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從山下飛奔而來,奔入大廳,喘着氣下跪稟報:“報莊主!不知哪裡來了上萬大軍,已經將雙龍嶺前面層層圍住了!”
“什麼?”跟進廳裡的上官小劍聽了,一愣。
青袍老者還端坐在上,鎮定地說:“慌什麼?仔細說來,山下來了多少人?”
“看情形,恐怕有一兩萬!”探子答。
“一兩萬怕什麼?”青袍老者從容起身,“獨秀莊裡的各處警戒立即啓動,準備好滾石、滾木與弓弩,絕不能讓官兵靠近獨秀莊!如果擋不住官兵的進攻,再向北幽國發送信號,請求支援!”
又一個探子匆匆來報:“莊主,北幽國已經發兵,朝雙龍嶺來了,是否打開關卡,放大軍通行?”
青袍老者一愣:“還沒有發送請求支援的信號,北幽國就發兵了?”
“是的!北幽大軍就在邊境等候我們開關放行!”
上官小劍高興地說:“前輩,北幽大軍來了,我們就乾脆一起打到京城去,把皇位給拿下來!”
青袍老者輕輕地舉起手:“開關放行!”
一直抱着肘,從容不迫觀望的顧奉天有些疑惑:“邊境自有官兵把守,北幽大軍要入關,如何需要經過獨秀莊的同意?”
青袍老者笑道:“辰王爺有所不知,我獨秀莊與北幽國一向關係交好,所以雙龍嶺早已開通了暗道通往北幽國,所以北幽大軍入關無須經過官兵關卡,從我雙龍嶺便可入關。”
“原來如此!”顧奉天皺着眉頭,“看來,你要謀反是蓄謀已久啊!”
“不敢。”青袍老者微笑,“只不過未雨綢繆而已。”
顧奉天望着青袍老者:“閣下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一睹閣下的風采?”
青袍老者哈哈大笑:“待日後老夫登上龍椅,天下人自然就知道老夫的身份了!辰王爺何必急於一時呢?”
“我們……該不會見過面吧?我聽你聲音似乎有些耳熟!”顧奉天問。
青袍老者又一陣哈哈大笑:“辰王爺真是好記性!咱們確實見過面,只不過,辰王爺就不要費心猜測老夫的身份了,上官盟主,秦將軍?”
“莊主請吩咐!”
青袍老者吩咐道:“還是麻煩兩位,先將辰王爺送回石牢稍作休息吧!辰王爺,大敵當前,老夫沒有工夫陪你閒聊了,所以,對不住了!”
“着什麼急呢!”顧奉天笑道,“再等一等吧!”
“辰王爺還要等什麼?”秦沉言皺着眉,已經執劍走到了顧奉天面前。
上官小劍也執劍走到了另一邊,隨時準備着向顧奉天出手。秦沉言雖然是馬上將軍,可是地上功夫也很了得;而上官小劍的劍法更是出神入化。面對這樣兩個強敵,顧奉天的處境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顧奉天卻不退縮,仍舊淡淡地笑着,撣了撣衣衫上的塵土:“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急什麼。”
秦沉言冷笑:“辰王爺是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嗎?放心,我一個人戰你,也絕不會輸給你!”
上官小劍皺了皺眉:“再拖延時間也沒有用,趕緊動手吧!”
“誰說拖延時間沒有用的?”一道身影從後山飛掠而來,穩穩地落在顧奉天的面前。
落在顧奉天面前的,
是一個身長玉立、俊朗挺拔、沉穩冷靜的年輕人。他右手護在胸前,對顧奉天微微彎腰施了一禮:“辰王殿下,雷霆來晚了,請恕罪。”
顧奉天微笑着:“雷統領,你可來了!”
秦沉言吃了一驚,他認出了雷霆,不由皺了皺眉,執劍對雷霆質問:“你怎麼也在這兒?這是我中原的事,難道漠西國還要趟這趟渾水嗎?”
青袍老者往前一步,沉聲問:“秦將軍,此人是漠西國的人嗎?”
秦沉言答:“是的!他便是那日護送假阿米娜公主入宮的漠西國侍衛統領!”
雷霆沉聲答:“在下正是漠西國侍衛統領,姓雷名霆。”
青袍老者冷冷地說道:“這是我中原內部的事,你們漠西國最好不要插手!否則的話,就是給自己惹禍上身!”
雷霆微微一笑:“北幽國能插手,我漠西國爲什麼不能插手?再說了,我漠西國斯諾王子與中原皇帝結下了友好之盟,辰王殿下也是我漠西國公主未來的駙馬,中原反賊頻出,想要蚍蜉撼樹,我漠西國能坐視不管嗎?”
“哼!”秦沉言陰沉着臉,“既然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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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瓏立即對上官小劍說道:“上官盟主,趕緊上!你對付顧奉天,我大師兄對付這個姓雷的!”
上官小劍陰陰一笑:“沒問題!”
隨即,上官小劍身形晃出,手中利劍直刺向顧奉天的心口!
顧奉天一個閃身,險險地避過劍鋒,上官小劍手中的劍輕輕一繞,隨之削向顧奉天的脖子!秦沉言也不示弱,手中劍也閃電般刺出,直刺雷霆的要害之處,雷霆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他一個飛身躍起,左腳輕輕一蹬右腳腳背,手中劍挽起一片劍花,整個人便旋風般向秦沉言的頭頂刺了下來!
頓時,四個人戰成一團,不見人影,只見刀光劍影,獨秀莊大廳的庭院前,頓時只聽到劍與劍碰撞在一起時發出的清脆之聲,人影閃閃飛來飛去,觀戰的人誰也看不出來到底是誰佔了上風,誰落了下風。
成雙與蘇鳳跟在蘇瓏身後,十分緊張。蘇鳳忍不住悄聲問:“姐姐,咱們要不要幫幫大將軍?”
蘇瓏當然想!她緊張地握緊手中的寶劍,但是並沒有機會參與進去。獨秀莊倒也有領兵打仗之人,可是此時都派到了莊前防守,指揮莊丁對抗山下的朝廷大軍,如果大師兄與上官小劍不能拿下顧奉天與雷霆的話,那可就是麻煩一件!
蘇瓏走到青袍老者身邊:“莊主,要不要派人前去打探一下,北幽大軍到了沒有?”
“到了!”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異族服飾的青年人率領着親兵衛隊匆匆走到了大廳庭院。緊接着,手執長矛的大軍團團地圍在了大廳前面。
這不是北幽人!青袍老者一愣:“你們是什麼人?”
那青年沉聲喊道:“各位請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漠西國大軍已經包圍了獨秀莊,獨秀莊的一干人等,快快束手就擒吧!”
顧奉天、上官小劍,雷霆與秦沉言,分部跳出圈外,秦沉言驚愕地望着面前的天降神兵又驚愕地望向青袍老者:“莊主,這是怎麼回事?”
顧奉天卻含笑走向那爲首的青年,伸出手去,與青年擊來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斯諾,想不到,咱們在這裡見
面了!”
斯諾王子微微一笑:“是啊!這些日子,別來無恙乎?”
顧奉天微笑:“我很好!”
斯諾王子搖了搖顧奉天的手,說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好!”顧奉天點頭。
斯諾王子轉向青袍老者:“獨秀莊莊主,放下武器吧!妄圖謀奪主人的江山,這種行爲可是很不好的!”
青袍老者冷冷地說:“斯諾王子很愛管閒事啊!上一次攪了秦將軍的局,這一次又來攪老夫的局,難道,斯諾王子的野心也這麼大嗎,把手伸到中原來,也在覬覦中原的江山皇權?”
斯諾王子微笑:“你的秦將軍勾結我的哥哥,奪走了我的政權,我病重的父王險些沒被氣死。他不但把手伸到我漠西國來,干預我漠西國的內政,還想利用我哥哥幫助他奪取中原皇帝的皇位,這種臣子居心叵測,實在很可怕。若我不幫助中原皇帝除掉他,遲早有一天我漠西國和中原一起都要被他攪得天翻地覆。所以,這筆賬我是不能不算的。”
秦沉言咬着牙:“都怪安布利沒有用,沒有把你置於死地,才讓你有機會再次出來興風作浪!”
斯諾王子並不生氣:“中原有句古話,叫邪不勝正。我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安布利不得人心,所以我纔有機會重新奪回政權。既然我重新奪回了政權,就不能容許你們繼續胡作非爲。辰王殿下是我的好朋友,你們要傷害他和他的家人,所以我也不能對中原發生的事情坐視不管。”
青袍老者嘆了口氣:“我沒有提防到這一着,一顆棋錯,滿盤皆輸啊!”
蘇瓏吃了一驚,忙問:“這還沒怎麼着呢,莊主怎麼就認輸了?”
青袍老者看了面前黑壓壓的大軍一眼,沉聲問:“你們是怎麼混進北幽大軍,進入我獨秀莊的?”
斯諾王子說道:“北幽國是一個遊牧國家,老百姓能安居樂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北幽國的國王陛下並不想參與戰事。再說了,以獨秀莊這區區數千人力,就想與朝廷對抗,豈不是癡人說夢麼?北幽國的國王陛下可不想幹這種賠本的買賣,給別人當馬前卒、替死鬼。所以,我漠西大軍就有機會以北幽大軍的名義進入獨秀莊,阻止這場可笑的鬧劇。”
青銅面具後,誰也看不到這張臉是不是正青一陣、白一陣地變化着。蘇瓏氣憤地說:“北幽國的老東西,既然貪生怕死,爲什麼還要答應我們,說要支援我們?”
青袍老者緩緩地說道:“若我只有獨秀莊數千人衆,我敢公然對抗朝廷嗎?”
顧奉天笑了:“閣下是指堰西屯集的十萬大軍麼?”
青袍老者一頓:“怎麼?難道,那十萬大軍已經被朝廷收伏了嗎?”
顧奉天笑道:“還是郭進將軍神勇,那十萬大軍早已經被打得潰不成軍,死傷無數,活下來的,都已經繳械投降了!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趕緊束手就擒吧!”
青袍老者聽了,身子不由一晃:“這……怎麼會?”
斯諾王子冷冷地舉起手:“把這一羣反賊全部給我抓起來!”
這時候,雙龍嶺下響起了信號彈的聲音,一聲璀璨的煙花在天空綻開,一大批武林人士突然從獨秀莊四周涌現出來:“抓住上官小劍,別讓他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