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回到了徐州好幾月,這短時間裡各路諸侯都是偃旗息鼓,只有曹操,不顧寒冬的侵襲,親率大軍南下,和劉備在壽春大戰。陶應也不想去幫助誰,就在徐州躲着看曹操和劉備互掐。
雖然陶應給劉備留下了不少的物資,而且劉備比起歷史上,人員也多了不少。不過陶應心裡明白,沒有諸葛亮的幫助,劉備無論如何也不會是曹操的對手。少則兩月,多則三月,劉備必然會南逃至荊州。
徐州的冬天,其實還是很冷的。雖說達不到什麼北國風光,萬里雪飄的氣候,但是也經常飄灑着小雪,溫度至少在零度之下。這樣的天氣,誰也不願多出門,陶應也一樣,平時沒事就在府裡坐着,哪兒也不去。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年初,雖然大地尚未復甦,但是徐州的小河裡也有了涓涓的流水,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凝結成冰了。可能再有一兩個月,這天氣就要回暖了,大漢的天下也將因爲這一次的開春,再一次沸騰起來。
這幾個月陶應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一直幫助賈詡安排全國各地的哨探,現在的陶應,不僅對於身旁的中原河北的信息瞭如指掌,而且就算是南面的孫權,荊州的劉表,甚至西蜀的劉璋,陶應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都建立起了比較完整的信息體系。
就在這一天陶應和賈詡商量着試試用信鴿傳信的時候,陶應無來由的對着天上笑了笑,道:“文和,你說我們這樣費盡心思的去監視各地,到底有沒有用?”
賈詡聞言,笑道:“這種事情在下也不清楚,但又一點,我們可以第一時間得到天下諸侯的動態,好讓我們爲此提早做出準備,長遠來看,還是有用的。”
“呵呵,長遠來看,不過我這人一向目光短淺,這都幾個月了,還沒有傳回任何一點有意義的消息,這讓我有點坐不住啊。”
賈詡聞言正要說話,秦宜祿大踏步進來,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說道:“稟報主公,壽春那邊有重要情報來了。”
陶應賈詡對視了一眼,賈詡笑道:“有意義的消息來了。”
陶應伸出手來,道:“拿與我看。”
秦宜祿恭恭敬敬的遞上那份情報,快速的看完之後,順手拿起來遞給賈詡。賈詡接過來看都沒看,直接就放在了一旁。陶應問道:“文和你不看看壽春發生了什麼事嗎?”
賈詡淡然道:“還能有什麼事,劉備必然是被曹操擊敗了。而且既然劉備沒有來徐州,多半就是去荊州了。”
陶應笑道:“文和果然高見,那你覺得劉備這個人怎麼樣?”
賈詡微閉的雙眼裡聽到劉備這個名字,閃過一絲佩服的神色,隨即緩緩道:“劉備在下對他了解不多,但是觀其所作所爲,劉備此人心志堅定,非常人可比。但劉備並無雄才,手下關張等人也是一匹夫,不足爲慮,不過這次劉備去了荊州,情況就有點不一樣了。”
陶應聞言奇道:“不一樣?在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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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襄之地,龍蟠虎踞,如果劉備在這裡得到了能人相助,說不定在這天下會是異軍突起。”
陶應聞言笑道:“想不到文和平時對什麼事都是緘口不言,內心裡反而看的這麼清楚。天下的謀士大都出於潁川書院和鹿門山書院,就這點來看,文和也算是異軍突起。”
賈詡對於陶應的褒獎,沒有任何一點表情,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陶應見狀,笑着道:“罷了罷了,和你說話真是費勁,現在也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賈詡聞言站起身來,點點頭,道:“主公,在下告辭。”
陶應衝着賈詡揮了揮手,賈詡緩緩地退了出去。賈詡剛剛消失在陶應家的客廳裡,陶應對着守在他身邊的宋憲道:“宋憲,你去把元直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宋憲聞言下去了,不一會兒,徐庶來了,一番行禮之後,徐庶坐在了陶應對面。徐庶問道:“不知主公喚在下來何事?”
陶應拿起桌上的那份戰報遞給徐庶,道:“你先看看這個。”
徐庶接過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喃喃道:“曹操果然厲害,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搞定了劉備。劉備居然也不來徐州,跑道荊州去了。那接下來曹操應該又會和袁紹交戰了吧。”
接着擡頭看着陶應道:“主公喚我來,莫不是要說如何在下一次袁曹之戰中,我軍好去分一杯羹?這事在下早有想法……”
徐庶還未說完,陶應擡手止住了徐庶的話頭,道:“這事我改日在廷議上會說,現在找你來,是有別的事。”
徐庶看到陶應這麼嚴肅,急忙站起來言道:“主公請講。”
陶應擺了擺手示意徐庶坐下,道:“你覺得劉備此人怎麼樣?”
徐庶聞言一愣,道:“劉備,皇叔也。且其爲人素有仁義之名,當時英雄耳。但是現在劉備英雄無用武之地,去荊州也未必是一個好的選擇。”
陶應問道:“元直何意?”
“庶本就出生於荊州新野之地,對於荊州之事也還算是瞭解。荊州牧劉表自從得罪了江東孫氏之後,一直老老實實的守在荊州。雖然國險民富,但是荊州內有蔡瑁專權,外有孫氏虎視眈眈。就憑劉備只能,如何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陶應點點頭,道:“劉備的確不能,但如果他在荊州尋到了智謀之士,就不一樣了。”
“智謀之士,主公何意?”
陶應站起來笑着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沒什麼意思,隨便一猜……對了,元直,你在令師坐下時,荊州有沒有和你齊名的大賢?”
徐庶聞言急忙拱手道:“主公謬讚了,庶一屆鄉野村夫,如何當得大賢之名。家師好友龐德公黃承彥皆是當世大賢,勝過在下何止千倍啊。”
陶應擺了擺手,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指他們一輩的,我是說和你一輩的人。”
徐庶想了想,道:“在下在家師坐下年齡最大,但學術並非上品。出身汝南的孟建,廣陵的崔廣元,年紀輕輕,已經有了賢士之名。”
“就這些啊?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小一點的,但已經是讓你覺得身居奇才的人呢?”
“有,龐德公的侄子,龐統龐士元。現在尚未而立之年,便已是談吐不凡。三年前龐統胸中所學,就絕不在庶之下。即使是家師,也經常稱讚其能。”
陶應聽到龐統的名字,不由得眼前一亮,道:“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賢才,也許他比龐統還小。”
徐庶點了點頭,道:“家師坐下最小的弟子比起龐統還要小三歲,三年前我出師之時,他還尚未及冠。”
陶應聽到這裡,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是不是叫諸葛亮?”
陶應一說完,就感覺自己說漏嘴了。果不其然,徐庶聞言之後,目光炯炯的看着陶應,道:“主公是如何知曉的?”
陶應尷尬的笑了笑,道:“我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
陶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你先別管我聽誰說的,我現在問你,你可不可以寫信請你那些好朋友來徐州做官?”
徐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主公,這點請恕在下無能爲力。孟建他們現在還沒有出仕的意願,至於士元他們還太小了,暫時還不能出仕。”
陶應聞言心裡暗道:真是可惜了,難道這些人也要如歷史上一般,最後歸於劉備嗎?真是可惜啊……徐庶看着陶應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主公,你沒事吧?”
徐庶這一聲問話,直接把陶應拉回了現實,陶應擺了擺手,道:“沒事……現在這裡也沒事了,你下去吧。”
徐庶擡頭莫名奇妙的看了陶應一眼,問道:“主公,曹操可能不久之後就要和袁紹再一次決戰,您看?”
陶應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不過曹操和袁紹開打也還要有一點時間,過幾天我們開例會的時候在慢慢商討,你先下去吧。”
徐庶聞言下去了,陶應看着徐庶的背影,心裡又是一番感嘆。元直啊元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同窗好友爲敵,你會怎麼辦,你會背叛我嗎?陶某這心裡真是糾結的很啊……
陶應在原地胡思亂想了好久,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想通,索性把心一橫,果斷來到後院的廚房裡準備找一點吃的,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煩惱的時候大吃一通,心情總是會好的。
現在徐州牧府裡,陶商因爲已經是太守了,陶應也就在州牧府旁邊尋了一間大宅子,讓陶商他們搬進去了。現在州牧總是感覺空空的,呂綺玲經常在軍隊裡練兵,華佗因爲醫館開張,也不能隨時過來了。陶應雖然是一個甩手掌櫃的,但是甩手掌櫃的事也不少,所以也不能經常在家。現在的陶府,只有糜貞一個人忙裡忙外。
本來陶應也不想打擾糜貞,準備自己來到廚房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點東西。可是今天的太守府府裡,不只有糜貞,呂綺玲也在那裡。看這兩個女人在院子裡曬太陽,陶應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