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坐了一會兒,眼看着今天又是白來了,剛想走,領班就過來了:“丁總,剛纔趙總打電話回來,說讓轉告一聲,他今天先走了,讓您不必等他了。”
丁旭點點頭。這個趙磊,說的好聽是讓自己別等他了,實際上是他沒等自己好不好?不是說要請客感謝自己嗎,這可倒好,客才請了一半,就感謝完了?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起身離開凱撒大帝酒吧,丁旭開車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已經過去快十天了,那個小魔女究竟到哪裡去了呢?自己每天都在上次遇到她的那個時間段去凱撒大帝酒吧坐上一個小時,爲的就是看看有沒有可能再一次的碰上她。可是,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自己,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總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到處打聽吧?向來只有女人到處打聽他丁大老總的,幾時還變成他到處去打聽一個小丫頭片子的事了?那不知得笑死多少人哪!
無比鬱悶的走到酒櫃找出一瓶威士忌打開,丁旭聞着那烈酒的味道,小紅蝦身上的味道便佈滿了他的神經。喝下一口酒勁剛猛的液體,烈火也開始在他的體內燃燒,手重重的捶在吧檯上。這個可惡的小紅蝦,放着這麼好的大別墅不住,到底跑到哪去了?
又喝了幾口烈酒,丁旭從衣袋裡掏出手機找了個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
就被對方掛斷了。過了一分鐘,丁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丁旭我在家呢,剛和奶奶在一起。她還記着你上次不肯帶她一起去玩兒的仇呢,我哪敢在她面前接你這個電話啊?你找我幹嘛?”安之儀的聲音很小,聽的出來是爲了防備安奶奶的偷聽。
“出來吧,我們一起去喝一杯。”丁旭百無聊賴的說。
“行,在哪兒見?”安之儀很痛快的答應了。丁旭的脾氣她很瞭解,這麼晚叫她,一定是心情不太好。從上次他來帶自己出去飆完車,兩人又私下出去玩過幾次,安之儀敏感的覺察出,丁旭有什麼很不痛快的事情瞞着自己。
“你定吧,快到了告訴我。”丁旭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繼續喝他的烈酒。
十分鐘後,安之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快到了,就在你家附近的路德酒吧,你也出發吧。”
“好,一會兒見。”丁旭依然是那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掛了電話。起身洗了一把臉,丁旭連衣服也懶得換拿了車鑰匙下樓。
在車庫裡剛發動,丁旭又一轉手把車熄了火。想了一想,還是拿出手機把電話打了回去:“安之儀,我丁旭,嗯。你還是回去吧,剛纔我心情不好自己喝了點酒,這會兒酒勁上來了,就不去路德了。對。不用,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多了,你不用來。行,那你路上小心些,改天再約你。拜。”
掛了電話,丁旭並沒有馬上下車回樓上。打開車上的收音機,他點燃了一支菸抽起來。
小區外,安之儀的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口的一側。從車窗裡凝望着小區裡那鬱鬱蔥蔥的園林,安之儀看不清裡面的佈局。座落在這個
小區裡的別墅,丁旭從來都沒有帶自己進去過,多少次,她就這樣把車停在那兒靜靜的凝望着,凝望着丁旭不曾帶自己去過的他的“家”。是的,他對自己開玩笑說過這個就是他的“家”,一個只屬於他自己的空間。
而她卻進不去,只能靜靜的,悄悄的守在大門外。
丁旭把一支菸抽完,拉了拉衣服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向後仰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他有些困,想休息一會兒。
不知不覺,他看見那個穿着一身紅裙的小紅蝦紅豔豔的走了過來。還是梳着那個高高的馬尾,化着濃豔的妝,從他面前走過,像是沒有看到他。他要伸手去拉她,卻怎麼也動不了,眼睜睜的看着她走得離自己越來越遠。丁旭急壞了,猛得一掙,人也醒了過來。
原來只是一場夢,什麼都沒有。他自嘲的笑一笑,自己這是走火入魔了吧,美女到處都是,天涯處處都是芳草,是自己太較真了。也是,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想得到,看來就是因爲得不到,自己才這樣無聊。
想到明天早上公司裡還有一個會,丁旭發動了車子直奔丁盛集團。也罷,自己這個做老總的,正事還沒有做完呢,得趕緊去把這幾天等他簽字的文件給處理了,還有明天開會的資料,自己也要好好的審閱才行。事關下半年的公司發展大計,馬虎不得。
到了公司,丁旭就是一場通宵的忙碌,一直到凌晨他纔在辦公室裡睡了兩三個小時。 “嗯……!”剛睡醒的丁旭在老闆椅上懶懶的大力伸了個懶腰。
“卟”的一聲悶響,放在桌上的水晶像框被他的長手給不小心碰到了地毯上。丁旭的神經一跳,條件反射般跳起身從地上把像框撿了起來。從自己的兩張照片夾層裡面抽出一張鉛筆素描的小像,丁旭珍重的平鋪在桌上。這還是小紅蝦走後那兩天他憑着記憶畫下來的,以他多年不用的畫功,這副小像畫得相當的傳神。
過了好一會兒,丁旭才又將素描小像依原樣夾在了兩張照片中間放回了像框裡。
爲了分散精力不再去想關於小紅蝦的一切事情,丁旭原想到四樓跟企劃室的主管要一份資料,哪知道整個四樓都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懶得上去,見左右無人,丁旭便躲在樓梯間裡抽着煙解乏。他怎麼也想不到會被早到的張麗給撞見了,再加上當時又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兩個人就這樣又一次的錯過了。
一杯咖啡喝完,張麗看看時間估計李潔應該也到了,便起身回到服裝部門口。剛拐過彎身後就傳來李潔的聲音:“張麗?你怎麼今天來的這麼早?”
“我今天早晨做了個噩夢嚇醒了,一看時間也差不多就收拾着去吃了早點,哪知道賣早點那兒人也少,一會兒就吃完了,所以來的就早了些。”張麗據實相告。
“做噩夢?這麼大了還做噩夢啊?”李潔一邊找鑰匙開門,一邊好心情的問張麗。
張麗從側面看了看李潔。後者今天的氣色好的不得了,嬌豔可人得很,看得出來今天她的心情也很是不錯,便大着膽子說道:“Alma,今天我想多學一
會兒,晚上下班以後,能不能留下來多呆會兒?”
李潔回頭看了看張麗想了一想,點點頭:“也行,不過你一定不要隨意開着門離開這裡,你也知道,我們的案子現在處於保密階段,所有的東西都只剩最後的這幾天了,不能出問題。”
“嗯,這個我明白。我最多呆一個小時,走的時候一定會鎖好門的。”張麗趕緊點頭。這裡的鎖都是圓鎖,在裡面按住從外面一帶就行。
“想用功不是壞事,不過要注意身體,凡事不能太急。”李潔打開門往裡走着,叮囑張麗。這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不間斷的巡邏,晚上下班以後巡邏的密度更會加強,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
張麗連連應聲,心裡鬆了一口氣。
“對了張麗,你和Keven、Selena的事解決的怎麼樣了?和Selena說清楚了嗎?”李潔忽然想起昨天的事,關切的問。
“和她已經說清楚了,Keven那邊也是。只是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些誤會,得需要時間。”張麗沒有提Selena今晚約自己在辦公室見面的事。
李潔點點頭走了。這些事,她明白不宜問得太多。
Selena究竟要給自己看什麼呢?能不能幫到Selena其實她的心裡真的也沒有底,而且自己也實在不願意去和Keven再面對面的接觸。現在見面,兩個人心裡還是難免會覺得尷尬。
可是Selena在電話裡的那種夾纏着絕望的痛苦,也實在是讓她不忍心拒絕。
好吧,這都是晚上下班以後的事情,那就下班以後再去想吧。
張麗甩甩頭起身把辦公室打掃了一下。雖說李潔沒有再要求自己做這些事情,但作爲一個初級小助理的身份,她還是應該做的,也不能因爲人家對自己好就搞特殊不是?張麗可不想爲了這點小事兒再落人口實。前兩天都是關勇和林立幫自己,今天來的早,那就先幹完吧。
剛剛收拾完,辦公室的門開了,進來一個戴黑邊眼鏡的陌生人。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的看了一會兒,黑邊眼鏡扶扶眼鏡邊衝張麗笑笑,把手裡的包放到了一張空了幾天的桌子上,過去熟門熟路的打開了電腦。
張麗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去出差了,聽關勇說過好像叫於志成。這個黑邊眼鏡估計就是了。
“你是新來的助理吧?我走之前聽說過。我叫於志成,前幾天去外地出差剛回來,認識一下,這個給你。”張麗還在那浪費大腦細胞的推測個沒完,於志成已經走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包泡茶用的乾花。
“謝謝你,可是這個你還是留着送給大家吧,我不……”張麗不太好意思接,想推辭。
“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這個我準備了很多,每個人都有,你也有份。”於志成看着這個神情有些羞澀的美女,笑呵呵的。
“那就謝謝你了。我叫張麗,以後請多多關照!”張麗見禮物是很平常的一個小東西,也不想推過來推過去的讓人難堪,接過來大方的和於志成打了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