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兩個活寶追追打打的往山下走去,關纔不禁莞爾,隨後也邁開步伐,不急不慢的朝着山下走去了。
然而還沒有走上幾十米,在他的身後忽然衝來了一個人。
“關大哥!”衝來的這個人,正是芸熙,朝着關才的背影,激動的喊道。
關才聽後,驚得他額頭上立即冒出了幾顆斗大的汗珠,趕緊轉過了身,衝到了芸熙的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你幹什麼跑這麼快啊?要是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真是的!”關才小心翼翼的扶着芸熙坐到了一旁的石階上,責怪的說道。
芸熙委屈的撅了撅嘴巴,很是幽怨的看着關才,回答道:“還不是你,今天走也不告訴我!”
“我這不是怕你會跟來嘛!~~~”關才很是無奈的說道。
本來之前關纔是答應芸熙帶她一起走的,可是自從昨天發現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後,便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說當時關才覺得這很是震驚,因爲在他以前的那個世界中,十八歲便懷上了孩子,雖然談不上沒有,但也比較少見,而如今讓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女懷上了自己的孩子,這感覺總是怪怪的。
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他才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同時也決定要好好的保護芸熙,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所以這一次的八大門派排名比試賽,是無論如何不能夠讓芸熙去參加的。
“怎麼?難道我是個累贅嗎?”芸熙說着便從眼眶中流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讓關纔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急忙伸手幫她擦拭了一下,溫柔的捧着她的臉,輕聲說道:“傻瓜,你怎麼可能是累贅呢?只是你現在懷上咱們的小寶寶了,不方便行動呀!”
“哼!我不管,你都答應我了的!”芸熙耍着小性子說道。
其實那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就是捨不得關才離開自己的身邊。
“傻瓜,我答應你,一旦比試完之後就馬上趕回來!”關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真的?”芸熙皺了皺鼻子,問道。
關才微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回答道:“那當然是真的啊!”
“呃·····好吧!你一定要馬上回來噢!”芸熙猶豫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囑咐道。
“遵命!我的小傻瓜!”關才立即站直了身子,沉聲應道。
“咯咯咯咯!~~~”芸熙看着關才的這幅模樣,立即發出了一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關才苦笑了一下,隨後跟芸熙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轉過了身,毅然的往山下衝去了。
途中他不敢回頭去看芸熙,因爲他知道芸熙肯定已經哭了,怕自己看到她哭的模樣就會忍不下心將她給帶在自己的身邊了。
沒過多久,關才便與孟滔、石蠻匯合了。
來到了靈臺山的山腳下。
“關大哥,差一點忘記恭喜你了,恭喜你馬上就要當父親了!”孟滔走到了關才的面前,彎腰拱了拱手,笑道。
石蠻見狀也立即湊了過去,擺出了相同的姿勢。
關才笑着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兩個兄弟的祝福。
“對了,你們知道滔天大陸的中心城市怎麼去嗎?”關才忽然問道。
“啊?什麼?!”
“關大哥你知道啊?!”
石蠻與孟滔二人一聽,頓時就愣了一會兒,然後一齊喝道。
關才搖了搖頭,表情很是疑惑,似乎在說難道不知道怎麼去中心城市很奇怪嗎?
而石蠻與孟滔二人看到關才的表情後,頓時就哭笑不得的異口同聲道:“我們也不知道呀!”
“什麼?!”這回就輪到關才愣了,說道:“我還以爲你們知道呢!”
“我們才以爲關大哥你知道呢!”孟滔與石蠻很有默契的一齊喝道。
“得得得!~~~看來只有去找個人問一問了!”關才無奈的揮了揮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一座郡城,淡淡的說道。
那座城市,其實就是關才他們之前呆過的山陽郡。
“也是,那咱們就趕快去問路吧!”孟滔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
“嗯,還是關大哥聰明!”石蠻則是拍起了關才的馬屁,奉承着說道。
關才苦笑不得的撇了撇嘴角,懶得搭理這兩個活寶,隨即便召出了七彩雲船,帶着他們一同朝着山陽郡飛去了。
石蠻這是第二次上七彩雲船了,只不過第一次是在昏迷中,所以沒什麼印象。這不剛看到關才召喚出這麼一個牛叉的飛行器,就立即雙眼發亮,露出了一副驚羨的表情,左瞧瞧右摸摸的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孟滔雖然也很驚訝,但至少比起石蠻來說還是要矜持一些,因爲他只是用眼神在“QJ”這艘船而已。
他們此時所呆的地方,距離山陽郡只有短短的二十里不到,所以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便已經到達了山陽郡的大門口了。
關纔將七彩雲船收回了玉扳指的空間,與孟滔、石蠻二人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山陽郡內。
剛進去就發現,此時的山陽郡比起半年前,似乎要繁榮多了,街邊的攤子都多了至少上百家,房屋門面什麼的也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短短的八年怎麼會發生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呢?”關才掃視了一圈,低聲自言自語着。
石蠻的耳朵是出了名的靈,聽到關才的自言自語後,便立即笑道:“關大哥你莫非忘記一個人了?”
“什麼人?”關才表情微微一變,立即問道。
“這個人就是龍雪慧啊!山陽郡第一大家族的千金啊!”石蠻得意的笑了笑,回答道。
“噢?····那這個跟山陽郡的繁華又有什麼關係呢?你不要告訴我說這些都是她家族弄的?”關才愣了一下,繼續問道。
石蠻眼神一亮,打了一個響指,立即笑道:“沒錯!俺敢肯定這些都是她家族弄的!”
“她家族沒事廢這麼大力氣幫助平民幹什麼?”關才很是疑惑的問道。
“這個·····俺就不知道了!”石蠻一時間也解釋不出來,臉色有些尷尬。
關才皺了皺眉頭,仔細的想了想,然後問道:“你知道龍雪慧的師傅是誰嗎?”
石蠻聽後,搖了搖頭,他很少見到龍雪慧,就更別提她的師傅了。
關才見石蠻搖頭後,立即將視線轉移到了孟滔的身上。
“別看着我,我也不清楚!”孟滔聳了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說道。
“靠····勾起老子的好奇心,就不給老子答案,純心想憋死老子啊?!”關才很是鬱悶的吼道,立即引起了邊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石蠻與孟滔見狀,立即與關才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然後擺出了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往邊上走着。
“你們這羣混蛋!”關纔看到這兩個活寶居然裝作不認識自己,頓時便更加的憤怒了,握着拳頭就衝了過去朝着他們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一下。
頓時就響起了兩道跟敲鑼時差不多的聲音,只見孟滔和石蠻的腦袋上都腫起了一個大包。
“哼!讓你們還敢裝作不認識老子!”關才握了握拳頭,看着他們腦袋上的大包,很是得意的喝道。
石蠻與孟滔,既無奈又憋屈的閉上了嘴巴,默默的低着頭跟在了關才的後面,在心裡放肆的詛咒着。
“百花樓!沒錯,就是這裡了!”關才帶着石蠻、孟滔二人來到了一座類似於客棧的大樓門前,看着門上掛着的牌匾,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而孟滔和石蠻卻是大驚,沒想到關才居然找了一個·····妓院?!!!
“這傢伙瘋了?還是膽子大?剛成婚就去妓院?也不怕被芸熙嫂子知道?”石蠻在心裡唸叨着。
“天啦!~~上帝啊,菩薩保佑啊!~~~千萬不要連累到我們啊!”而孟滔則是在心裡祈禱,眼神卻是大放光彩,走得比關才還快,第一個蹦進了妓院。
人啦!~~~就是這麼一個複雜的動物,想得一套,做得又是一套。
不過這也不能夠怪孟滔,畢竟他也很久沒想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如今機會擺在面前,又怎麼能夠讓他錯過呢?而且還有關才這個冤大頭在前面擋着,就更加不用怕什麼了。
只不過····他想是這樣,但是剛剛衝進妓院的大門,就立即被一個護院給擋住了。
“這位小爺,你進錯地方了吧?這可不是酒樓!”護院看孟滔穿得也不是很差,所以語氣上還算比較恭敬,只是看他的眼神卻稍微帶着一絲鄙夷。
像孟滔這樣十歲左右的小鬼頭跑進妓院,是個人都會認爲他要麼是進錯了,要麼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他是我書童!”關才這時走到了那個護院的邊上,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令這個護院聽到後,立即感到一寒,急忙點頭哈腰的說道:“是小的眼拙,客官請進!”
說着便擺出了一副笑臉相迎的姿勢。
關才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帶着石蠻和孟滔二人走入了百花樓,直接上到了三樓,即消費最高的一樓。
隨便點了幾瓶花雕,就花去了五十兩白銀,讓底下的那些嫖客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
要知道這五十兩白銀在一樓可以狠狠的操一個晚上了。
“哎呦,三位貴客來到,小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從遠處走了過來,諂媚的說道。
“呵呵!沒事,我來這裡是想要找一個人,麻煩老鴇幫忙尋找一下!”關才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淡淡的說道。
“在這個山陽郡內,還沒有我杜九娘找不到的人,客官您儘管說!”名叫杜九孃的老鴇,露出了一副很噁心的表情看着關才,信誓旦旦的說道。
關才忍着吐意,強裝微笑的說道:“原來你便是杜九娘啊,真是久仰大名!我要找的那個人其實就在這裡面,所以也不需要廢什麼功夫,你直接將她給我喚來就是了!”
關才儘管是一臉微笑的說道這句話,但是他的語氣卻十分的冰冷,感覺是在命令一樣。
杜酒釀聽後,臉色很明顯的變化了一下,有些不滿的回答道:“公子,既然你是來找姑娘的,又何必說得那麼斯文呢!說吧,你要找哪個?只要你出得起這個價,哪怕是皇帝的老婆,我也可以幫你找來陪公子你睡覺!”
關才微微的笑了笑,也不理會對方的憤怒,直接將一錠金子擺在了桌子上。
杜酒釀看到這個金燦燦的金錠後,表情立刻就從之前的不滿轉化爲了奉承,笑道:“公子,你要找誰?奴家這就爲你帶來!”
“這只是給你的找人的報酬而已!”關才收回了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語氣非常的冰冷。
可杜九娘哪還管你語氣冷不冷,聽到對方說這只是自己找人的報酬後,眼睛裡面就只有金元寶了,立即點頭哈腰的說道:“公子真是出手大方!真是人中龍傑!”
“少拍馬屁了,我要找的那個人叫做秋瑾琴!”關才冷冷的說道。
“原來公子是要找我們百花樓的花魁呀,只是很可惜,她只賣藝不賣身的,現在也正在陪其他客人喝酒呢,要不等她陪完後,我立即就將她帶來見客官?”杜九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說道。
“什麼?!”關才愣了一下,倒豎着眉毛,大聲喝道:“我可不管這麼多,我現在就要見到她!”
“公子,你這就是爲難小的了,百花樓有百花樓的規矩,奴家可不敢輕易破壞啊!”杜九娘很是爲難的對着關才說道。
關才聽到這句話,氣憤的拍桌而起,又掏出了一個金錠砸在了桌子上,“只要你將她給我帶來,這都是你的了!”
杜九孃的雙眼大放異彩,只差口水沒掉出來了,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有些爲難的說道:“公子,這····好像還是有點爲難呀!”
關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嫌錢少了點,於是朝着桌子砸出了一個金錠。
杜九娘這回可是真的流出一絲口水了,急忙衝了過去將三個金錠收入了懷中,深怕別人會搶走是的。
“奴家這就將瑾琴姑娘帶來見公子!”杜九娘將三個金元寶塞入自己的懷中後,就立即走出了房門,對着關才說道一聲,便去喊那秋瑾琴了。
關才見狀,輕聲笑了一下,眼神充滿了鄙夷。
而邊上的孟滔和石蠻卻非常的不解,不明白關大哥爲何非要找這個叫做秋瑾琴的姑娘?莫非他認識這個姑娘不成?可是爲什麼之前從沒有聽到關大哥提起過呢?
不解歸不解,但二人還是很識時務的沒有現在問出來,而是選擇靜靜的喝酒,靜靜的等待着事情的發展。
沒過多久,那個離去的老鴇杜九娘,就帶着一個堪稱魔鬼身材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女子低着頭,臉部被面紗給遮住了,懷中緊緊的抱着一把琵琶,就像是她的命根子似的。
衆人雖然沒有看清這個女子的容貌,但是單從她的身材和她的氣質上來感覺的話,肯定是屬於一個沉魚落雁級別的大美女。
於是頓時便勾起了石蠻和孟滔二人的好奇心。
而孟滔要是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容貌的話,恐怕跟當時的關才一樣,被震驚到。
“瑾琴姑娘我已經爲公子帶到·····”杜九娘沒有將話說完,而是對着關才做出了一個搓手指的動作,意思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
關才見狀,懂得她的意思,立即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票。
“五····五百兩?!!”杜九娘接過銀票一看,本以爲會是一百兩左右的,可當她看清楚面額後,立即就被嚇到了。
這明顯就比秋瑾琴平常的出場費翻了幾番。
要知道一個至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她的費用其實並不怎麼高,更何況她還不肯摘下臉上的面紗,這樣價格就更加低了。
要不是這百花樓的老闆看她彈得一手好琴,只怕早就強迫她賣身了。
“沒錯,就是五百兩!並且等下你去將她的賣身契給我拿來,我要爲她贖身!”關才坐在位置上,看了看旁邊的秋瑾琴,見她依舊低着個頭,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杜九孃的身上,淡淡的說道。
“不好意思,奴家做不到!”杜九娘臉色有些尷尬的拒絕道。
“什麼?你再說一次!”關才聽到對方的話後,立即就憤怒了起來,直接無視掉了杜九娘臉上的尷尬之情。
“我····我說我···我做不···不到!”杜九娘面對關才的怒火,頓時就被嚇得直打哆嗦,但還是忍着懼意,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份勇氣還是指得讚賞的,可惜關才卻沒心情去讚賞了,“蹭”的一下就抽出了事先在城內鐵匠鋪中買的一把普通青銅劍,筆直的指着杜九孃的臉,冷聲喝道:“我再說一次,去把瑾琴姑娘的賣身契給我拿來!否則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杜九娘給對方忽然抽劍指着自己的舉動給嚇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渾身發抖,一臉驚恐的看着關纔回答道:“我····我要是能夠··拿··拿出來就好了呀!”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關才一聽這話,立即就疑惑了,將劍收了回去,看着對方問道。
杜九娘見關纔將劍收回,這才鬆了一大口氣,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來起來,神情頗爲驚恐的回答道:“因爲····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賣身契,她····她是主動到百花樓裡賣藝的,只有···只有工作上的契約而已。”
關才聽後,這才恍然大悟,同時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可鬆了這口氣之後,又立即疑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