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玄亮的疑惑

且不論衆人的心情如何,六人重又登上了馬車。經過六七日的連續趕路,一行人終於再次回到了青玄宗。

幾人往試煉堂覆命之時,花靜容向試煉堂長老周百川稟報了回程路上遭遇劫殺之事。周長老聞聽此事之後大怒,言說定要將此事原委一查到底。

幾人回到青玄宗時已臨近傍晚,從試煉堂出來之後便一同去飯堂吃晚飯。在飯堂裡胖娃碰到了江彩兒,在與師兄項勇一同外出弟子試煉之前,胖娃將雜毛兔放在江彩兒那裡寄養。如今回來了,自然問起兔子的情況。

然而江彩兒卻告知胖娃兔子又跑了,就在他出外試煉後的第三天。

對此胖娃並不以爲意,心想反正那兔子過幾天自己又會回來。

吃完晚飯之後衆人自然各自回住所歇息,然而當晚玄亮卻是輾轉難眠。他每每回想起之前衆人與那羅府四姨太相鬥時的情形總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想不明白爲何自己與胖娃、嬌兒的差距那麼大!

嬌兒也就罷了,那是一錘子能將師兄師姐都不敵的對手擊飛的人。然而胖娃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爲何加入青玄宗之後同樣的修行,差距卻越來越大。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思量了半宿,最終還是想不出個頭緒。於是決定不想了,還是明日直接問問胖娃來得痛快。

“胖娃,你能不能告訴我,爲啥你那麼厲害?有什麼修行的竅門嗎?”第二日一早,玄亮便將來到傳功殿的胖娃叫到了外頭,並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胖娃想了想,隨後答道:“竅門?好像沒有。不過老龍教了我一些本事。”即便老龍有過交待,面對哥哥的疑問,胖娃還是無法撒謊。

“老龍?是誰啊?”玄亮覺得這個名字好像聽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就是以前和你說過,那個在英靈殿裡的神仙爺爺啊。”胖娃如實以告。

“啊?那不是你做夢時候夢到的嗎?”玄亮想起來了,但是卻更加不可置信。

“不是啊,老龍是真的,不是夢裡的。而且老龍還說他的事情不可以跟別人說,否則就會給青玄宗所有人帶來災禍。所以哥哥你要保密哦!”胖娃始終相信哥哥一定會爲自己和老龍保密。

“哦,好,我會保密的。那你能帶我去見見老龍嗎?我也想要向他學些本事,然後變得和你一樣厲害。”玄亮如是說道。

聞言胖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於是兩個小兄弟約好下午吃完飯後一同去英靈殿找老龍。

“老龍,老龍你在嗎?我哥哥想見見你。”下午未時,胖娃與玄亮躡手躡腳的來到英靈殿。胖娃有些心虛,生怕帶哥哥來老龍會生氣。

“老龍,我哥哥答應會幫我們保密,他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你就出來吧。”胖娃繼續在英靈殿內呼喚。

“唉······,我就知道你個小胖娃遲早會守不住秘密。”一聲嘆息從殿內深處悠悠響起,隨之便是一陣蒼老的話語聲。

“老龍,你在哪兒啊?”胖娃自然認得老龍的聲音,卻沒看到他的身影。

“哇!”胖娃四處張望之際,老龍卻突然在他眼前一尺處現身。胖娃不禁被嚇得踉蹌後退兩步。

“老龍你幹嘛嚇我?”胖娃被嚇了一跳,有些不滿的問道。

“你答應我要保守秘密,爲何說話不算?”老龍反問道。

“啊?我,我,那個,我······我不想騙哥哥······”胖娃見老龍問起保密之事,自知理虧的他頓時泄了氣,低頭吭哧了半天最後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聽得胖娃所言,老龍沉思片刻之後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就是玄亮,你想要見我又有何事?”

玄亮見老龍突然問起自己,他有些緊張,忙拱手躬身行禮說道:“晚輩劉玄亮,拜見老龍前輩。晚輩也想和胖娃一般跟老龍前輩學本事。”

“你想學。可我又爲什麼要教你呢?”老龍看來心情不好,完全沒了當初對待胖娃時的好耐心。

小玄亮沒想到老龍會有此一問,他原本以爲老龍能教胖娃,自然也能教自己。此時卻是有些啞口無言的愣在原地。

“我哥哥也可以幫老龍燒石頭啊。”正當玄亮不知如何作答之際,胖娃想起了當初老龍的要求,忙出言爲哥哥解圍。

老龍聞言白眼一翻,說道:“燒石頭有你一個就夠了,我哪來那麼多石頭給你們燒。”

“啊?那,那石頭我和哥哥一人燒一半行不?”胖娃撓撓頭,想出了一個自認爲不錯的辦法。

老龍聞言翻了一個更大的白眼,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

“啊?那怎麼辦?”胖娃撲閃着眼睛又將問題丟還給了老龍。

看着小胖娃的樣子,老龍頗感有些無奈。片刻之後搖搖頭說道:“這樣吧,玄亮你和胖娃一樣給我以道心發個誓,以後當你有能力之時需幫我做三件事。而且不得將與我有關之事透露給任何人。你可答應?”

能學本事那還有什麼好不答應的?於是玄亮忙連連點頭應承。隨後他便如胖娃先前那般按着老龍所教發了一個毒誓。

當小玄亮發誓結束之後,老龍便向他問道:“好了,說說吧,你想學些什麼?”

“我,我想學畫符籙,畫厲害的符籙!還想提升修爲。”玄亮想了想,說出了心中的希望。

“提升修爲簡單。你體內也封印着妖獸的靈力,我可以教你如何將那些靈力化爲己用。至於畫符嘛······據我所知,你們現在修士所畫的那些符籙基本源於對上古符文的沿襲。而上古符文則是來源於上古賢者對於天地大道的揣摩與描繪。

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符文的發展亦是如此——上古賢者對於道的感悟衍生了二、三符文,後人通過對賢者留下的二、三符文的感悟又創出了更多的符文。直至今日符文又變成了符籙,雖然有了各式諸多妙用,然而卻離大道的本質越來越遠。

如若能夠將符錄重歸於符文,並尋找出諸多符文之中所蘊含的大道本質。那麼或許有朝一日,你也能對這天地之間的大道有所領悟。”

老龍的一番高論聽得玄亮有些發懵。他學習符籙之術已有兩年的時間,卻從未聽門內長老談及過符籙從何而來。再加上老龍對於符文中蘊含天地大道的一番闡釋,便猶如黑夜裡的一盞明燈,爲玄亮今後修行符籙之道指明瞭方向。

老龍向來好爲人師,見玄亮聽得雙眼放光,他心情也好了些。於是繼續說道:“我雖然未曾修習符文一道,然而活的時間久了,所見過的符文自然也就不少。這樣,我將我所記得的一些符文以及與符文相關的一些知識慢慢傳授與你,至於你能從中參悟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玄亮聞言有些激動,忙躬身拜謝道:“多謝老龍前輩!”

“別叫什麼老龍前輩,你以後和胖娃一樣叫我老龍就好。”老龍糾正了一下小玄亮對自己的稱呼,隨後繼續說道:“你過來,我先教你如何將體內封印的靈力化爲己用。”

玄亮依言上前,他只見老龍手指之間對着他的眉心射出一道白光。片刻之後,他的腦海之中多了一篇名叫破禁決的法術。

“你用我傳你的破禁決慢慢解開你體內妖獸靈力的封印。每當封印稀薄一點,那封印之中的靈力就會流出一些。你只需按你平日休息的功法將那些靈力在經脈之中運行後歸入丹田,那麼你的修爲便能穩步提升。只是你要切記,萬不可一次解開太多封印。如果封印之中漏出的靈力超過了你經脈所能承受的極限,那麼你將很有可能暴體而亡。”

暴體而亡!這個說法太嚇人了,小玄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老龍看到小玄亮的樣子復又出聲安撫:“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小心一些便會沒事。再者說,你剛開始練習破禁決,哪能一下就有那本事破解封印。以後你只需每隔一段時間嘗試一次破解即可。”

聞言玄亮點點頭,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應到:“好,我知道了。”

“嗯,接下來嘛,我傳你一個最簡單的符文,看看你是否能夠將其參悟。”隨即老龍又向玄亮眉心一指,又一道白光隱入其眉心之內。

片刻之後,玄亮只覺腦海中多出一個清晰的圖案。他閉上眼睛,將心神沉浸其中,試着對那符文進行參悟。

只見那符文簡約而神奇。其每個弧度、每個轉折都彷彿蘊含着玄妙。它像是一把鑰匙,可以打開通往世間真理的大門。又仿如一扇窗戶,透過它便可窺視天地大道的一角。

然而未等玄亮對那符文進行更多參悟,卻感到一陣神魂恍惚,身形不穩險些癱倒在地。幸好一旁的胖娃眼疾手快扶住了玄亮的臂膀,才使其免於跌倒。

“哥,你怎麼了?”胖娃不知哥哥玄亮發生了何事,連忙出聲問道。

玄亮兀自覺得天旋地轉,身旁胖娃的聲音飄飄忽忽,根本聽不清楚。

“玄亮修爲太弱,神魂更是未經鍛鍊,想是剛纔參悟符文時無法承受其中蘊含的大道之力而受到了反噬。無妨,多試幾次就習慣了,還有助於鍛鍊神魂呢。”老龍在一旁爲胖娃解釋。

“哦,沒事就好。”胖娃聞言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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