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荒山野嶺有危險嗎?顯而易見。
如果與單人對抗軍隊對比呢?
在兩者之間,錢倉一會選擇前者,有東巧安排的老鼠帶路,即使有危險也應該在能夠處理的範圍之內。
妖……成爲了自己的同夥。
在參演這部電影之前,錢倉一基本沒想過這樣的事情。
“換句話說……真正的危險……並不是妖……”
錢倉一輕聲說了一句。
他低頭看了一眼藥箱,考慮到周圍的環境,他暫時沒有將張災去從藥箱中拿出,他打算再等一會。
從始至終,錢倉一都沒有忘記這部電影的名字。
心鬼前傳:不歸路。
再結合東巧提供的信息,這部電影真正的危險顯然是心鬼,一切生靈的敵人。
對於妖來說,心鬼同樣是危險的存在。
這也是爲什麼已經能夠與人類和平相處的東巧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下殺手的原因。
他也害怕,面對心鬼這種未知的存在,他的心中也充滿恐懼。
只是依附在張災去身上的心鬼還沒有覺醒,因爲張災去還沒有成長,僅僅只是還沒有具體思維的嬰兒。
在可見的日子當中,錢倉一相信,再過不久,張災去身邊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怪事。
因爲張災去太成熟,從出生的那天起他就註定與衆不同。
至於不歸路,則是離開定臺鎮的路。
張災去的父親張文石想要被埋葬在定臺鎮,爲了自己妻兒,他選擇了離開,可是最終卻死在了寧安村。
鋒利的雜草割着堅硬的兵甲,在山中看路非常困難。
特別是現在這種時間,夕陽西下,很快夜晚將要來臨,到時候,纔是真正危險的時間。
夜晚的山林比白天更加危險。
兩個時辰後,錢倉一已經感覺有些吃力。
如果不是那兩隻老鼠故意停留在顯眼的位置,還發出提醒的吱吱聲,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上它們的腳步。
漆黑的夜晚似乎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他繼續前進,張災去已經被他從藥箱中拿出,不是他不想繼續這樣,而是張災去已經失去了耐心,或者說他不舒服,開始哭鬧起來。
爲了減少自己的體力消耗,錢倉一不得不將藥箱扔掉,因爲他還帶着袁長青的那杆紅纓槍。
相較於以前,現在紅纓槍的作用要大得多,可惜並不是它原本的作用。
稀疏的月光落在前方,錢倉一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因爲他找不到帶路的那兩隻老鼠了。
在之前也有出現過這一情況,不過與之前不同,這一次錢倉一感覺自己的心跳沒由來的加速,渾身的汗毛也接近倒立狀態。
我被野獸盯上了?
錢倉一腦海中閃過這一想法。
嘀嗒!
下意識地,錢倉一使用了可以說是本部電影最後一次時停。
他的生命力還沒有恢復到可以使用技能的程度,而永眠的鐘表又需要生命力來充能,顯然,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中,他的戰力都將與普通人一樣。
在這短暫的時間當中,錢倉一沒有選擇回頭,而是拖着疲憊的身軀進行躲避。
危險來自身後!
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從身旁傳出,藉着月光,錢倉一看清了伏擊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竟然是一隻老虎!
錢倉一穩住呼吸,沒有轉頭逃跑,他知道自己跑不過。
眼前的老虎皮毛是棕黃色,上面布有黑色條紋,四肢健碩無比,雙目充斥着飽食的慾望。
僅僅只是憑藉直覺,錢倉一就相信,如果自己被眼前的老虎給全力拍一巴掌,基本上很難有站起來的可能,而如果拍打的部位恰好是頭部,或許直接被掀翻頭蓋骨也有可能。
在山林中獵食的老虎與在動物園中飼養的老虎有很大不同,主要的體現在狩獵技巧上。
例如剛纔的伏擊,竟然沒有發出任何引起錢倉一注意的聲音。
甚至連攻擊過程中都沒有明顯的聲響。
一人一虎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相互對峙。
錢倉一知道,眼前的老虎很警惕,一方面是因爲剛纔自己的成功躲避,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自己是人類。
雖然在網絡上經常有人類不拿武器根本無法在自然界立足的討論,但實際上,除了食物鏈頂端的生物之外,人類相較於其餘的生物而言也是龐然大物。
在老虎沒有再次發動攻擊之前,錢倉一雙手慢慢握住紅纓槍。
此刻他非常慶幸自己帶有這一武器,否則真的就面臨絕境了,除非再次發生奇蹟。
問題是,奇蹟之所以稱之爲奇蹟,就在於它發生的可能性太低。
除了做出防備姿勢外,錢倉一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因爲很有可能會挑釁到眼前的老虎。
如果這隻老虎存在的意義只是爲了吃掉錢倉一與張災去,那它肯定會馬上撲過來,可問題是,它的目的是爲了進食,爲了活下去。
假若在捕獵的過程中受傷,造成的影響可能是致命的。
這也是老虎爲什麼選擇伏擊的原因,簡單幹脆安全,最有效最省力的手段。
對峙仍在進行。
四周鴉雀無聲,彷彿所有的生物都屏住了呼吸一般。
一聲低吼從老虎口中發出,接着,眼前的老虎竟然慢慢後退,逐漸離開錢倉一的視野。
錢倉一沒有鬆氣,他知道,讓老虎做出暫時放棄的判斷有很大一方面是因爲自己手中的紅纓槍和身上穿的兵甲。
應該只是暫時離開我的視線,有可能仍然準備伏擊我,接下來必須萬分小心。
錢倉一心想。
路,還得繼續走。
無論如何,現在都已經無法再回到兵營當中,那樣與送死無異。
唯一的希望只有儘快離開山林。
消失不見的老鼠又出現在錢倉一的視野中。
雖然剛纔它們沒有示警,可也從側面提醒了錢倉一。
跟着老鼠繼續前進,這次,錢倉一更加小心謹慎。
危機如影隨形。
一直到翻越腳下這座不知名的山,錢倉一都沒有再遇上危險。
而且,不知爲何腳下竟然出現了一條肉眼可見的小路。
老鼠已經消失不見,似乎將他帶到這裡就已經完成任務。
“多謝!”
錢倉一說了一句,隨後踏着月光繼續前進。
夜風輕拂着他的髮梢,帶來一絲清涼。
走了約半個時辰,震耳欲聾的怒吼從遠處響起,其中還夾雜着人的喊聲。
錢倉一眼前一亮,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