈。
“難道真能復活?”一些人繼續狐疑着。
是那顆水晶球將那些懸浮在空氣中黑黃不定的能量氣流加以凝聚匯合導入這具靜躺在冰窟中的血色長袍,讓其變回原形的.
於是,當血色長袍出現了心跳的起伏糾結時,圍觀的精靈們爆出冰塊破裂時脆炸的歡呼,這又給了主持難言的心理傷害。
“成功了!”希爾瓦拉將汗水密佈的面容逐漸放鬆下來,陽光盛開的地方,她迷人的小酒窩光榮綻放。這也直接迎來了凱爾薩斯親屬團們一致熾烈的長久掌聲。
“不過,凱爾薩斯真正醒來還得等七七四十九天,我們還需要爲他受傷的魂靈禱告慰藉,直到溫暖將那些冰窟中地獄的邪惡冷氣御走……”希爾瓦拉氣喘吁吁地說。
對於希爾瓦拉此次的拯救行動,給了那些反對派不小的打擊,包括主持在內的反對派始終不願再面對邪惡王子的重生,但基於王親國戚強大的親友派對和國權實力,這些意見保守的政體不能有真正意義上的言論自由,當此事被當成國家誕生般的爆炸新聞在朝聞天下的報紙上大肆播報傳訊時,奎爾薩拉斯城堡的南來北往中,過往精靈們無不震驚鼓舞,都揚言要重新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將精靈歷史上不光彩的奴役篇章徹底改寫。
當七七四十九天過後,凱爾薩斯從冰窟中春天般醒來,那些復活在他體內不滅的種子開始重新武裝起他停歇了幾個月的魔火,綻放出新的如花似錦的魔法光芒。
醒過神來的凱爾薩斯繼續宣佈早在戰陣伊始前就昭告天下了的一個法令,那就是改國號爲“辛多雷”,改稱高等精靈們爲“血精靈”,也就是“辛多雷”的另一種說辭,血精靈們使用的鍋碗瓢盆都統一用包含“辛多雷”字眼的名稱加以命名。
不過,唯有一點與早先政策迥異的地方,那便是血精靈們國家魔法的所宗,凱爾薩斯在新的國家紅頭文件上大肆發表觀點,說往後血精靈們應該繼續研習太陽之井的遒勁魔法,而太陽之井作爲國家寶井將被加以重新修建。
在凱爾薩斯復活過來的最初日子,他腦海中那個連同他生命一起復活過來的念頭讓他宵衣旰食地爲其折騰着,而事實上讓毀滅了的太陽之井重新復活,這本身就像復活凱爾薩斯一樣,是個艱難又充滿神話色彩的巨大工程。
當初凱爾薩斯自己毀滅了太陽之井,而現在又大興土木地重建它,這種自相矛盾的扭曲行爲不得不將洛丹倫大陸以北的精靈子民們審視這位剛死而復生王子的視線一陣顛覆與觳觫,
在這些已經對戰爭倍感麻痹與糊塗的羣衆眼中,這個新生的邪惡王子一如從前般地邪惡,絲毫沒被死亡的魔火涅槃成高尚的血精靈.
所以,就算生活在新的國度,精靈們依舊是毫無因血精靈帶來的振奮感,只是沉默萎縮地匍匐在這片僥倖保存下來的土地上,活過同樣僥倖撿回來的最後幾年光陰。
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對王子的溫暖慰藉之後,希爾瓦拉女祭司和她的男僕德莉希亞帶着石英石法杖和召喚手杖以及魔法水晶球回到了她工作上班的地方,繼續過那種歌聲繚繞的淡雅生活,這在他們看來就像黑白的地球自轉般天經地義,而另一些當日站在國庫現場的奎爾薩拉斯城堡國家元首們戰戰兢兢地憂怛着一個比王子復活太陽井還來得震驚的疑慮,那就是如果希爾瓦拉實驗成功,那她就會被王子看重並加以利用,那樣當初與她政見不合的法師們很可能就會吃不了兜着走,被人陰謀暗算的苦日子自然不是每個正常精靈兒女所願望的,所以,就連主持也憂心忡忡.
在女祭司執法完畢後,一再叮囑其要負起責來,去真正實現作爲祭司們應該爲這個國家和民族盡到的神聖職責與光榮使命。
不過,希爾瓦拉女祭司對名與利看得很輕,像對待主持當日的反抗態度一般,莞爾一笑。面對女祭司婉轉的一次沉默轉身,所有的國家元首們都釋然開來,紛紛拿出本該早點獻上的真心笑容歡送這個女英雄回到白霧森林。
他們開懷着回憶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然後,動盪地拂開塵封良久的心事,誇讚她是個法術像她人一般漂亮的當代絕色女祭司。
凱爾薩斯從身邊親友團和信徒們的閃爍其詞中得知了這個不願留名的女祭司,準備派人前往白霧森林尋覓傳說中的女恩神,不過,那些真正前往白霧森林的血精靈們,非但沒能在雨雪雱霏的世界尋覓到他們想要的那種童話感,相反還不斷有人因殘酷的風寒導致火燒天的頭暈目眩,重感冒一再糾纏與折磨着這羣前來尋覓白雪公主的血精靈戰士,使得他們在身陷囹圄兩天後準備班師回巢。
就在一覺而起的夢醒時分,淫靡的雪花一下子停下來,換之而來的是雪光包裹下的聖妝場景,大量原本不起眼的蕪雜老樹或唐突怪石都因而乾淨潔白,凍人心扉。不過,這些血精靈還是不會覺得大自然神奇可愛,他們覺得這是人類故意請巫師施法弄下的幻術,意在嘲諷血精靈世界一貧如洗的現狀。
他們將那些被虛幻白雪覆蓋的視線從瘋狂的掃雪行動中大肆抖落,很快,視覺落差就出來了,他們痛恨沒能將掃雪的力氣保存下來以尋覓希爾瓦拉女祭司,所以,即使是掃完雪依舊鬱悶難當,最後,彈盡糧絕的血精靈們筋疲力盡,困惑在行將離去的森林邊沿,一邊小尿一邊罵着這些凱爾薩斯捉弄他們耗費光陰的愚人把戲。
“媽媽,那邊有人在大聲說話!”聲音裡童趣十足,像是在森林邊
野草茂密的旮旯處。
“誰?”一個血精靈警覺起來,他身後的樹林瞬間飛起一隻散雪鳥,呼啦啦的矯捷中帶着白色慌張。
“讓我們過去看看!”
當這羣血精靈與那邊剛好也相向而行的女孩在森林轉角的地方碰面時,雙方都有些後退。女孩的出現擾亂了血精靈們對於希爾瓦拉的正確認識,於是,三兩個血精靈還七嘴八舌地探討起來,眼前的少女可否就是神女希爾瓦拉。
“媽媽,這些人是哪來的?”她眨着矯捷的雙眼,眼睫毛因而像雪花般覆蓋在她動人的紅蘋果
面龐上。
“別問,我們回去……”那個大人很快攙扶起女孩,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間,就轉過山兔樣的林子,消失不見了。
“一定是希爾瓦拉!”那個爲首的血精靈立即啓動腦海中的拘捕計劃,原本腰痠背痛的心理狀況一下子就酥軟過來。
等到這些血精靈們追趕到看不見的森林那邊,那個昔日國庫中手舞足蹈的女祭司幻變成的女孩身影依舊了無音訊。爲了不讓鬥智鬥勇的拘捕遊戲因毫無所獲而泄氣,爲首的精靈將手中的半截樹枝插在雪堆中,大哈口氣,脫下衣服來,飛揚向白色籠罩下的白霧森林。
那個女孩再次出現是發生在一道血色殘陽撲射到白霧森林暮色時分的事,當時,幾名血精靈端坐在由帶頭戰士所脫下的軍大衣鋪墊成的臨時駐紮地上,不停抽菸。
中間毫無任何身心交流,所有臺詞與心事全幻化成娜娜升起的煙燻。
陽光從香菸中一笑而過劈開了一扇通往活躍草原的窗,幾個血精靈開始感覺到頭頂上覆蘇的光輝楚楚動人,於是,他們忍不住朝那邊陽光照常斜射出來的地方看去。
雪花被陽光照射到冰雪融化,樹木上飄零的雨水滑落在溼潤如初的白霧森林中,砸中落葉時泛起的陣陣腳步聲,帶給了背對聲源的血精靈戰士們對希爾瓦拉窸窸窣窣的回憶。但更多的卻是滿腹牢騷。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女孩的聲音從落葉的地方傳出。
“孩子?!不,希爾瓦拉女祭司,我們爲了來找你,已經在此等候一個月了!”單薄戰服下一副蒼瘦的骨架朝女孩走去。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女孩依舊是那個問題。
當爲首戰士過於急迫決定抓捕女孩時,身後躊躇不決的幾個同伴卻憂慮着或許是來錯了場所,面對兒童的音容笑貌希爾瓦拉的高貴狐麗實在難以復加過來,所以,就在孩子呼嚷之際,森林內傳出因童音的清脆哭泣而飄拂過的凌烈寒風,風聲過往處,現出雪後刺眼的一所茅草房,依偎在一些竹林囤積盤踞住的幽暗驛站,幾道風中搖晃着的旌旗上窟窿起伏,中間一個明顯的“酒”字被一個空洞的傷口遮蔽,給了抓捕住女孩的血精靈們黃昏來臨前的留宿思索。但身無分文的他們,最後選擇從酒店門前簡樸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