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嗎?”
鞏正南沉默的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他:“她懷孕了,告訴我孩子有可能是另一個男人的,那個男人是誰?”
任申赫不由得提高的嗓音:“你把她怎麼樣了?你想做什麼?正南,你他媽別衝動!”
他拿過茶几上的菸灰罐熄掉了手中的菸蒂,狠吸了口氣:“跟你沒關係,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任申赫還想說些什麼,鞏正南已經掛斷了電話。
蘇陌緊抿着脣臉色慘白,良久,她才艱難的詢問:“鞏正南不會把明珠怎麼樣的,對吧?”
依鞏正南的性子,這很難說,但爲了不讓蘇陌擔心,任申赫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說:“沒事,別太擔心。正南對明珠的心我們都知道的,他不會真正的傷害她,放心吧。”
儘管任申赫這些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是蘇陌寧可選擇去相信。
江明珠一整夜都在昏睡中不斷的做着噩夢,對她來說,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對她的打擊性太大,她從來沒想到,鞏正南會對她有着莫大的威脅。
怎麼會這樣呢?那個一直寵着她,護着她,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突然變得那樣陌生而恐怖,像個冷血的惡魔,將她每一寸身心傷得無一完好。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定是噩夢!夢醒了,她的正南哥還會對她笑,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牀前的地板上,她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她渾身像是灌了鉛一般,連動一根手指都疼。身上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她昨天晚上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那個化身爲惡魔的男人,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寵着她,捧着她,愛着她。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不是不會疼了,只是似乎太疼,因爲疼到麻痹了所有的神經,她反而感受不到自己太明顯的喜怒哀樂。
終於她徹底明白體會到了那個詞,心如死灰,原來便是如此。
‘吱吖’一聲,門被人推開,只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從容淡定的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個碗。
“喝些粥吧,我早上親自去市裡最有名氣的粥記店買來的,還熱着。”他若無其事將她扶起,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那雙眸子也冷如冰霜。
她緊抿着脣,默默的接受着他送過來的粥,食不知味,被子底下的手悄悄撫上小腹,她知道孩子還在,爲了孩子,就算吃不下去,她也要勉強吃下。
喝完粥,江明珠再次閉上了眼睛,鞏正南收拾了碗筷離開了。
雖然他還會照顧自己,但是這種感覺卻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他就像個陌生人,冷冰冰的像個沒有溫度的冰塊。
醫生後來來過幾次,直到確定她無礙了,只是叮囑着她要注意休息。
江明珠想逃,直到她身子好些了,想下牀走走,她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麼天真,鞏正南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的放她離開?不管她
去哪裡,身邊都有人跟着,別墅外還有幾個小弟守着,就算是她插翅也難從這金絲籠裡飛出去。
鞏正南迴了趟幫派總部,那幾個接受暗殺的人被捆綁在了暗室裡,鞏正南走進去的時候,那些人明顯身體顫了兩顫,對這位傳說中華宇幫的老大還是有些懼怕的。
小弟趕緊給他搬了張沙發椅,鞏老大架着長腿好整以瑕的坐了下來,冷聲問:“都說了些什麼東西?”
小弟有些膽怯的小聲回答:“還……還什麼都沒招呢,兄弟們使盡了法子,啥都沒說。”
鞏正南悠然的點燃了根菸,吐出一個菸圈,挑了下眉:“使盡了法子?可我怎麼看他們還好端端的,看來你們這法子也不盡然好使。”
說完鞏正南朝一旁待命的小弟擡了擡下巴:“去,拿把刀過來,最好是鋒利點的。”
那幾人聽罷臉色瞬間煞白,沒多久小弟拿了把刀進來密室。鞏正南把玩着手中鋒利的刀,冷笑:“我知道你們是渡邊氏派來的走狗,只要你們肯將渡邊戰野最近的計劃和盤托出,我饒你們賤命一條,否則,我會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來喂狗!”
見他們還是不說話,想要跟他死硬到底,鞏正南打了個響指,沒多久,小弟將一條大型犬給牽了進來,順便拿了一隻碗,碗裡放着切碎了的肉末末。
鞏正南拍了拍二寶的頭:“乖狗兒餓了吧?等會兒給你弄點好吃的。”
他拿着手中的刀,從左到右巡視着:“我該從哪一個下手?就你吧,你最壯實,那骨頭帶肌肉的嚼着應該帶勁,你希望我剁你哪根手指?”
中間那人嚇出了一身冷汗,吼着鞏正南聽不懂的日文,只有一句他們都聽懂了:“八王蛋!”
鞏正南怒極而笑:“嘖,真是有骨氣,你們日本人連切腹都不怕,剁幾根手指頭喂狗,應該不算什麼。”
說罷,他如一隻獵食的猛獸,一步步逼近,在那人面前蹲下身來,將刀緩緩展開,那森白的刀刃閃過一抹寒光,那人冷不丁的打了個激泠。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王八蛋!狗孃養的!啊!”
血在下一秒噴濺開來,除了慘叫聲,還有骨肉分離的身體的聲音,鞏正南一下剁下了他右手兩根手指頭,隨手丟進了放着肉沫沫的狗碗裡,小弟將狗放開,餓了一天的狗對食盤裡的東西狼吞虎嚥,連着那兩根手指津津有味的嚼了進去。
“啊!啊!”那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兩根斷指被狗吃下肚裡,跟瘋了一般狂叫了起來。
鞏正南自若的從小弟的手中接過溼毛巾,擦了擦染血的手,煩悶的撇了撇嘴:“機會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他轉頭對一旁冷汗涔涔的小弟道:“看到沒有,就用這種辦法,從左到右,十根手指剁完了,剁小丁丁,廢了也別讓他們死了,留着給有特殊性癖的人使用。”
接下來哀
嚎聲讓鞏正南覺得有些頭疼,他打了個哈欠站起身邁着慵懶的步子,帶走了吃撐了的二寶。
這幾日他沒怎麼休息好,也沒心情去公司,手裡的事情都交給了洛賓,回到別墅打開電腦,等待他處理的郵件都快將他的郵箱擠爆了。
鞏正南揉了揉太陽穴,脫力的將自己丟進了沙發裡,雙眼的紅血絲十分嚴重,他的身體與心極度疲憊,卻怎麼也睡不着。
睡了個午覺的江明珠,本想出來在屋子裡走走,當看到沙發上躺着的男人時,整個人嚇得面無血色,渾身顫抖,她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鞏正南。
第一次相見時的他,暴戾殘酷得不近人情。她悄悄的退後了兩步,男人卻被輕易驚醒,睜開了充血的雙眸。
她迎上他的眼眸,瞬間像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只要她敢再亂動一下,保證成爲蛇腹裡的美食。
突然,鞏正南朝她施發了號令:“過來。”
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敢再違抗他的命令,只要能保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什麼都願意去妥協,就像當初爲了保護江大智先生,她也願意下色的替他去做任何事。
她沉默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甚至能輕易的看出來她在發抖。
“脫衣服。”
江明珠猛然擡眸看向眼前這個男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雙手護住了小腹:“不……不要,求你……”
“求我什麼?”鞏正南那雙狠戾的眸子帶着深深的恨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是你背叛了我,你連向我求饒的資格都沒有!”
“那根本不是背叛,我們已經離婚了,如果這是背叛,那你和曲雯靚呢?又是怎麼回事?”
“對,我們離婚了,我以爲你是真心愛我,沒想到我們才離婚短短一個月,你就有了新歡。”
江明珠悽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在一個月後找別的男人,但是多年後再找男人你就不覺得是背叛了麼?”
“多年之後?”鞏正南若有所思,帶着一抹失落:“我有想過我們多年以後的生活,到那個時候,我不再是華宇幫的老大,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沒有那麼多的利益羈絆,我們還能重新開始,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晚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分、一秒都不算是一輩子。”
本以爲心已傷透如死灰,卻在這一秒還是疼得窒息:“可你就要與曲雯靚結婚了,就算真的到時候什麼事都解決了,我和你也不再是當年的模樣,物是早就人非了。”
“曲雯靚現在對我的存在,只是個隨時準備丟棄的炸彈,只是現在還不是引爆的時候,我以爲你可以等,等到那個時候……沒想到你連一年的時間都不給我。”
她原本也想等他,哪怕是一輩子都等他,可是世事總是難料,她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脫、衣、服!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你知道我的,沒有那麼多的耐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