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呆立了片刻,回過神來問道:“主公,庶自從當年在宛城跟隨主公開始,就與家師那邊少有聯繫。就算是有,也不過是每年對家師身體的問候。況且我離家的時候,孔明尚未及冠。而且這兩年,孔明的表現也沒有閃光之處,主公爲何就認定他有這般能力呢?”
陶應聞言搖了搖頭,他心裡的豐富的前世知識又如何能夠對徐庶明說。想了想,道:“元直,我也沒說一定是孔明,只是覺得最大可能上是他。你想想,現在韓遂老匹夫在幷州那邊得意,漢中張魯等人就跟不必說。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繞到我軍後面,狠狠的擺我軍一道的人,除了荊州那面,還能有誰?”
徐庶終歸是天下智者,剛纔只不過是處於情感上的束縛,無法想通這一點。現在聽了陶應這麼一說,感覺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又仔細打量四周一眼,道:“如果此事真的是孔明所爲,那真是後生可畏啊。”
陶應聞言笑了,“暫時不要去管諸葛亮了,他再厲害,也只敢在背後和我軍小打小鬧,不敢與我軍正面相抗,說明他還是怕了我軍。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繼續往前推進,佔據整個冀州纔是重任。”
徐庶聞言點了點頭,兩人並肩往後面退去。路上陶應道:“待此間事了,既然我們都覺得最大可能是荊州方面在搞鬼,而你和諸葛亮等人既是同門,就算不了解,但想來行事風格那些還是有跡可循的。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調查了。”
徐庶聞言應諾稱是,兩人又走了幾步,看着前面的無邊落葉,徐庶嘆了一口氣道:“孔明此舉,就把我軍全盤計劃打亂了。以後我軍與曹軍必然是不死不休之局,這可正中了劉備等人的下懷了。”
陶應聞言也是嘆氣不已,不過隨即還是很有自信的說道:“沒事,連曹操我都收拾了,連他的兒子我還收拾不了嗎?要是這天下真的太平了,我還感覺到無聊了。”
徐庶聞言也是笑了起來,翻過了這個話題,徐庶問道:“主公,聽說1曹操此次北上,冀州留下了曹彰一萬精兵防守,而且還把郭嘉也留在了那裡。而我軍雖然大勝,但軍力已疲,強攻不是很好的辦法。
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陶應聞言搖了搖頭,道:“沒事,軍力再疲,我也不相信連一萬人都對付不了。全力進攻,三天必然打破冀州,要是能夠活捉郭嘉等人就更好了。”
徐庶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主公心意已決,庶便不再多說什麼。不過萬一事情果真不順,主公可以從徐州調來袁二公子,冀州畢竟當年是他爹的,他也許會有辦法。”
陶應聞言點點頭,徐庶接着說道:“還有,主公,這次反正也只是那些城池,主公既然胸有成竹,庶也就不跟去了。庶就帶着我軍的傷兵,以及曹軍一衆俘虜,留在幽州,並且順帶看看幷州那邊的情況。”
陶應聞言一驚,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些天和曹操作戰,倒把韓遂那老匹夫給忘了。現在西北那邊怎麼樣了?”
徐庶聞言說道:“暫時還沒有最新的消息傳來,不過想來也簡單。韓遂佔據了三輔,幷州,現在曹操又大敗一場。下一步韓遂必然兵進金城等地,奪回他的老巢的同時,也把西北之地練成一片啊。”
陶應聞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讓他鑽了這個空子。不過現在我就是想管,也是鞭長莫及啊。在等韓遂猖狂一會兒,等明年我軍士氣稍有恢復,第一個就拿他來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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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此時正屯兵在渭河旁邊,隨時準備對金城之地發起攻擊韓遂,突然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韓遂揉了揉鼻子,“這麼奇怪,天氣也不太冷啊,到底是誰在後面說老夫的壞話。”
下方的候選聞言,一臉諂媚的上前說道:“也許是主公這些天戰果累累,招致某些小人的嫉妒。主公不必放在心上,我軍這些天勢如破竹,接下來還會一帆風順,一統西北之地。”
上面的韓遂得意的看了候選說道:“呵呵,君之言未必言過其實,老夫雖然小有成就,但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楚,別說是現在大敗曹操的陶應,就算是還未接手中原的曹昂,老夫的實力比起他們來,還是差了一截的。
”
聞聽韓遂之言,一旁的馬玩笑着說道:“主公何必過謙,主公與曹操袁紹等人乃是平輩,陶應等人乃是後背,主公豈可墮了自己的志氣,長別人的威風。主公乃是必然可以奪取天下,區區陶應小兒,何足掛齒。”
韓遂笑着摸了摸鬍子,雖然知道這是馬玩的恭維之詞,但連日來的勝利,還是讓他有點飄飄然了。擺了擺手,韓遂笑着說道:“不要談論這個了,曹操在幽州大敗身隕,陶應下一步的行動必然是虎視中原。我們面前的曹昂必然要會許昌主持大局,只要他一離開,我軍就全力發難攻打金城之地,一統西北之境。”
下面的候選似是有點不理解韓遂的意思,問道:“主公爲何要等曹昂離開才行發兵,依照我軍士氣之盛,別說一舉拿下金城,就是全據關中也不是不可能。主公爲何執意要如此?”
韓遂聞言搖了搖頭,“如果此次曹操和陶應在幽州兩敗俱傷,我一定會採取這種方法。不過現在是陶應贏了,這種辦法就不可取了。只有等曹昂去了中原之地,才能繼續和陶應糾纏,那樣我軍纔會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下首衆人聽了,自然又是好一陣恭維。接着韓遂就派人前去長安,一是爲了探聽曹昂的動向,二則是爲了看看曹操身死,關中之地有沒有什麼動亂,他好有機可乘。
這些天長安的天氣都是格外清爽,月明星稀。曹昂坐在刺史府的後花園,獨自捧着一壺酒,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自從曹操身隕的消息傳來,曹昂不知道這樣宿醉了多少天了。
“唉……”一陣悠長而又綿軟的嘆氣聲傳來。曹昂回頭看去,來人大約年有五旬,面容儒雅,濃苒短鬚,長安稍顯清冷的氣候,把他那張本來圓潤的的臉龐,磨得棱角分明。此時正向着曹昂走來,邊走邊不住的搖頭。
曹昂當然也知道來人的意思,道:“鍾大夫,你用不着管我,父親死了,你就讓我好好的傷心一次吧。”
原來來人就是曹操身前摯友,受命總督長安,節制關中諸侯的長安刺史,鍾繇。鍾繇來到曹昂面前坐定,道:“大公子,主公已經去了,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事實。值此時機,可不是傷心的時候。”
鍾繇說罷從懷裡拿出來一封書信,遞給曹昂道:“這是郭祭酒剛剛命人送來的消息,他已經和三公子一起率軍退到了陳留,以此震懾朝中的宵小之輩。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大公子趕快前去許昌,主持大局啊。”
曹昂聞言強忍住臉上的悲痛,道:“這些我都知道,現在我軍和陶應在實力上已經發生了逆轉,容不得一點損失了。現在韓遂的大軍已經在渭河屯紮,隨時準備南下。我要是離開關中之地,誰來抵擋韓遂呢?”
鍾繇聞言又搖了搖頭,道:“公子,依在下之見,金城之地不如讓給韓遂。”
曹昂聞言不解的看向鍾繇,鍾繇感受到曹昂質問的目光,繼續說道:“公子,金城之地雖然也很重要,但陶應卻更是我軍大敵。讓出金城之地,一則方便公子回中原和陶應糾纏。二則,也相當於爲陶應培養了一個大敵。”
鍾繇說道這裡停下來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現在的金城太守是老夫的得意門生,老夫已經暗中指示他到時候假意投降與韓遂。有他從中周旋,必然可以儘可能最大程度的挑起韓遂與陶應的戰爭,而我軍到時候就在一旁坐山觀虎鬥了。”
曹昂聞言隨意的笑了笑,道:“韓遂老謀深算,陶應及其身邊之人,皆是智力高絕之人,如何會受得了我們輕易地挑撥?”
“呵呵,因爲韓遂軍中還有一個重大的隱患,終有一天會帶給他不小的麻煩的。”鍾繇說道這裡靠近曹昂耳邊輕輕耳語了一番,說罷神秘莫測的笑了笑。
曹昂聞言愣了片刻,接着起身衝着鍾繇施了一禮說道:“鍾大夫果然老而彌堅,難怪父親要把這關中混亂之地交由鍾大夫打理,曹昂佩服不已。鍾大夫爲了我曹氏,真可謂費力勞神啊。”
鍾繇聞言摸着鬍鬚笑了笑,道:“公子謬讚了,孟德將長安之地盡皆交予我,我又豈能不全力爲之。”
聽到鍾繇又提起曹操,曹昂眼裡不由得又是閃過一絲難過。鍾繇見狀,又安撫了曹昂幾句之後離開。留下曹昂在院子裡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