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物易物
五雷法，不愧是極難學會的道法。
即便有前輩指點，姜憫還是花了四天，才勉強學懂此法，成功放出一絲短暫的細小雷弧，幸好修士修行後，可以短暫不眠不休，不然，她還真有些撐不住。
她朝蕭汝南躬身一禮，鄭重道：“弟子慚愧，許久才學會五雷法，感謝蕭師叔指點。”
五雷法的確極難，涉及五行相激等許多深奧仙道，有蕭師叔指點，她少走許多彎路，若無人指點，別說學一年半載，就是苦學三年五年，也許都不得其門而入，其學之艱難如此。
蕭汝南只是面無表情點點頭，隨即轉身，朝學室外走去，其跨步之間的破風，都帶着生人勿近意味。
走出學室，他拿出令牌關閉禁制，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冷寂劍眸看向她，淡淡道：“五靈根修煉最爲困難，但根基比其他靈根紮實，道法比其他術法強大，你學得很快，無須妄自菲薄。”
說完。
這位師叔，看着怪冷漠嚇人的，但其心地，卻比一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好上許多。
一會兒後，姜憫手拿一枚劍令，走出武法殿，嘴邊勾起愉悅笑意。
他的話，讓姜憫再次想起，五雷法之所以能如此便宜，也是因爲這位師叔，對每一個學習五行道法的五靈根弟子，自掏腰包，進行幫助。
火玉髓，她身上還有許多。
“你等等，等我一下。”
火玉髓雖比雷玉髓稍易獲得，價值上，會稍便宜些，但也算罕見的天材地寶，而且，需求火玉髓者極多，需求雷玉髓者極少，雷玉髓再稀有，但在市場上，與火玉髓的易物比例，幾乎都是一比二。
夠用就行了。
她看着蕭汝南遠去的背影，連忙追上去，道：“蕭師叔，還得謝謝您！在五行術法上的幫扶。”
姜憫心中，立刻預估一番雷火熔爐煉寶法的所需之量，緊接着，臉上做出一副爲難神色，咬牙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瓶，躊躇捧給焰明真人。
他這一問，易物的劣勢再次來到姜憫，焰明真人可以不回答，她卻不能逃避回答。
雷玉髓這種罕見的天材地寶，可不是花費靈石就能輕易買到之物，以物易物的方式，纔好獲得。
她雖猜測，這位金丹真人的藏貨可能不少，但她不敢拿出太多，一個煉氣弟子身上寶物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此外，雷火熔爐煉寶法，最關鍵的兩位靈藥，分別是火玉髓和雷玉髓。
修行之事，倒是簡單，此次出行，她收穫不少妖丹，能夠支撐她吞噬許久。
焰明真人並不知，姜憫曾將整潭火玉髓，喝了一小半，搬走一大半。
“不願接受？自從數十年前，一場元嬰大戰毀了雷鳴山脈，能找到的雷玉髓越來越少，說實話，我這比例並不過分，而且，與我交好，對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聽聞這位焰明真人的易物方式。
武法殿的山頭。
“現在就去武法殿問問，他們的劍法課，現在還能學麼……”
蕭汝南似乎並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嗯了一聲，徑直離去。
她也想成爲其中一員。
姜憫點頭道：“正是。”
時值上午，薄霧還未散去。
俠義堂裡。
然而，她一旦透底，易物之量的多少，都由焰明真人說了算。
數百青衣弟子整齊排列，一齊練劍，劍招凌厲，聲勢極爲浩大。
那就不是交好，是交惡了。
房間裡。
壓價如此多？
她的迴應稍顯遲鈍，識人無數的焰明真人，哪裡看不出她的猶豫之心，聲音微沉道：
正在爲姜憫登記委託的築基管事，聞言一愣，隨即，再次確認問道：“你想用火玉髓，換取雷玉髓？”
“嗯。”
姜憫哪聽不出真人的言下之意？
若不接受。
面對這位彈指間即可滅殺煉氣期的金丹真人，姜憫露出滴水不漏的誠懇笑意，問道：“敢問真人，您有多少雷玉髓，弟子都願誠心交換。”
但心裡，她將不滿的情緒深藏起來，絲毫不敢流露出來。
不一會兒，他回來，看向耐心等待的姜憫，說道：“內門玉衡峰的焰明真人，想用雷玉髓，交換你手中的火玉髓。”
不過，他見到玉瓶，面上冷色終於稍緩一些，先是接過，查看其中火玉髓，隨即流露滿意之色，看向姜憫，說道：
“我手裡，雷玉髓的份量，可以換你這瓶火玉髓的三分之二。”
……
她，也想成爲這樣的人。
“這回終於趕上了，待到一個月後，就可正式習劍。”
蕭汝南轉身離開。
……
雷火熔爐煉寶法，既是煉化桃枝的手段，又是雷火萬劍訣的基礎，既然將其他事情忙完，這件事，便再也拖不得了。
姜憫看着他離去，看到其他弟子對他的恭敬態度，長久以來因爲五靈根生出的自我懷疑，好似都盡數消失了。
“這樣，三滴火玉髓，換我手中一滴雷玉髓，你意下如何？”
姜憫馬不停蹄趕往俠義堂，將火玉髓，和幾種在已死修士身上搜到的珍貴材料，都報給管事，希望有人感興趣，拿雷玉髓與她交換。
纔怪。
“弟子聽聞雷玉髓的消息，自然喜不自勝，生不出絲毫猶豫心思。”
有築基師叔穿梭其間，爲弟子糾正錯誤姿勢。
眼下，其他渠道沒有消息，她也急需雷玉髓，面對以勢壓人的焰明真人，還真的只能吃這個虧，雖說其餘劍法也能將就，但既然能練更厲害的，那就不能將就，實力纔是王道，財物……終究是外物。
焰明真人卻未正面回答，而是皺眉，淡淡問道：“我倒想問你，你手中，有多少火玉髓？”
但雷玉髓，並不好找。 姜憫打聽一圈，結果得知，市面上已經許久沒有雷玉髓的下落，或許是有一些隱秘渠道可得，但那些渠道，根本不是她一個小小煉氣弟子，可以接觸的……
姜憫走下襬渡飛舟，被眼前場景震撼住，露出嚮往之色。
路過看見蕭汝南的弟子，皆朝他投去敬意的目光。
於是，姜憫匆匆去了紫霞山坊市一趟，採購許多雷火屬性靈藥，所花費的鉅額靈石，讓姜憫都極爲咂舌，若無宗門外的那些收穫，她，怕是任意一株靈藥，都買不起……
就是不知，會不會如之前詢問靈符課那樣，又要等上許久。
“接下來的日子。”
另外一件事，則是修習劍道。
“弟子所有的火玉髓……都在這裡。”
“看來，只能去俠義堂，試試以物易物的匿名委託了。”
這位真人一開口。
“只做兩件事，修煉，學劍。”
管事突然站起來，朝房間外走去。
姜憫當即乘坐擺渡飛舟，前去武法殿所在的常清山。
姜憫面上維持恭敬笑意。
聽當值弟子如此說，姜憫連忙拿出身份玉牌，與五十塊下品靈石，禮貌道：“麻煩師兄了，我想跟着學習。”
“正好還有機會，去搜集雷火熔爐煉寶法的所需靈藥。”
姜憫已經下定決心，去試劍修這一條路，畢竟她已見識到許多強大劍修，同境無敵。
“連蕭師叔都如此說，我更不能妄自菲薄。”
既然風雷體不好學，以後她的重心，就得先放在境界之上。
“火玉髓？”
“新一批的劍修弟子？學入門劍法對吧？下個月就開始教，師妹你要報名的話，將身份玉牌給我，再繳納五十下品靈石即可。”
“焰明真人已得到消息，很快便會過來了。”
雖這樣說。
但他手握玉瓶，絲毫沒有歸還之意，而是繼續道：
“剩下三分之一的火玉髓，我用其他同等價值的寶物與你交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