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娃聽長老萬秋陽講完早上發生之事後,憤憤不平的開口道:“這些人真是太壞了,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真不要臉!”對於蛟龍什麼的,胖娃沒見過,也很難想象其有多大。他的印象中嬌兒妹妹就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居然還有那麼多人欺負她,真是太壞了!
聞聽此言萬秋陽面頰微微抽動了一下,要不是顧慮今次帶來的弟子實力不足,早上他或許就插手了。他輕輕咳了咳,向一旁的木羽禪問道:“師弟,你看此事如何處置?”
木羽禪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後說道:“嬌兒小姑娘既然並未爲惡,那麼朝廷要捉拿她則必有其他緣故。當今大夏皇帝頗好男女之事,而民間傳言龍血大補,且可以壯陽。我想,莫非······”
兩個小孩對於木長老所言聽得不太明白,然而萬秋陽卻是面容凝重,且隱有不快。冷哼一聲說道:“若真如師弟所料,那我青玄宗定然不能將此女交給朝廷。否則道心何在?”
聽得師兄已有決斷,木羽禪點點頭說道:“師兄所言正合我意,好在嬌兒真正身份尚未暴露,如此只需將其作爲一般孩童收入我青玄宗即可。即便另外兩家有所懷疑也無真憑實據,待過一陣子皇上忘了此事,想必到時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此甚好。”萬秋陽點頭贊同,隨即又轉過頭來看着嬌兒問道:“白嬌兒,你可願拜入我青玄宗?”
聞言白嬌兒顯然不甚明白,只是拿眼睛瞧着胖娃,似有詢問之意。
胖娃見嬌兒妹妹猶豫,忙一個勁的點頭示意。
白嬌兒身爲蛟龍化身,雖非真龍,但已有龍性。而胖娃當初受老龍所賜,曾經服下一滴真龍之血。再經由老龍幫其催體過後,龍血已融入周身經脈骨骼之中,故此他身上自然留下了一絲真龍的氣息。便是因此緣由,一直獨自一人的白嬌兒在見到胖娃的第一眼起,便將其當作了同類,並一直喚其哥哥。如今見胖娃點頭,她也跟着點頭說道:“嬌兒願意拜入青玄宗。”
二位長老見嬌兒點頭同意,自然心中暗喜。想那力源宗與九陰宗鬥得你來我往,卻不曾想自家撿了個現成的便宜。那蛟龍雖非真龍,但也是難得的靈物。如今收進山門,將來或許就能成爲青玄宗的一大臂助。
二位長老相視一笑,只聽那木羽禪出言提醒道:“聽花靜容等弟子稟報,嬌兒被從水中撈起之時,有力源宗的弟子試圖將其劫去。以力源宗這幾日的囂張作派來看,保不齊這兩日就會找上門來要求查驗嬌兒的身份。”
“師弟所言有理。如此,當儘快將嬌兒送回山去。但我青玄宗弟子如若全部啓程回山,定將引起懷疑且落人口實。爲今之計只有派遣幾個得力弟子悄悄護送嬌兒先行回去。”對於這位師弟的心思縝密,萬秋陽向來佩服。經其提醒,便立刻有了決斷。
事不宜遲,既然有了計議二位長老便着手安排開來。先是讓人去鎮上另外購置了一輛馬車外加一隻馬匹,隨後叫來四位內門弟子,分別是煉氣六層修爲的花靜容,煉氣七層修爲的天機閣弟子孔飛白,以及煉氣七層修爲的鑄寶閣弟子曹鑫和煉氣六層修爲的百獸閣弟子陸宏遠。由於白嬌兒堅持不願離開胖娃,於是胖娃也一同先行回返青玄宗。
對於突如其來的任務,四名內門弟子皆有些詫異。而兩位長老卻只說嬌兒是胖娃的妹妹,乃是青玄宗新收入門的弟子。因其身負重傷而急需送回宗內調養,念其二人年紀尚幼,故此派遣四位弟子護送。並囑咐四人一定要將兩個小孩平安送回山門,萬不可有失。同時取出一些療傷用的丹藥交於花靜容,命其在路上繼續爲嬌兒調養傷勢。
聽說弟弟胖娃將要先行回返青玄宗,小玄亮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多麼的放心不下,畢竟還有四位內門的師兄師姐護送。所以他只是拿出一些隨身的銀兩讓胖娃帶着,以防路上有需要花錢的地方。
在客棧老闆的張羅下,新買的馬車與馬匹早已備好。臨行前一行人脫下了青玄宗的道袍,換上了平常人的衣物。萬長老擔心兩個小孩不懂事,還再三叮囑胖娃與嬌兒不可泄露嬌兒的真實身份。
胖娃雖然懵懂,但也大概能夠知道這次三大仙門要抓的或許就是嬌兒。於是他自然慎重應諾。
萬事準備妥當之後,花靜容與兩個孩子坐在車內,孔飛白與陸宏遠負責駕車,而曹鑫則獨自騎着馬在前方開道。如此一行六人從客棧後門悄悄離開,開始了返回青玄宗的行程。
雖然四位突然接到護送任務的弟子各自心有疑惑,但既然長老吩咐了,便只有照做,好在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此一連行了八九日,行程已然過半,只要繼續再走個五六日便可抵達青玄山。一路之上,花靜容每日都喂嬌兒服些療傷丹藥,並用靈力助其化解藥力。如此幾日下來,嬌兒的傷勢已然有所好轉。雖然離痊癒還差很遠,但行走坐臥已然無礙。
“花師姐,嬌兒妹妹,你們要吃包子嗎?”這一日下午申時剛過,胖娃又餓了。他從包袱裡掏出在之前路過的城鎮買的幾個包子分與二人。無論何時胖娃的包袱總是一行人中最大的,因爲裡頭總是填滿了各種吃食。
花靜容笑着搖搖頭並沒有結果胖娃遞來的包子,而嬌兒卻是來者不拒,胖娃給什麼她就吃什麼。
正當胖娃與嬌兒吃着包子之時,車廂外卻突然傳來了示警聲。
“花師姐,車後有一行人騎馬快速靠近。且來人都蒙着面,恐怕來意不善。”聽說話的聲音應該是陸宏遠,他與花靜容同時入門,只是年歲上比花靜容稍小一些,故此稱其師姐。
聽得示警花靜容從車廂的窗戶向後張望,果然見一票人馬踏着煙塵滾滾而來。估摸着有七八人的樣子,皆是身着勁裝且黑布蒙面,看起來就像一夥打家劫舍的匪徒。
眼見一夥來意不明之人已追至五十丈外。孔飛白將馬車趕往道旁,除了胖娃與嬌兒留在車廂其餘人皆下車嚴陣以待。片刻之後那夥蒙面之人已衝至近前,細數之下來者共有八人,不由分說便已散於四周,隱隱將青玄宗衆人圍在當中。
見來者如此作派,衆人心想這是遇到強匪了。曹鑫跨前一步抱拳說道:“不知各位好漢有何指教?”
然而對方卻並不言語,當先一人看向身旁的一個蒙面漢子,對方點點頭。隨即那領頭者竟跨下馬來抽出長劍,其餘蒙面人皆隨之下馬亮劍,一副就要動手的架勢。
曹鑫錯愕,心想對方這是什麼套路,咋二話不說就要動手,莫非是衝着自己這一行人而來?
心中盤算,手中可不能停。轉瞬間青玄宗衆弟子均已持劍在手,背對背,分四方站定。
“他們是修士,手持的都是法器。”孔飛白忽然出聲提醒。
話音剛落對方便已動手。四個對八個,青玄宗衆人一下便處於了劣勢。好在四名青玄宗弟子修爲略勝一籌,四人各展所長,與來人鬥在了一起。
只見孔飛白第一時間甩出兩張火球符,瞬間化作兩顆三尺大小的火球向面前的兩個敵手襲去。對手也不含糊,雙雙揮劍劈開火球,直接便穿過了火焰向前急襲,同時周身護體法力散出,將近身的火焰悉數震開。然而當二人穿過火焰,場中哪裡還有孔飛白的身影。
正當兩人愣神之際,忽覺周身被一道禁制所縛,雖還能移動,卻猶如背上了千金巨石一般。二人心道不好,忙運起靈力想要掙脫束縛。卻不等二人施爲,一旁已顯出了孔飛白的身形,隨即接二連三的火球與風刃便接踵而至。二人雖行動受限但修爲猶在,立即並肩進行防禦,一時之間竟處於下風。
話說片刻之前孔飛白藉着火球阻擋對方視線的瞬間爲自己加持了一張隱身符。隨即他潛在一旁取出兩張定身符,默默唸誦咒語之後,欲趁其不備將兩位敵手束縛。誰想對手也並非泛泛之輩,憑他一人靈力所祭出的兩張定身符並無法將對方二人之行動完全束縛。雖然如此孔飛白也取得了一時之優勢,但他明瞭對手一定會設法破除身上的束縛,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接連發起猛攻。
再看花靜容那邊,劍舞飛揚間有點點銀芒閃動。那是根根銀針,時不時的從其衣袖中飛出,令對手防不勝防。且她的身周有淡淡香氣縈繞,隱約可見粉色霧氣氤氳。兩名蒙面人對這霧氣顯然有所忌憚,再加上那會拐彎的銀針襲擾,二人打得是束手束腳,頗爲彆扭。
而曹鑫那頭,只見他手持一柄冒火的長劍。人影、劍影、火影舞作一片。且時不時的他手中長劍上的火蛇便會伸縮吞吐,如此與兩名敵手鬥得也是不分上下。
青玄宗的四人之中陸宏遠最爲狼狽,與其他的三人比起來出身百獸閣的他除了青陽九劍之外卻是少了其他的應敵手段。好在修爲境界尚可,邊打邊退,再以身法與二位敵手周旋,雖落於下風但一時半刻還能抵擋。
正當場中一干人等相鬥正歡之際,一個小小的身影鑽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