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是我很佩服的美術老師,其實說老師也不合適,因爲她是搞自由創作的,美術老師只不過是她暑期搞得培訓班的兼職,據說她的學生從五六歲的娃娃到十五六歲的花季少男少女都有,只不過我們認識的時候太短,連“老師”還沒完全熟悉,怎麼能認識學生呢?
我們從認識到結束就只有一晚的時間,但是就那一晚,我就清楚的知道她的繪畫功底很深厚——當然也許是我沒有見過真正的大師,但至少是我所認識的人中沒有一個人的作品會比她的好!
當然,這也並不是因爲我佩服她的唯一原因,術業有專攻,如果講到我的專業她可能就要傻眼了!
我佩服她還因爲她廣闊的見聞和我行我素到另類的獨特性格!
在城郊她的創作室,藉着燈光,我一幅幅欣賞着她和她學生們的作品,有威風凜凜的下山虎、有蹄踏清風的奔馬、有綠意盈盈的翠竹、有富貴滿堂的牡丹圖,還有寥寥幾筆的蟲魚寫生,無一不精彩絕倫、美輪美奐。
我說:“我取走一幅吧?”
她笑笑搖頭,搬來一幅板凳,說:“你坐下不要動!”
客隨主便,我笑,不知道她要搞什麼鬼。
但當她轉到身後的提前支起的畫板後站定,豎起手中的素描鉛筆衝我比量的時候,我再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就真的是傻子了。
我興致勃勃的給她當模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動不動。
她笑笑:“乖!”
我差點坐倒,把我當什麼呢?
十五分鐘以後她負手滿意的站在畫板前長吁一口氣,我就知道我的任務結束了。
我轉到畫板前,就看到了我的頭部肖像,真的很訝異,這麼短時間,不僅僅是幾個特點抓得很像,就是細微之處也把握的很好,特別是眼神似乎很傳神。
我就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人好像沒有這麼精彩!”
她愉快的笑:“其實你本人比這還漂亮,可惜在下手拙,畫不出仁兄你瀟灑之萬一!”
不能不說,她除了繪畫造詣高之外,還很會打趣。
她很瀟灑的簽下了她的名字:“阿嫚!”
“喏,給你!”她說,“你可收好了,如果保存不善——等哪天本小姐出名了,你損失可就大了!”
她是個自來熟,我們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便相談甚歡,然後天色漸晚,我們依舊意猶未盡,我就提議能否去她的工作室去看看,沒想到她很爽快的答應,晚餐後我們就徑直搭車來到了她在郊區的工作室。
三居室的住房除保留衛生間和一個臥室外,其他房間一個被她改成畫室,一個被她改成展室,廚房是書房,客廳和餐廳連在一起擺弄了許多桌椅就成了平時的教學室,可以看出平時她是不下廚的!
我們又在書房打開電腦觀看她這幾年在學校以及在外地寫生時留下的一些照片,不知不覺天色真的已經很晚了,我已在開始考慮自己回程的問題了。
單位在縣城長租了幾棟樓做單身職工宿舍,我在那分有住處,當然還有一個室友,那兒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也省得晚上看鬼片睡不着覺了!
不過雖然同在一個縣城,但是之間的地址一個在縣城主幹道,一個在郊區,距離可以想見,並不是徒步一兩個小時便能到達的。
“怎麼辦?天晚了!”我有點擔心找不到車。
她促狹的笑笑:“難道這不正是你所想的——你們男人啊,做事總是表裡不一。”
臉皮再厚的人也禁不住臉紅,何況當時我還真的存有這麼一絲叵測的居心!
淡黃燈光下她的膚色更加白皙,纖手不經意撩起耳後秀髮的動作更是撩人。
在她的注視下,我的目光只好不好意思的轉向其他的地方。
我們認識在盛夏,她穿着薄裙絲襪,我穿着清涼的短袖襯衣,書房內空調正常工作,可是依然止不住兩滴汗珠滑下額頭。
她站起來說:“還有一個房間你沒有參觀!”
洗手間我已經去方便過了,只有一個房間沒有參觀了——我心跳加速,每到這個時候我就不爭氣的會緊張。
然後我們就來到了她佈置簡單卻不失溫馨的小小臥室,一牀一椅一燈一空調,別無他物,真夠簡潔的!
她笑笑:“居家在外,也就沒怎麼整理!”
“請坐!”她坐在牀沿說。
我不知道是該坐在牀上還是牀頭的木椅上,我想我還是矜持點坐在椅子上吧,這纔是客人的本分。
“怎麼就這一會兒你倒靦腆了——坐那麼遠怕我吃了你呀?”她笑笑說。
其實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吃了她,我客氣:“坐在這就好!”
“那你就坐着吧,我要睡了!”她格格笑說,然後當真關了燈上了牀,窗簾沒有完全拉上,窗外的月光毫不客氣的灑了進來,讓我看到了她伸手低頭脫絲襪的輕柔魅惑。
她和衣而臥,蓋上薄被,眼波輕柔,眨着眼望着我輕輕說:“傻瓜,你還真準備坐着過一夜啊?”
我真的很想做柳下惠,可是我沒有他那樣抗拒誘惑的功力!
我喘息着和衣躺下,掀起她輕柔的薄被和她並肩躺在一起,表面很安靜,可是嗅着鼻端的馨香,其實身體某處正不可抑止的起着不老實的變化。
可是纔剛剛認識,我怎麼好意思有什麼不禮貌的舉動呢?人家好意留宿我已經很滿意了!
我也不相信一見鍾情這一說,這樣的待遇應該只有大學時代的譚新纔有條件可以享受的!
可是總有些什麼會引人犯罪!
沒有任何預兆讓我防備,薄被下一隻更加不老實的小手帶着她那特有的微涼滑膩忽然間就緊貼着我炙熱的小腹緩緩向下探去,一下子捉住了戰意正濃的那一點小小的“不安分”!火上澆油啊姑奶奶——還有什麼是比這樣明目張膽的撩撥更能激起士氣的呢?
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我轉臉,就看到了朦朧月光下那張緋紅的臉,她閉着眼,我知道她在默認着什麼。
我再木頭的話,就是不解風情了。
事後,她問我:“你知道征服一個女人要最先征服她什麼嗎?”
“胃嗎?”我自己都不相信答案會是這麼簡單。
她搖頭:“是**!”
她的大方出乎我的意外,但是這個答案也是我始料未及!
我笑:“胡扯吧?”
她搖頭:“這是一個名人說的,征服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首先就是征服她的**!”
我表示我沒有聽說過,我只知道要征服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是征服他的胃,可我一直不認同這個說法,難道她那句話也是無根據的胡扯?
我問她:“哪個名人說的?”
“張愛玲!”她說,“名作家!”
我知道張愛玲,可是我不相信她會有這驚世駭俗之言。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後來我回去第一件事便是上網查這句話的出處,結果讓我大跌眼鏡,張愛玲如此說道:“征服女人要通過她的**,征服男人要通過他的胃。”
一如那晚阿曼驚世駭俗的言論:“愛是互動的,性也是互動的。征服一個女人的心,首先要征服她的身體。男人在性裡滿足生理需求,女人在性裡滿足心理需求。但是男人和女人卻又像上天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男人做完愛,總是擔心女人糾纏他;女人做完愛,總是擔心男人不要她——很多時候,**對男人來說是一個故事的終結,對女人來說卻是一個故事的開始。男人和女人,只要發生了關係,就會有糾纏不清的麻煩!”
我目瞪口呆。
她躺在牀上望着我格格笑道:“怎麼?你怕我纏上你?”
我還驚訝於她**裸的言談,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仰面好笑道:“很搞笑的,你有沒有發現——男人總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女人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後一個女人,而往往,這複雜的世界,幾乎每一個人的願望都會落空!”
我沒有問她我是她的第幾個男人,這樣的問題對於女性不太尊重,也怕答案令自己深受打擊,可是她那充滿不滿的言談已經有些令我驚訝的神經質了。
說實話,這樣的論題我還真沒怎麼研究過,面對旁邊女人的侃侃而談,我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做一名不敢苟同的旁聽者。
後來她說累了就睡着了,我迷迷糊糊也入夢了。
醒來時她正端詳我,她昨夜有些狂熱的眼神早已經恢復寧靜。
我對她自嘲的笑笑,自己也太懶了,天大亮了還貪睡!
“不好意思,昨晚害你睡太晚了——你可以再睡會兒!”她說。
我開始穿衣服:“我還要工作,已經遲到了!”
她大方的笑笑:“反正都已經遲到了,你不用那麼急着走,我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你呢!”
我就停下等她說,一夜溫情,我也有些不捨。
“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我的第一次!”她說,“其實我是有男朋友的,我們感情很好,昨晚我們一起看的很多照片都是他在一旁拍的,不過他現在在國外——我曾想着要重新找一個,可是我發現我始終忘不了他!”
我點頭,後面的話她即使不再說,我也猜到我們的故事到此應該結束了。
“所以你不用擔心被糾纏的麻煩,就放心當做一次美好的回憶吧——春夢了無痕,我想有些事情我們都會很快的選擇性忘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一臉平靜的望着我。
我啞然,意思是彼此忘記——沒想到這麼直接這麼簡單?
“我明白!”我黯然穿好自己的衣服,揮手開始出門。
“哎!”她叫住我,卻沒喊我的名字,半躺在牀上眼波流動,“其實,一個女人,她若肯躺在牀上讓你進去,就是心裡已經有你了!”
她坐在牀上伸出雙臂,我們彼此笑笑,相互給了一個炙熱的擁抱!
在耳邊,她輕聲慢語:“我會忘記昨晚那件事情,但是,我會記住你這個人!”
你這樣大膽而奇怪的人,我應該輕易也不可能忘記了!
這句話我並沒有說出口,有些話說不說出口都一樣,彼此明白就好。
這樣的事情兩次就已經夠永遠回憶的了,沒有第三了。據說這樣的事情多了會揹負很多情債的,雖然不知道期限是多久,但情債終歸也是債,欠得多了,是債終究是要還的——想必現在負債累累的譚新應該也已明白了這個道理!
譚新昨晚來電話了,說他要結婚了,我聽遠在不知何方的他慢慢說出了未婚妻的名字,不是家鄉的黃薇,不是曾經遠去的陶桃,也不是永遠留在我們“第二故鄉”的李晶,而是另外一個姑娘陌生而美麗的名字。
我們各自在電話兩端沉默了一會,我笑笑說:“哪路仙女這麼有道行,連你這千年花心大蘿蔔都給盯死了?”
看來遇到剋星了,不然怎麼會如此迅速?
古來一物降一物的說法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小子只是在電話那頭嘿嘿的訕笑:“沒辦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子這是奉子成婚,早料到這一天了!”
果然死性不改——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能料到也不奇怪!
“說實話,對你早點被看牢也好,省得你小子以後再敗壞別的姑娘!”我最後調侃他說,“這可是全天下千萬無辜少女的福音啊!”
“你就貧吧——喜酒那天要來啊!到時看我怎麼收拾你!”那邊如此要挾,等我應承後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
第一次見到還有這麼邀請人喝喜酒的——**裸的恐嚇!
我嘆口氣,開始清點盤纏,不管怎麼說,日子近了,總要先做好喝喜酒的準備不是?
一堆的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