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鬧了,那個曹局長,我一共也沒見幾次,都是安妮在跟他聯繫。而且我偷偷告訴你哦,”我故作神秘地說,“那次出差,我每次故意化很難看的妝,人家看見我就倒胃口,根本不會對我產生興趣的啦!”
“你啊!”君澤笑了起來,“就是鬼點子多,哪學來的?”
哪學來的?是陸涵叮囑我這樣做。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以前的甜蜜時光,爲什麼我分分秒秒都在回憶過去?與陸涵的這場情感中,傷心多於甜蜜,憂傷多於快樂,爲什麼我還是如此念念不忘?難道說人的真愛只有一次,而我這次已經給了陸涵?可是他卻是我對的時間裡遇上的錯的人,所以只剩一場心傷。
“那對方只讓我們協助賬目上的事宜嗎?其他的沒要我們協助?”我不死心地問。
“林雲,你今天有點奇怪啊,這種事情不是離得越遠越好嗎?難道你希望我們一直跟他們牽扯嗎?”君澤不解地問。
“哪有啊?畢竟這是我曾經熟悉的事嘛,你想啊,你身邊要是有個人突然坐牢了,你是不是也會感慨一番?”我掩飾道。
“那倒也是。”君澤點點頭,不疑有他。
爲怕君澤起疑心,我只好打消繼續探聽的念頭,反正願意告訴我的人有的是,我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笑。
果然,之後幾天李思萌不斷跟我說這件事的最新進展。我不知道此時的我看起來是不是有些面目猙獰,可是想到肖安妮的出賣,我便不讓自己心軟。怎可只捱打,不還手?是她逼我的。
我悄悄來到南京,甚至連唐弈都沒有告訴,只說我有同學結婚。唐弈要陪我同往,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拒絕了他。
我心裡既有擔憂,又有忐忑,但是更多的是興奮。
到了天誠,我謊稱自己是曹局長遠房親戚,想去探望他。對方一聽是姓曹的親戚,眼裡立刻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不屑,我淡淡忍受着這種輕視。對方雖然對我很是冷漠,卻依然告訴我曹局長被關押的地點,如果我找肖奇肯定更容易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但是這樣一來,我來過天誠的消息難保不被其他人知道,而我絕對不允許這中間有一絲差錯。
我依言來到曹局長被關押的地方,幾番周折,終於見到了曾經意氣風發的曹局長,只是此時的他與之前已經有了天壤之別。我呆呆地看着他,心裡感慨萬千。
“曹局長,還記得我嗎?”我面無表情地問。
對方擡起頭,眼裡一片渾濁,喃喃地問:“你是誰?”
“你不記得了?”我冷冷笑着。
對方茫然地搖搖頭。
“你被押到現在可有同事來看過你?”
對方苦笑一聲,“樹倒猢猻散,他們跟我劃清界限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來看我?人情冷暖啊!你是不會明白的。”
我心裡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會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更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明白。
“你到底是誰?”對方再度問。
“曹局長真是貴人多忘事,曾經我們還一桌吃過飯呢!”我笑着說,眼裡卻是一片肅殺之色。
“你很漂亮,如果我見過你,應該會有印象啊!”對方喃喃自語道。
“你還記得肖安妮嗎?”我慢慢提醒道。
“肖安妮?天誠項目的肖安妮?”
我點點頭,嘴角慢慢揚起陰冷的淺笑,“曹局長,那你是否還記得天誠賓館裡的事情?”
對方的臉色迅速慘白起來,“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輕蔑地一笑,“曹局長,您太小看我們中國的警方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您以爲您閉口不提就沒人知道嗎?你知道你把安妮害得多慘嗎?”
“警方已經掌握了?”對方慘白着臉,繼續問。
我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我會出現在你面前,那你也應該猜到已經調查到肖安妮頭上了,你是打算坦白從寬,還是負隅頑抗到底呢?”
“我……我坦白!”對方慘白着臉,喃喃重複着。
我滿意地笑笑,帶着一絲冷酷,優雅地離去。
歸程的車裡,我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警方必然會找肖安妮協助調查,而肖安妮明白這是既定的事實,必然不會再去找姓曹的對質,在這整件事中我只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甚至去探曹局長口風的時候我都沒有告知對方我的真實身份。我學會了陸涵的謹慎,不允許哪怕萬分之一的不測出現。
果然,週一美嘉就告訴我今天有兩個穿着警服的人來我們公司,找肖安妮。
我心裡非常平靜,終於來了!
幾天之後,公司開始悄悄出現一種傳言,天誠那麼困難的單子都被肖安妮拿下,原來是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小道消息的傳播速度向來比新聞還快,從我聽到的情況分析,我估計已經到了公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了。
“林雲,你當初跟肖安妮一起出差,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李思萌神秘地拉住我。
“知道什麼啊?”我一臉迷茫地問,心中爲自己的演技暗暗喝彩。
“肖安妮和曹局長的事情啊?”李思萌心急地提示道。
“這種事情你可別亂說,關係到一個人的名譽,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足爲信。”我帶着警告意味地說。
“警方都來找過肖安妮了,當然是有事了,你是不是因爲跟她關係好,所以就替她隱瞞?”李思萌不高興地說。
“思萌!”我正色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打個比方,假如真有這樣的事,假如那人是你,你會告訴別人嗎?所以我不可能知道。”
李思萌贊同地點點頭,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林雲,肖安妮的事情是真的嗎?”君澤也來問我。
君澤不是個好事的人,如果連他都知道,那恐怕真的已經到了滿城風雨的程度了。莫名地,我竟擔心起來。
“君澤,你要聽真話嗎?”我直視着他說。
君澤被動地點點頭。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我緩緩地說。
“公司裡的人差不多全知道了,是你說的?”君澤不敢相信地問。
“不是我,如果我要說,很早之前就已經說了。”
君澤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看着君澤的表情,我有一絲難過,他竟然這麼無條件地相信我。
“肖安妮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這種事對一個女孩子打擊太大了。林雲,如果你能找到她,多開導開導她。”君澤認真地說。
我微笑着搖了搖頭,君澤永遠都是這麼爲他人着想,永遠不希望看見任何一個人受傷,永遠都是這麼善良。而我呢?自從我和陸涵決裂以後,我就變得陰暗。事實上,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
成爲執行總裁後的陸涵比以前更忙了,長時間出差成了家常便飯。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在公司裡見過他。從李思萌口中陸續得知,陸涵去實地考察指導,鮮少留在公司。陸涵的措施確實很有成效,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原來反對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都誇他是個有魄力的領導。經歷過那麼多事後,常青權終於認識到自身的不足,唐弈是決心壯大公司的,不可能任他爲執行總裁。後來招的銷售總監和兩位副總裁都是具有大公司管理經驗的職業經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