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李冬青沖走進病房的歐陽獵叫了一聲,面上滿含喜色。若說在沙漠的那幾天,他真有放棄生的希望的想法的話,背後支持他的那抹堅定,便是哪怕自己死了,隊長也會暗中保護好小嵐小薰乃至自己一家,這點他堅信不疑。 歐陽獵沒說話,依舊那麼淡定的點點頭後道:“我早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不然也不會將副隊長的職務交配給你。” 這句話怕只有李冬青和歐陽獵兩人心知肚明瞭,畢竟君子和卓恆對天參血氣了解不多。 見李冬青點頭,歐陽獵緊接道:“這次任務的獎勵已經通知了,由於是特殊任務,牽連重大,所以獎金比較豐厚。” “比較豐厚??”急着想給君毅的未來籌備房產之類的君子,卻是耐不住追問道:“有多厚啊?有冬青這丫的臉皮厚?” “去你妹的!”李冬青笑罵了一聲,但和他一樣,也是目露期待。 “原本內定的獎金爲,七人,每人一千萬,但我向上面如實彙報了你們三人孤軍入營、野馬隊代表中途就重傷未曾出力的事實,因此獎金變更爲趙雅趙傑跟大雷總共一千萬獎金,除過我的一千萬,你們三人共得五千萬可平均分配。” 其實話說回來歐陽獵在這次任務中也沒起到什麼實質性作用,但李冬青三人對他拿的那一千萬,是半分雜念都沒有,人家去那本就是壓陣的,哪像趙雅那不知分寸的騷娘們。 君子聞言頓時興奮開了。數着指頭一一得一一二的二的算半天,激情道:“靠!賺翻了啊,那光這一次任務,我豈不是能掙一千多萬??” 相對君子的興奮異常,一邊的卓恆卻是施施然喝着清茶,彷彿那一千多萬跟他毛的關係都沒。 的確,跟他毛的關係都沒。 “不!”歐陽獵半閉着眼睛哼了一聲,細數家珍道:“你和卓恆兩個不僅打傷了看護病房的衛士和護士,還重傷東門市國防軍區飛機場六名特戰隊員加一名飛行員,而且因爲不當駕駛,導致我軍區一架殲10式戰鬥機機翼受損,原本該上軍事法庭,不過有我罩着沒人敢動你們。至於獎金就全部歸李冬青所有,已經轉進你的工薪卡里了。” 一邊說歐陽獵一邊衝李冬青點點頭,意思是讓他回頭看下卡里的款數對不對,現在這年頭,所謂獎金,經過幾個部門的手,多多少少都會被以各種藉口颳走些肥油的。 “什麼??”君子聞言撕心裂肺的狼嚎一聲,旋即看着自己雙手,卻是緩緩平復,思索了片刻,唉聲嘆氣道:“罷了罷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就是一千多萬麼?打了水漂,就算了吧,想我風君子也是一出家人,清心寡慾慣了,這點錢財我還..我還…靠!弄媽的我的獎金啊~!” 繞了半天,後面那半句“不放在眼裡”始終是說不出口。 “你錯了~”這貨還在爲痛失一千多萬獎金而錘心頓首,歐陽獵卻又淡淡然的開口道:“你們是新晉隊員,我們野狼隊也是新晉分隊,所以上面寬大處理不會讓你們上軍事法庭,不過經濟賠償是必須的,嗯,也不多,每人七百萬的國債吧,三年內繳清,三年後你們也都不算是新人了,還不清國債就老老實實去蹲牢飯,我也省得清淨點。” 歐陽獵說的有點絕,其實就爲了警告這倆二貨,別因爲他曾近的一句話,真的就肆無忌憚對國家政府毫無顧忌,要知道這次他們強搶軍機可是犯了軍事大罪,饒是自己再我行我素,但怎麼說也受國家約束,爲了他倆也沒少在康教授耳邊說好話才特赦了他們的罪行。這對一輩子很少求過人的他來說,實在是痛苦不堪。 卓恆對這話完全沒有反應,他好歹是軍人家庭出生,這點懲罰,其實他早就猜到了;而君子卻
是不住喃喃着那七百萬,雙眼失神,彷彿一輩子已經搭進去了一樣。 “瞧你那點出息!媽的不久一點錢麼?沒事,等我從銀行取出來,該怎麼分就怎麼分,一分也少不了你倆的。”李冬青看君子吃癟卻是被逗笑了,笑着錘了他肩膀一下後,還不等被君子感恩頌德,卻被隊長推動一下。 歐陽獵啥話也沒說,只是淡淡的就走出門外,顯然有些事當着君子他們不好說;而李冬青也知趣的退了出來,心裡也差不多能琢磨到隊長想說啥。 歐陽獵做事雖然我行我素,但一向也是謹慎的很,樓道里他沒停,只是淡淡的走上樓梯,直上頂樓,李冬青也就跟了過去。等走到樓邊確定沒人跟過來後,纔開口道。 “冬青,我想問你件事,你這…” “我這根針是吧?”李冬青一指歐陽獵插在兜裡的手,搶先道。 歐陽獵眉頭一挑點點頭,把兜裡那根包着紗布的紫針拿出來,放在眼前道:“沒錯,我就想知道這根針你是從哪裡拿來的?事關重大,不許跟我開玩笑。”“這有啥好開玩笑的?”李冬青很少見到歐陽獵說話時眼睛圓睜的,他說話時眼睛多半都是半眯眼,此刻如此反常卻能知道他對這件事有多重視,李冬青也不敢耽誤了,一五一十,將那日半夜帶笑笑參加演唱會,又半中腰遭人截殺的事說了一遍。 隊長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眉頭皺的卻是越緊;其實他原本以爲這根針是李冬青碰巧撿來的,但按他現在所說,是有人當暗器用來殺人的,那定然是“她”無疑了。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麼?她當日有沒有說什麼話?”歐陽獵皺眉問道。 李冬青吧唧吧唧嘴,道:“沒,她哼都沒哼一聲,可能是怕被我認出聲來吧,殺完人撿了針,他就走了,不過卻沒想到落下的一根被我撿到。” 歐陽獵聞言點點頭:“沾血就走,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果然是珠兒的作風…” 李冬青原本見他面色平淡,還想問些什麼,卻哪知歐陽獵的表情突然大變,一瞬竟變得像頭嗜血的狼,猙獰這眼神猛地揮手一斬,李冬青只看到百米外義烏大廈十米多高的一面窗頓時被無形之力敲個稀巴爛,裡面正在處理檔案的文員頓時嚇得雞飛狗跳。 “咕嘟~”吞嚥口口水,暗歎這真特麼比槍還好使,李冬青再看向歐陽獵時,整個人卻都懵了。 他,竟然哭了… 哭了??? 沒錯,一向是殺人不眨眼,我行我素瀟灑自如,人前人後皆是處變不驚的隊長歐陽獵,竟然,哭了!他那狹長的雙眸此刻籠罩着一層悲傷的迷霧,淚水滲着眼角,憂鬱的氣質真像是被逼上山崖望着烽火國家的王子,令人迷醉,甚至就連李冬青這個大男人看了,都有種被感染到心情低落的感覺。 “獅吼?珠兒?哈哈哈,你們都在騙我麼?在騙我麼?就我一個矇在鼓裡,還有誰,還有誰?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晶瑩淚水順着扭曲的面容滑落而下,顯得如此瘋狂。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張臉突然變得比冰層還要寒冷,仰天怒嘯。 “爲什麼……爲什麼啊~!!!?” “砰砰砰砰~” 伴隨着這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隨風飄落的不僅僅是眼角那絲淚痕,方圓幾十米內的辦公樓玻璃,無一例外皆被震碎成渣洅,這景象一瞬竟有種末日來臨的感覺。 但似有意爲之,歐陽獵的氣中途就攔截住了那些玻璃碎渣,一絲不剩的令其匯成一股玻璃長流緩緩流入街巷的垃圾桶,堪稱神蹟,有眼色的人頓時抓出手機就一頓狂拍。 李冬青卻被嚇着了,打他認識歐陽獵起,就從沒見過他如此真實的一面,在他眼裡,這個
俊勝潘安的美男子,似乎比世界上最強壯的肌肉男還要堅強,他的內心是那麼淡定,從也沒因爲什麼事而影響到說話的語氣,就算是殺人時,亦是如此。 但,此刻因爲一根針,卻引得他如此歇斯底里,甚至連淚水都流了出來,這其中,怕是有十分令人震驚的隱情。 但可惜的是,一向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李冬青,此刻卻一點詢問歐陽獵的心情都沒有,他知道,再強的人也是血肉之軀,除了肉體的傷害,心靈的傷害更加令人難受,而隊長此時無疑就是一隻受傷的獸,需要調養,自己還是乖乖閉嘴當聆聽者比較好。 果然,淚水流了半天,歐陽獵的表情漸漸恢復過來,等眼神再度變得無神的時候,淚水,已經被風吹的蕩然無痕。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眼中恢復點神采,道:“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李冬青猛一個激靈,經歷了這麼多事,他的腦袋早就不像以前是個直道道了,話語進入腦子也會繞上幾個彎。 他訕訕一笑,撓腦瓜道:“看到?看什麼啊隊長?嘿嘿,我只注意到今天夕陽不錯,對不起啊隊長。” “嗯~”歐陽獵贊同的點點頭,輕聲道:“沒錯,今天的夕陽的確不錯…” 但旋即猛地話鋒一轉:“那些玻璃的錢,你待會一一給人家付清,沒問題吧?” “撲通~”心中的李冬青已經一頭栽倒在地,嘴上也是叫苦道:“隊長你夠了啊,沒見過你這麼欺負下屬的,農民工工資也是錢吶……” 歐陽獵卻沒鳥他,眼見他也是一問三不知,只是淡然的衝樓梯口走,走到一半,卻是扭頭皺眉道:“等等,夏星…夏星…怎麼聽着這麼耳熟?他是不是不是本地人?” 李冬青聞言一頓:“你怎麼知道??” 歐陽獵的表情頓時濃重幾分,道:“果然不是本地人,那他是不是海南人?他父親是不是叫夏東海?” 李冬青聞言心頭一抹不祥閃過,下意識道:“他父親是叫夏東海沒錯,不過是烏魯木齊人啊,聽說是個黑社會老大……” “果然是他~”歐陽獵聞言卻是確定了什麼,點點頭後,嚴肅道:“有一點你搞錯了,夏東海是過江龍,他是海南人,早年與我有過交集,你…你最好小心點,夏東海不是善茬,殺人如麻,功力可能與我不相上下,他兒子死在東門,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分青紅皁白,會讓所有與他兒子接觸過的人,死無全屍…” “叮~”李冬青不由自主打了個寒蟬,連隊長對他的評價都恐怖如斯,想來也是個殺人魔王之類的恐怖存在,但尼瑪那天可是N多萬人有看到自己與夏星臺上爭鋒,按隊長的說法,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隊長的表情也十分凝重,道:“只要我在就絕不會讓他動你,但夏東海的實力高深莫測,他曾與我父親合作斬殺過地階大成期高手,身負重傷,但那是十年前…” “咕嘟!”聽到這話頓時一口口水下肚。 雖然聽着孬,身負重傷,但那可是十年前!十年前就能從地階大成期的高手手下逃出一命,十年後呢?最孬怕也達到同等水品了吧? 李冬青不安更甚,浮於言表。不知是否出於安慰心裡,歐陽獵淡淡道:“罷了,你也不用這麼害怕,你是政府幹員,他還不敢與中央控制塔明着幹,另外我也跟你說過,你們圓明小區可是有臉中央控制塔都忌憚的存在,只要你這段日子安穩點呆在家裡,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應該吧…” 聞言李冬青心口一鬆,暗歎有“保護傘”就是特麼有安全感。 旋即卻是心中起疑,暗道圓明小區裡到底是誰有如此威能,連代表武人最高政府的中央控制塔都有所忌憚,難不成,是天階絕世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