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奔跑了一刻鐘,陶應他們來到了營寨。一股腦地全部進了營寨。本來後面的越吉率領的鐵車陣,要想衝進這營寨也不是難事。不過現在羌王徹裡吉後面的還沒有準備妥當,越吉不願意冒這個險。
越吉率領大軍來到了陶應的營寨外,把陶應一陣痛罵之後,率領鐵車陣回去了。探聽到越吉已經率軍回去了,徐庶問道:“主公,今日可有什麼收穫?”
陶應笑道:“收穫大了,我已經有辦法破徹裡吉的鐵車了。”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徐庶,道:“元直,你派人去通知曹軍。今晚戌時選一箇中間地帶,我要和他們商量協同作戰的事。你親自去辦,快速的解決了徹裡吉之後,回去馳援仲達他們。”
徐庶道:“好的,我馬上去辦。”
*當天夜裡,徐庶選了一個陶軍與曹軍的中間地帶。戌時時刻,陶軍兩方的首領都來齊了。陶應也不那麼多廢話了,開門見山的道:“夏侯將軍,師兄。今日白天我已經見過了徹裡吉的鐵車陣,確實是足以橫掃草原。”
對面的夏侯淵聞言一怒,就要站起來訓斥陶應。陶應急忙一揮手,示意夏侯淵坐下,道:“夏侯將軍,您先別急啊。我還沒說完了。”
說罷繼續道:“鐵車雖然厲害,但是卻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就是太過笨重。而且這塞外的地勢多沙,只要我們選好地形,讓這些鐵車陷入泥沙之中,嘿嘿,到時候他們不就任由我們宰割了。”
夏侯淵聞言眼中精光一亮,但是沒有說話。曹昂問道:“那你要我們怎麼做呢?”
陶應笑道:“我們兩軍現在還暫時不能分開,而挖坑埋葬鐵車的事,恐怕只有麻煩曹公了。”
看了一眼曹昂不解的目光,陶應笑道:“師兄,爲弟的意思是,你們現在派人通知曹公,請他在襲擊羌王后方的時候,挖好坑凼,而我們兩軍就在前面迷惑他們,到時候兩路夾擊,徹裡吉就算不死,也保準讓他九分無力。”
夏侯淵聞言幽幽的道:“陶應小兒,你安排的倒是不錯。把責任都交給我們,你的算盤打得好啊。”
陶應呵呵笑道:“這不是我這邊人手不足嗎,這樣吧,就算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你們覺得怎麼樣?”
夏侯淵嗤笑了一聲,曹昂在一旁道:“罷了罷了,師弟,看在你是爲了我們漢人的份上,這個忙我想我父親一定會同意。不過那十萬囚徒,你不能讓他們重入中原。還有,他們的糧草問題,我們也不能幫你解決了。”
陶應站起身身來道:“師兄,我答應你。”
說罷舉起右手,道:“咱們擊掌爲勢。”
曹昂也舉起右手,虛空和陶應擊掌三下。陶應拱手道:“那好,現在我們兩軍各自回營,明日就去引誘徹裡吉,爲曹公那邊爭取更多的時間。”
夏侯淵拱手道:“告辭。”
陶應也是拱了拱手,道:“不送。”
夏侯淵曹昂等人離開之後,徐庶上前問道:“主公,塞外的糧草已經需要從青州調離了。而現在我軍幽州未定,還需要更多的糧草。多了這十萬人,糧草問題真的是一個大問題啊。”
陶應無奈一笑,道:“算了吧,熬過這一年就好了。曹操這一次的確是幫了我軍很大的忙,現在還是先破了眼前的羌軍纔是啊。”
接着陶應站起身來,道:“元直走吧,回去吧。”
接下來三天,陶應和夏侯淵他們相互配合,今天陶應他們去挑戰徹裡吉,引出鐵車之後,就由夏侯淵他們前去襲擊徹裡吉的後方。明天雙方就對換一個角色,總之就是要鬧得徹裡吉不得安寧。
三日過後徹裡吉終於受不了了,找來雅丹與越吉商量道:“兩位,雖說我軍的鐵車所向披靡,但我軍士卒畢竟不是鐵打的。對面的漢狗招數實在無恥,弄得我軍軍無戰心,你等可有何法可解?”
雅丹想了想,道:“大王,臣下也覺得長此以往,我軍的兵力就被敵人拖垮了。現在我軍後方糧草還算足備,軍中糧草可支十天左右。”
雅丹說道這裡停頓了下來,看了一眼徹裡吉和越吉,繼續道:“所以在下建議,不如我軍把鐵車陣兵分兩路,一路由越吉元帥帶領,前去剿滅夏侯淵部,一路由大王親自率領,前去剿滅陶應。只要我軍在十日之內滅掉了這兩隻軍隊,草原大勢定也。”
徹裡吉聞言眼前一亮,道:“事到如今,只好用你的辦法了。傳令大軍休整一夜,明日白天全軍出擊,搗毀這兩路可惡的賊軍。”
越吉聞言搖了搖頭,道:“大王,明日出兵甚爲不智,敵軍這兩日弄得我軍人心惶惶,料定我軍必不敢出擊。我軍反其道而行之,今晚夜襲敵軍大營,必獲大功。”
徹裡吉點點頭,道“很好,今夜本王與你親自帶隊,夜襲這兩路敵軍,本王要把這兩天失去的,今夜全部從對面的漢狗那裡找回來。”
越吉和雅丹聞言,皆是拱手拜道:“大王英明。”
不說那邊徹裡吉全軍整軍備戰,準備給陶應他們致命一擊。卻說這邊陶應他們回到了營裡,陶應問道:“元直,你說我們這樣襲擾徹裡吉,但似乎對方還是無動於衷啊。”
徐庶笑道:“主公,切勿太過着急。事不過三,如庶所料不差,今夜徹裡吉必然前來襲營。”
陶應笑道:“其實我也這樣認爲,但我軍除了防守,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啊。”
徐庶擺了擺手,道:“徹裡吉現在估計被我軍完全惹怒了,今晚出兵,必是全力而來。鐵車陣我軍與他們硬拼無用。在下愚見,不如連夜拔寨起行,退軍三十里。”
陶應聞言想了想,道:“我軍退軍當然是沒有問題,對面的夏侯淵脾氣火爆,爲人又子時甚高,就憑你我的猜度,想讓他退軍,是不是有點不太可能啊。但是要是我們不通知他們,是不是又有點不地道?”
徐庶聞言也是苦笑一下,道:“夏侯淵此人雖有良將之姿,但脾氣卻也是超過常人的火爆。但無論如何,主公還是應該派人去通知他一聲,至於他退不退,那就不是我們可以管的着的。不過這樣一來,至少可以讓他提高一點警惕嘛。”
陶應無奈的點點頭,道:“也罷,派人前去通知夏侯淵。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點齊大軍,準備出發。”
爲了引起夏侯淵的重視,陶應特意派郭淮領着數十人過去向夏侯淵傳達消息。半個時辰過後,前去向夏侯淵傳令的郭淮回來了。陶應急忙問道:“怎麼樣,夏侯淵怎麼說?”
郭淮聞言急忙道:“夏侯淵雖然很重視這個消息,但依在下看來,曹軍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加緊大營的防禦。末將尚未說上幾句話,就被夏侯淵趕了出來。不過曹昂大公子卻有幾句話叫我帶給主公。”
“什麼話?”
“曹昂公子說,夏侯淵脾氣火爆,而且固執,他決定的事,就連曹操也改變不了。但是夏侯淵此人擅長奔襲之法,叫主公你不用擔心,先退軍便是。如果敵軍真的來了,他們自有辦法撤退。”
陶應聞言道:“好吧,那就不用管曹軍了,傳令三軍,速速撤軍,退軍三十里。”
這邊曹昂送走郭淮之後,曹昂進去問道:“叔父,這幾日我軍的襲擾政策已經弄得徹裡吉苦不堪言,我也認爲敵軍今晚會前來劫寨。叔父爲何不聽從陶應的建議,選擇退軍我呢?”
夏侯淵雙目如水,靜靜的看了曹昂半響道:“子修,爲將者最重要就是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人云亦云。而且,難道你對叔父的千里奔襲之法還沒有信心嗎?”
接着又看了一眼遠方的天空,道:“叔父征戰多年,從未不戰而逃。這一次徹裡吉不來便罷,若是來了,就算不敵鐵車陣,我也要和徹裡吉好好糾纏一番。”
曹昂聽完,靜靜的想了一會兒,道:“既然叔父執意要留下,仔兒有一個辦法,可助叔父殺敵一場。”
說罷附耳過去對夏侯淵耳語了一番,夏侯淵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欣喜。聽完之後,夏侯淵道:“很好,就依你的辦法去做。”
約有半個時辰過後,陶應他們退軍三十里再次安營紮寨。陶應一邊指揮士卒安營紮寨,一邊派人去打探那邊夏侯淵的消息。雖說陶應這邊退後了三十里,但難保不出意外,所以他們還是一點也不敢放鬆,在營寨裡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子時過後,夏侯淵那邊穿來了消息。陶應急忙打開書信看了起來,看過之後,陶應隨手把書信遞給了身旁的徐庶。徐庶看過之後,笑道:“看不出來,曹操的兒子倒也還是不俗,夏侯淵也確確實實當得起妙才二字。”
陶應點點頭,道:“今夜累了一夜,想來徹裡吉不會再追趕了下令全軍休整,明日繼續南逃,但不要逃太快了。時時和徹裡吉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