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魯肅張昭三人在廳中商談有關孫尚香的親事,並牽扯上了孔明到底有多厲害的話題。三人閒談了一會兒,孫權說道:“孔明是否是陶應的勁敵不是今天的重點,重點是關於吾妹的婚事。兩位都是孤心腹之臣,有什麼話不必忌諱,直說便可。”魯肅張昭兩人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張昭先開口說道:“主公,在下認爲還是將小姐許配給陶應爲好。畢竟陶應現在已經佔據整個北方大地,實力雄厚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而且其人已是大漢大將軍,身份尊崇,當爲小姐佳婿。”
說罷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魯肅,說道:“再者說了,這劉封雖然掛名劉備長子,實則不過是一假子而已。就算劉備最後得保西南半壁江山,難道主公認爲依照劉備梟雄性格,會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拱手讓給別人嗎?”孫權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一邊的魯肅,魯肅急忙言道:“主公,子布先生之言雖然有理,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這個天下趨勢基本明朗的情況下,陶應爲何會突然向我東吳求親。這點信中孔明已經說的非常明顯了,那就是穩住我們,好全力收拾劉備。”
說罷魯肅意味深長的言道:“現在天下大勢,陶應一家獨大,而我東吳則只有和劉備聯合,方纔能夠和陶應勉強相抗。如果真的等陶應收拾掉了劉備,那麼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我們。而我東吳獨力難支,必非陶應之敵”孫權聞言點頭道:“卿所言正合孤意,與陶應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一旁的張昭聞言大驚,急忙說道:“主公萬萬不可啊,劉備絕非陶應對手。況且他手下只有半壁江山,如何和陶應九州之地抗衡。若我們惹惱了陶應,東吳恐怕有滅頂之災啊。”
孫權雖說也是雄才大略之人,不過這種大事當前,要想那麼輕易下決斷也是不可能的。眼下魯肅張昭兩人意見相左,孫權只得向在九江練兵的周瑜寫去書信,詢問他該怎麼辦。可以說孫權考慮事情也算是面面俱到了,不過卻忘了最重要的一個細節。那就是他自己的妹妹一向以吳候之妹居之,行事不聽任何人擺佈。這一次孫權沒經過她的同意就私自幫他擬定婚事,在別人眼裡或許是哥哥關心妹子的終身大事,而在孫尚香這個特立獨行的女子身上,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就在孫權向周瑜發出去書信之後的三天,孫尚香居然自己收拾好細軟,和他兄長和母親來了個不辭而別。不說孫家急得火上澆油似的找她,卻說孫尚香一番喬裝打扮之後,單人單騎出了建業城。看着城外浩瀚的天地,孫尚香深深地吸了口氣。擡頭輕聲說道:“父親,大哥,二哥雖然是爲了我好,可是小妹就是不喜歡聽人擺佈。小妹這番出去闖蕩,必然不會墮了我們孫氏一族的名頭。不說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至少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奇女子。你們要是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我心願得成吧。
孫尚香在心裡暗自祈禱了一番,說罷一催坐下馬。座下紫紅色良駒輕嘯一聲,朝着遠離建業的方向跑出去好遠。奔馳了好一陣之後,孫尚香方纔停下馬來,自言自語道:”這番蒼莽逃出來,家裡人肯定擔心死了。要是二哥下令封鎖江東,那我也很快就被抓回去了。乾脆出去玩玩,不過要去哪裡倒要好好考慮。西蜀的風景倒是蠻吸引人的,不過那諸葛孔明實在太過厲害,要是一不小心被他發現什麼破綻,我還是難逃被抓回去的命運。而且這樣一來,我也沒了選擇的餘地,只有嫁給劉備的長子了。
孫尚香在心裡暗自嘀咕,”西蜀是去不了的了,那剩下的就只有中原了。聽說許昌是當年曹操在中原的大本營,想來是經營的很好的。也罷,先去許昌轉一轉。然後再北上鄴城,如果實在不行的話,繼續北上去塞外總可以了吧。孫尚香心裡打定了主意,當即駕馬向着中原而來。不過巧合的是,她此次北上中原,卻也結識了這一輩子最爲重要的男人,而也恰恰因爲這次出逃,日後東吳的一草一木才得以保存,免遭生靈塗炭之禍。一個女子重要到影響全局的狀態,也可和當年貂蟬挑撥呂布董卓相比了吧。
而就在孫尚香決意前往許昌的時候,陶應也領着馬超等人從漢中回到了許昌。這次回師並不是什麼得勝之師,相反在名義上陶應在漢中還敗給了劉備。所以陶應一切都是低調行事,只簡單的和將領們交待了幾句,就回府休息去了。而他這一休息,就是整整三天不理俗事。好容易到了第四天,陶應纔打開府門,着手解決中原遺留下來的一些問題。其實中原兵員的派送基本完成,要做的就是一些重要官員的人事調動,還有原來曹氏人員的去留問題。這些問題陶應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畢竟楊松的事還擺在哪裡。
而這些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可是一點也不簡單。雖說荀彧劉曄這些曹氏臣子都在盡力幫陶應完成任務,不過很多事情還是需要陶應過目的。而這樣一來半個月時間過去,陶應才終於抽空出來陪家人看一場電影.不過陶應本身並不是喜歡擺架子之人,所以在許昌城裡出行,除了帶了幾名心腹侍衛之外,其他人一干不帶。而就算是那些侍衛也只讓他們在暗中保護,陶應自己則帶着四位夫人和幾個孩子,在許昌街上閒聊。陶應站在大街中間懶懶散散的撐了個懶腰,說道:”入主許昌都快半年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出來好好逛逛了。”
身後的幾人倒是沒有搭話,畢竟他們平時並不像陶應如此繁忙,許昌城還是經常出來的。而其中除了陶應之外,情緒最爲高漲的,便是呂綺玲了。或許是天生好戰分子作祟,呂綺玲到哪裡都不得安份。幾人走走停停的來到了路邊一個賣小飾品的攤位面前。攤位上的商品琳琅滿目,穿的戴的一應俱全。衆人皆是眼前一亮,紛紛向攤位上涌去。攤位面前正站在一個妙齡少女,手裡把玩着一件小玩意。陶應這一衆呂綺玲跑在最前面,一下就把那人擠到了外面去。
本來陶這一衆大人就有四五個,還有一羣小孩。而那位少女只有一個人,被呂綺玲這樣簡單的撞了一下,多半也就暗罵一句走開了。可那位少女卻不能以常理度之,她到不管呂綺玲這邊是否人多,呂綺玲撞他一下,他也不會和他客氣。當即上前一步,將呂綺玲往一旁擠了開去。此時呂綺玲正在注意手裡的簪子,絲毫沒有防備,差點被那人撞了一個跟頭。這一下呂綺玲的火爆脾氣哪裡還忍得住,當即轉過頭來喝道:“哪裡來的小妮子,居然敢衝老孃撒野?”
沒想到呂綺玲的脾氣不好,那人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當即回道:“你講不講理啊,是你先撞到我的。你看你也沒到老太婆的年齡,就老眼昏花了嗎?”呂綺玲聞言更是大怒,上前一把按在那人肩頭。呂綺玲本身身具武藝,在天下女子武將之中自然是拍的上號的。就算是一些普通的男將領,也未必見得是呂綺玲的對手。她這麼使力一推,滿以爲會把對方推到在地。沒想到一把按上去,對方只是微微鄒了鄒黴頭,身形除了微微晃動之外,卻並不跌倒。
呂綺玲收手回來點了點頭,道:“沒看出來,居然還是個練家子。”那少女也收起了剛纔的得意神情,說道:“你也不錯,不比我差。”呂綺玲聞言又是好笑又是發怒,此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不知道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一想到這裡,呂綺玲踏步上前,空手和那少女交上了手。那少女也是毫不畏懼,空手接住了呂綺玲的進攻。而兩人這一打鬥,頓時引來了無數路人圍觀。那少女也着實不簡單,年紀輕輕卻身手不凡。攻守有度,和呂綺玲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兩人剛開始也還算得上是有板有眼,頗有名家風範。不過時間一久,兩人就有點像潑婦罵街了。雖然手上的動作還是不停,嘴裡卻開始不乾不淨起來。兩人臉皮也真是厚,身爲女子,卻什麼話都罵的出來。旁觀衆人只是當看笑話,陶應對於這些也並不是太介意。不過糜貞等人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糜貞踏上一步對陶應說道:“夫君,想辦法制止她們一下吧,關鍵是孩子們還在這裡啊。”陶應聞言一笑,道:“你說的還真是啊,誰上去把他們拉開。”
說罷感覺到同時穿來幾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陶應無奈苦笑一下,道:“好吧,我去。” ωwш★тTk án★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