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誡會的首領,不過我還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代號,其餘兩名首領我倒是見過,黃道和假年,雖然都不好惹,但是至少見過他們。”仙酒面露擔憂,對她來說,從未現身過的首領,似乎纔是最可怕的那一位。
“假年?”宣紙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長什麼樣,男的女的?有什麼技能?”
“不太清楚,不過假年喜歡戴面具,一個彩虹面具。”仙酒搖搖頭。
“彩虹面具?有點意思。我有個問題,既然你從沒見過那個‘他’,那你怎麼知道‘他’真的存在?”宣紙右手食指伸出,按住自己的右太陽穴。
“我見過被他吃的演員的樣子。”仙酒深吸一口氣,“一口一口被吞噬,先是手腳,再是大腿和手臂,一點一點,像野獸在進食。”
當仙酒說完這些,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默,一種無形的壓力落在兩人肩上。
“告誡會在這部電影裡面想做什麼?”宣紙沒有再追問告誡會首領的事情,從剛纔仙酒的回答,他也確信,即使是告誡會的重要成員,同樣不知道三名首領的關鍵信息,畢竟,即使是殿堂級,依然是演員,而對於演員來說,自身的信息被他人知道的越少,自己就越安全。
“呵,你問到我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太陽心臟對他們的誘惑力不大,不過是工具而已。”仙酒微微搖頭,“不過,我猜測,他們可能會做出與衆不同的事情,至於目的,誰知道呢?”說到這裡,她聳聳肩。
忽然,下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宣紙轉身,將左耳靠在牆壁上,傾聽門外的聲音,“你……”他轉過頭看着仙酒,發現窗戶已經打開,原本站在窗戶邊的仙酒已經不見蹤影,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微風吹動着窗簾。
“這麼快就找到了,我也得趕緊溜。”宣紙說完蹲下,雙手放在牆壁和地板的夾角處,接着,牆角和地板緩緩分開,露出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大洞,然後,跳了下去。
……
悠揚的旋律從手機喇叭中傳出。
錢倉一拿出手機,發現是宣紙打來的電話,他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於是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之後按下接聽鍵。
“想我了嗎?”
“有什麼事?”
“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吧?”
“你有什麼發現?”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叛徒嗎?我找到了仙酒,還和她聊了會,是個挺不錯的女生,有機會介紹給你。”
“她也是時間系技能?”
“應該吧,不太清楚,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告訴了我有意思的消息,如果你想知道,我們可以交換。”
“不如你先透露點消息?”
“呵,很會砍價,除了黃道之外,告誡會的首領中,還有一個代號叫做假年。”
“假年……”
“你的隊友,應該有新的發現吧?”
“普洱死了。”
“你殺的?真有你的啊,你也算替我報仇了,不過這不算交易的一部分,你應該有從普洱身上挖出什麼料來,說來聽聽。”
“當初讓普洱加入告誡會的演員很有可能是告誡會的首領,我們都知道黃道的技能和力有關係,那麼,讓普洱徹頭徹尾改變想法的技能,應該屬於其他的演員,我猜,這名演員就是你說的假年。”
“哦?有點意思,假年是什麼技能?”
“普洱沒有說,不過還是暴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假年的技能或許能夠模糊夢境和現實的界限。”
“夢境和現實的界限?你確定?這技能,演員可以有?”
“殿堂級演員究竟能夠接觸什麼,我們不知道,不過按照目前的發展,我覺得有可能。”
“行吧,這個算。接下來是重點,你肯定很感興趣。”宣紙說到這裡“嘿嘿嘿”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調侃。
“洗耳恭聽。”錢倉一左右看了看,“你放心,我肯定有同一檔位的消息給你。”
“我知道,人多還是好辦事。我特意問了仙酒,爲什麼告誡會想要尋找時間系的演員,她很乾脆地告訴了我,至於爲什麼,估計她也擔心自己會死,倒不如多告訴一點人。”
“是嗎……”錢倉一想到了殺死普洱之前遇到的演員,對方稱告誡會對他很感興趣,也正是礙於這一點,他纔沒有選擇和隊友匯合,擴張之後,告誡會成員之間互相敵對的情況已經改善許多,再加上能夠大範圍廣播的耳塞,聯合作戰不是問題,無論是他進入這部電影開始遇到的告誡會成員,還是華安市黃道的出現,都應證了這一點,除此之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他不想自己的隊友死亡或者受傷,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必須更加謹慎才行。
“聽你的語氣,你好像也知道點什麼。”
“不太清楚,只知道肯定別有用意。”
“算了,我直說吧,仙酒說時間系技能本質上是對熵增的局部干擾,而告誡會中,有人能夠利用這一點,就是你們這一類演員來達到永生的目的。”
“普洱也說過這些話。”錢倉一忽然想到這一點,“我想我大概猜到了一點。”
“說起來,還好你沒加入告誡會,不然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宣紙提了一句。
“現在情況也不太好。”錢倉一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遠處的青年,這名青年一直在觀察他,而且即使被發現,也沒有移開視線的想法,似乎無所謂。
“你被發現了?死之前快告訴我你的消息。”宣紙語氣急促。
“我曾經去過終焉之地。”錢倉一低聲說。
“我擦,你去過?”宣紙有些意外,“那裡是什麼樣子?”
“暗紅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以及數不清的沒有意識的人,天空會落下鐵鏈銬住這些人的手腳,讓這些人拉着‘歷史’前行,這些人被稱作‘縴夫’。”錢倉一說到這裡,發現盯着自己的青年已經來到了更近的地方,距離自己不到20米。
“嘖嘖,有點意思,還有呢?你爲什麼會知道他們叫什麼?”宣紙被錢倉一勾起了興趣。
“等會再聊。”錢倉一看見青年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神情警惕。
“我靠,打字發給我!”
錢倉一掛斷電話。
“我們沒見過面,但是你肯定認識我,自我介紹下,我的代號叫驚蟄。”青年身高不高,一米六幾,長相普通,他並沒有靠得太近,而是停在錢倉一身前三米之外。
錢倉一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就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正是當初幫助普洱的演員,能夠連接兩扇不同的門。
“有什麼事?”錢倉一問,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擔憂。
“黃道想見你。”驚蟄頓了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