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什麼事件的發生都無法阻止時間前進的步伐。很快的,陳登來合肥就兩天了。就在這一天,一輛運輛車從廣陵出發,向着合肥而來。而城外的沙摩柯等人也很快便收到了這個消息,立即向龐統請示。龐統心中瞭然,不過還是同意了沙摩柯等人前去劫持糧草。不過他沒有前去,他選擇留在了後方。
當沙摩柯領着約四千人離開他們的營地之後,龐統在自己的營寨裡改頭換面,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沙摩柯的大寨。頭也不回的向着荊州方向而去。而龐統離開沒有多久,張繡的軍隊就包圍了這裡。
其實說起來,陳登的計謀算不上多麼高明,無非就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不過他在這次張繡和山賊的交鋒中,他是第三方,對於大局的把握更爲清晰。所以,他比張繡更沉得住氣。這第一次出手,便即奏效了。
陳登領着五千人馬,帶着胡車兒很快便包圍了沙摩柯的大寨。兩軍交鋒,毫無懸念,沙摩柯區區一千兵馬如何能是陳登一衆的對手。交戰半個時辰,整個營寨的守軍幾乎被全殲。陳登下馬來巡視整個大寨,不住的嘖嘖點頭。
陳登也是智謀之士,雖然並不是久經戰陣,不過一看這營寨的佈置,也知道此間的高人甚是了得。正想開口誇讚幾句,突然臉色一變,彷彿想到了什麼大的遺漏,急忙叫道:“胡將軍,速速隨我前去會合你家將軍。要是遲了一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胡車兒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陳登一出手就解決掉了困擾他們許久的山賊,心裡對於陳登自然還是有三分感激。當記也不多想,急忙指揮士兵隨着陳登向着張繡的方向而去。
卻說張繡和陳登兵分兩路,陳登前來攻襲沙摩柯的大寨,張繡則率軍包圍了襲擊糧草的沙摩柯大部。此時的沙摩柯正在得意有得了這麼一大批糧草,殊不知危險就要降臨了。
就在沙摩柯下令把這這些糧草搬回大寨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沙摩柯面色一驚,不過他終究也是五溪蠻王,見過一些大世面的人。心下雖然着慌,面色上倒是絲毫不懼。一邊下令迎敵,一邊觀望四周敵情。
張繡的部隊很快把沙摩柯一衆包圍在中間,張繡縱馬上前,問也不問,對着沙摩柯當頭就是一槍。以宣泄他這幾日心中的苦悶。沙摩柯也是舉起手中大刀,和張繡硬拼了這一刀。一刀過後,沙摩柯面色潮紅,張繡卻面色如常,顯然是張繡佔了上風。
張繡見狀哈哈大笑,道:“何方賊子,居然敢在我北地槍王面前放肆。還不速速下馬受降,求我繞你一死。”
沙摩柯聞言大怒,也是顧不得那麼多,舉刀再次向着張繡殺來。張繡見狀大喜,他剛纔那幾句話就是爲了激怒沙摩柯,他這些日子被沙摩柯折騰的夠嗆,要是沙摩柯果真向他投降,他心裡還不願意。
兩將交鋒,張繡雖然略佔上風,不過他的武藝也並不比沙摩柯高出多少。堪堪打了五十回合,張繡纔算是徹底佔了壓倒性優勢。而此時周邊的山賊也被張繡部下屠殺殆盡。沙摩柯心中愈是着慌,張繡攻勢更加猛烈。
又是十個回合過後,張繡一槍在沙摩柯的喉頭刺了一個大洞。沙摩柯哼都沒得及哼一聲,就墜馬身亡。張繡見了沙摩柯的屍體,心裡好大一陣快慰。就在此時,陳登率軍趕了過來,見了地上沙摩柯的屍首,長嘆了一口氣。
陳登駕馬上前,張繡高興的指着躺在地上的沙摩柯說道:“元龍你來了,賊首已經被我剿滅了。你可以回廣陵了,我也可以向主公有個交待了。”陳登有點可惜的看了看地上的躺着的沙摩柯,問道:“張將軍,你可問了賊首的名字?”
張繡聞言一愣,這才明白自己太過魯莽了,什麼都沒問就結果了沙摩柯。不由得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陳登繼續問道:“那他們背後的高人你可問出來了?”張繡又是搖了搖頭,不過有繼續說道:“我這邊沒有發現什麼有計謀的人,那人不該在您那邊嗎?”
陳登聞言苦笑,道:“此人的目的就是爲了襲擾我軍後方,現在早已逃之夭夭。”說罷指了指地上的沙摩柯,“而這些人,全都是他的棋子。現在事情完結,高人自然抽身離去。至於這些人,就交給張繡將軍您去領軍功了。”
張繡聞言尷尬的一笑,問道:“那你覺得這背後的高人,比起你來如何?”陳登聞言笑笑,沒有理會張繡的問話,道:“張將軍,把賊首的屍體帶回去。現在廣陵那邊有我父親操持,料來短時間內並無大事。我就留在合肥,幫助你調查下這些人的身份。”
在下聞言現了想,道:“雖說我剛纔怒火中燒,一不小心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我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這些人必然不是漢人。”
陳登聞言眼前一亮,道:“何以見得?”
張繡說道:“當初我初到宛城之地時,文和曾向我分析這南邊的各股勢力,除了江東孫權等人,他曾經提到過荊州中部有一個五溪滿族。依照文和的描述,服飾倒和這些人一模一樣。不過這五溪滿族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倒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陳登聞言點了點頭,道:“現在有這個根據就好了,先把這些人收斂回去,然後再慢慢調查。”
張繡聞言點頭稱是,兩人帶着沙摩柯的屍體回了合肥,陳登隨即手書一封,發給前面的陶應。告訴他後方的戰事解了,他可以安心繼續在前面作戰了。當天傍晚,陶應就收到了陳登的書信。看了信中的內容之後,陶應這些天一直懸着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而與此同時,中原後方發生大的變故的消息也由徐州傳到了陶應的手裡。拿着手裡兩封可謂是對這場戰爭具有絕對影響力的信件,陶應臉上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張遼看畢書信之後,道:“難怪昨日曹軍方面張合領軍去了壽春東北面的大路上安營紮寨,原來卻是爲了延緩我軍收到這個消息的時間啊。”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道:“現在後方大事得定,曹昂又回了許昌坐鎮。局勢對我軍來說那是大大的有利,接下來該是大舉進攻壽春的時候。”陶應這番話一出口,下方的馬超張遼等人都是磨拳檫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現在壽春空虛,明日就是我軍奪取壽春的大好時機。明天我軍兵分兩路,由文遠率領一部前去壽春東南,攻殺張合大營。我和元直率領一部,由孟起做先鋒,強攻壽春。明日午後,我一定要站在壽春城樓。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靠各位努力了。”
衆將都是熱血沸騰的迴應陶應,陶應自然也很高興。又和衆人商討了幾句,便叫大家下去準備。不過在這中間,就只有一個人一言未發。那就是徐庶。陶應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待得衆人離開的時候,陶應叫道:“元直留步。”
徐庶聞言站住,衆人離開之後,大寨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陶應回到主位上坐定,徐庶也來到陶應面前的座位上坐下。陶應搖了搖頭道:“元直,你變了。”
徐庶聞言也是搖了搖頭,道:“主公,你錯了。不是我變了,是你變了,變得在下都不認識了。”
陶應聞言喔了一聲,道:“那你倒說說,我在什麼地方變了?”
“當日我向主公竭力舉薦龐統的時候,主公居然是如此輕描淡寫地一笑了之。在下就發現主公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您求賢若渴,對於區區在下那都是恩重如山。而現在主公哪裡還有當初那種模樣,龐統之能勝過我十倍,主公卻是置若罔聞了。”
陶應臉上不見喜怒,只是靜靜的看着徐庶,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徐庶微微咂咂嘴,繼續說道:“主公你試想,自從關西得勝之後,你何曾聽過別人的什麼意見。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一意孤行,我軍又豈會陷入這等窘境。所以說在下才覺得你變了,變得和以前大不同了。”
陶應聞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還能對我說出這番話,表明你還沒忘了你我的兄弟之情……我這幾天也在想,爲什麼幾個山賊就可以讓我們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你說的對,我這段時間確實是太浮躁了。等奪下壽春之後,我原本的意思是分兵壓迫許昌,不過現在我決定不這樣做了。”
徐庶聞言終於露出了笑容,道:“主公能夠如此說,倒是不負在下冒險一諫。我軍現在還確實沒達到可以完全蓋過曹軍的地步,分兵確實不是個好的辦法。”
陶應聞言笑了,“你剛纔還在說我變了,怎麼你也變得如此好高騖遠了。現在我們眼前的壽春都還沒拿的下,怎麼就想到以後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徐庶聞言一愣,拱手說道:“主公教訓的是,在下受教了。”說罷兩人同時哈哈大笑,這段時間的不愉快也隨之煙消雲散。接下來,這淮南之地的戰事也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