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屋子裡坐定,屋裡的裝飾很陳舊,也很普通。除了一個巨大的藥櫃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傢俱,看得出來,這位華神醫生活過的有多麼艱辛。這也難怪,華佗雖然在後世名滿天下,不過這個時代普遍看不起醫生。華佗的地位其實是很低的。
陶應在心裡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把華佗帶回徐州。要通過自己的行動,讓天下人不再輕視醫生這個行業。不過華佗倒是習以爲常,他也不知道陶應心裡的諸多想法,只是進了屋就忙個不停。
在這個抽屜裡抓二兩當歸,那個抽屜裡抓五錢天麻……很快的,華佗就配好了好幾包藥。轉身對着陶應道:“按我的方子吃,很快就有效果了。”
陶應點點頭,道:“華神醫辛苦了,不知道華神醫的地方可以讓我參觀參觀不。”
華佗笑呵呵的點點頭,“陶公子請便。”
陶應自顧自的在華佗的院子裡轉了轉,說實話,陶應越看這房子,越有把握可以把華佗忽悠到徐州。來到了一空房間,陶應輕輕的推開門,不過屋裡的景象有點讓陶應吃驚。
屋子的牆角,靜靜的立着一根丈八點鋼矛。陶應這些年也是見識不少,一見那長矛,直覺就告訴他這是一把上好的絕世神兵。正當陶應想要上去拿來好好把玩一番,突然後面傳來一個聲音,“你幹什麼。”
這句話說得並不大聲,但是在陶應聽來,卻又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陶應緩緩轉過頭來,看到身後站着一個滿臉風霜的男人。此人年約三十,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就是在那裡靜靜的看着陶應。不過陶應心中,卻升起了一絲恐懼。
陶應這些年退曹操,收呂布,擊袁術,武將也是見過了不少。自己手下也有張遼,太史慈等猛將。可是眼前此人,雖然沒有達到呂布神華內斂的級別,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也只有關張等人才可比擬。
此時張遼和魏延等人也是聽到了此人的聲音,衝進了屋裡。張遼當先進來,和那人對視了一眼,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安。依照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的出此人的本事。急忙來到陶應身邊問道:“主公,你沒事吧。”
陶應點了點頭,示意無礙,接着魏延等人也陸續進來,把陶應圍在中間,緊緊的瞪着那人。那人也是毫不示弱地看着陶應一衆,眼裡沒有一絲畏懼。雙方就這樣對視着,終於陶應麾下的一個士兵堅持不住,揮刀向那人砍去。
那人不閃不避,反而是一臉笑意的看着那個士兵。待那個士兵衝到眼前,那護衛只是輕輕的伸出右手,輕描淡寫的用兩個指頭就夾住了士兵的刀。那士兵雖然奮力向前揮刀,但卻始終無法揮動一毫了。
而且士兵欲拔回刀也是不能,刀彷彿被定格在那裡,前後都移動不得。這邊的張遼看了心裡也是吃驚。要說這次自己挑選的士兵全是精兵,個個勇武非常,沒想到卻連這人一刀都接不住,此人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啊。
正在陶應想要出口呵斥時候,華佗來了,看到這幅景象,連忙開口道:“誤會誤會,大家住手,都是在下的客人,不要動手。彥明將軍,放過他吧。”
那人聞言,倒也沒有反駁。鬆開了夾住刀的手,那士兵此時正奮力拔刀,那人一鬆,士兵當即向後倒去,摔了個狗吃屎。陶應此時也回過神來,仔細回想華佗剛纔的話,突然明白了什麼。對着那人道:
“適才我聽華神醫稱你爲彥明將軍,如果我所料不錯。閣下就是前日在關中失蹤的閆行將軍吧?”
那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沒有反駁。陶應心裡一頓狂喜,這可是比太史慈還要厲害一絲的絕世武將啊,在這個時代可堪比關張的猛將啊。正要說話,那人道:“不錯,我就是閆行,不知閣下是?”
陶應張口就來:“在下徐州商人陶詡,見過將軍。”
那人聞言沒有說話,半響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衛將軍陶應?”
此言一出,華佗被驚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陶應。陶應心想,既然都說到這裡了,也沒有必要隱瞞了。隨即道:“不錯,我就是陶應,不知將軍如何知道的?”
閆行聞言哈哈笑道:“普通商人哪裡來的你這般氣勢,還有,我在關中受傷乃是軍機大事,若你只是普通商人,又如何會知曉。”
陶應聞言也是笑道:“閆將軍果然智勇雙全,陶應佩服啊。”
接着轉頭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華佗,道:“華神醫不必如此,在下正是陶應。”
華佗此時回過神來,急忙向着陶應行禮,陶應連忙扶起他,嘴裡連說不敢。接着幾人來到了屋裡坐定,陶應握着華佗的手,道:“華神醫,以後我兩位夫人的病就拜託你了。不過既然一時半會治不好他們的並,所以陶應斗膽,要請華神醫隨我去一趟徐州了。”
華佗笑呵呵的摸着他的鬍鬚,道:“治病救人是在下的天職,在下豈有不應之理。以後,我恐怕要多多打擾州牧大人了。”
陶應也是笑道:“不打擾不打擾,以後就請華神醫在徐州開館授徒,爲天下人謀取更大的福利,你看可好。”
華佗聞言沒有說話,不是他不願意,而是這些事他根本沒有想過,陶應問起來,一時有些發愣,不知如何回答。陶應看到華佗滿臉錯愕,不明白這老頭在想什麼,道:
“既然華神醫一時半會不能決定這事,那就日後再說。”其實陶應心裡想的是,只要你同意了去徐州,以後我有的是時間,把你忽悠去開醫館。
華佗此時回過神來,道:“在下多謝州牧大人好意,現在我先去爲兩位夫人煎藥。諸位在這裡安坐,我先去了。”
陶應一把拉住華佗,道:“華神醫且慢,我還有點事要說。”
華佗被陶應拉着,只得繼續坐下。陶應微微點點頭,轉頭看向閆行,正視他半響道:“彥明將軍現在身體好了,不知道下一步有何打算?”
閆行聞言灑然一笑,道:“衛將軍無非就是想招降我,直說便是,又何必在此裝模作樣。”
陶應身邊的魏延又是火氣,道:“放屁,我家將軍何等身份,如此說話是看得起你,你他孃的以爲你是誰啊,這麼不知好歹。”
閆行也是有點生氣,道:“我和你家主子說話管你什麼事啊,要你在這裡多嘴。”
魏延又要發火,陶應擡手止住了他的話頭,道:“文長毋怒,無事。”接着繼續看着閆行道:“正如將軍所說,我的卻是想納將軍與麾下,將軍勇武非常,不知將軍可否與陶某一同保護漢室江山?”
閆行笑道:“我閆行身受金城太守韓遂大恩,前日還要收我爲女婿,我又豈可背反與他。勸降之事不必多言,我閆行雖然不甚讀書,也還是知道忠臣不事二主之理。”
陶應聽了暗暗搖頭,魏延又是怒罵道:“我家將軍看你有點本事,已經如此給你面子了,你別他孃的給臉不要臉。”
閆行也是怒了,道:“本將需要你給我臉嗎,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魏延怒及反笑,當即一拳揮出,閆行毫不避讓,硬生生的接下了這拳。兩人皆是身影一晃,不過魏延是站着,閆行是坐着,其間難度,一看便知。張遼在背後拍了拍魏延,示意他不要衝動。
陶應此時也沒有好的勸降辦法,朝着徐庶使了個眼色。徐庶會意,清了清嗓子,道:“在下徐州牧參軍徐庶,得見閆將軍忠勇可嘉,心甚敬之。今有一言,還請閆將軍靜聽。”
徐庶掃視了衆人一眼,站起來緩緩說道:“將軍說韓太守對將軍有大恩,此話不假。然將軍可有想過韓遂爲何會派將軍前去關中救援那八路諸侯嗎?”
閆行聞言愕然,徐庶繼續道:“韓遂與馬騰乃是結義兄弟,前日將軍險些殺了馬騰的長子馬超。韓遂不願和馬騰結怨,故此將將軍外調。且韓遂以女許配將軍,無非就是想要將軍拼盡全力……”
“你放屁,主公非常愛惜我的勇武,以女許配給我是看重我。”徐庶話還沒有說完,閆行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話頭,並且飛快的站起來,一把握住徐庶的衣領,雙眼通紅的看着徐庶。
陶應在一旁暗笑,暗道這徐庶果然厲害,一句話就說道點子上。徐庶此時被閆行提着,但他卻不管不顧,繼續道:
“將軍你仔細想想,爲什麼韓遂以前沒有把女許配給你,偏偏是這次要將軍來關中才許給你?還有,將軍順利的救回了那八路諸侯,自己卻身受重傷,流落鄉野,至今已有數月,韓遂可有派人尋過將軍?”
閆行沉默了,放開了徐庶,一個人走到了牆角,靜靜的想着徐庶剛纔話語裡的意思。陶應他們也不上去打擾,就這樣緊緊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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