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庫爾森與吉麗江那麼久沒有回來,林小肖有些不放心。田玉見她的目光一直望着庫爾森,於是朝庫爾森大聲喊:“爺!過來喝點水吧!”
庫爾森聽到,順勢對吉麗江說:“回去吧!不要一個人站在這裡吹風了。”
吉麗江以爲庫爾森默許了她願意效仿娥皇女英的決定,高興地點點頭:“好!”
喝了些水,郎昆傑說:“大家繼續趕路吧!今天晚上一直不停歇的話,明天晌午之前咱們就能趕到漠西王城了!”
庫爾森點了點頭:“好!”
見林小肖默默地望着他,庫爾森笑了笑,朝她伸出手,那溫柔的眼神似乎在說:“過來吧!”
林小肖心裡一暖,老老實實地走到馬前,庫爾森將她提了上來,讓她靠在他的懷裡。他將自己脫下來的敞襟包裹在她的身上。
“怎麼,你脫下來不穿,萬一把你凍着了,怎麼辦?”林小肖詫異地問。
“不會的。”庫爾森笑道:“你暖和了,就像一個小火爐一樣,我抱着小火爐,還能凍着嗎?”
林小肖笑了。一轉頭,發現一旁的馬上吉麗江正默默地望着他們。見林小肖留意到她,吉麗江立刻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駕!”
望着吉麗江的背影,林小肖疑惑地問:“你跟她說了什麼?”
庫爾森哪能把吉麗江願意效仿娥皇女英之事告訴林小肖,不知爲什麼,他感覺吉麗江的這個決定林小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只能再找個時間好好地跟吉麗江再談談這件事情纔是。
“沒說什麼。”庫爾森微笑着說。
林小肖有些不太相信,“你們明明站在那兒聊了很久。”
“沒有很久啊!”庫爾森笑,“我只是顧她不要離羣獨處,怕萬一發生意外。”
好吧!林小肖想,他一定有什麼瞞着她。因爲她感覺,他跟吉麗江談過之後,吉麗江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之前吉麗江看她,眼神相當的幽怨和不滿,而剛纔吉麗江看着他們,眼神卻明顯平和了很多,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到底在瞞她什麼?
一路上,見林小肖都沒有說話,庫爾森打破沉默:“怎麼了?是不是還冷?”
“如果我說我心冷,你怎麼說?”林小肖問。
“心冷?”庫爾森一愣,“爲什麼?”
“因爲你總是騙我。”林小肖不高興地說。
“我哪裡騙你了?”
“失去記憶以前,你救我、保護我、照顧我,可是你卻一直沒有把你的身份告訴我,那些我不怪你,因爲那時候我一直誤會是你的人在追我,我對辰王府是怕得要命,也恨得要命,可能你想把一切弄明白之後再把你的身份告訴我。可是現在呢?你怎麼還對我那樣?”
“我……現在對你怎麼樣了?”
“剛纔你和吉麗江肯定談了什麼,可你卻不肯告訴我!你就是喜歡什麼事情都瞞着我嗎?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坦白跟我講,非要弄得那麼複雜呢?如果失去記憶之前你把你的身份坦白告
訴我了,那中間不就沒有那麼多誤會了嗎?”
見林小肖果然生氣了,庫爾森說:“我不是故意想瞞你,我只是怕你生氣,所以我想等到自己把事情解決以後再告訴你而已。”
“我明白你的這種想法,當初你肯定也是想證明那些黑衣殺手根本就不是你的人以後,再坦白你的真實身份,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呢,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把事實告訴我,我也就不會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呀!”
“好了,不要生氣了。”庫爾森笑道,“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都不會再瞞着你,好嗎?”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好吧!如果你說話算話的話,那就從現在開始。剛纔你跟吉麗江都聊了些什麼?”
“我問她這幾天總是離羣獨處是不是因爲我們的緣故,吉麗江問我,如果你確實是我的情人,我會怎樣做。”
“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我問她,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吉麗江會祝福我們嗎?”
“那吉麗江又是怎麼說的?”
“吉麗江說,她會祝福我們的。”
臨到最後,庫爾森還是撒了謊。
因爲,他不想讓林小肖生氣,也不想讓林小肖對吉麗江產生敵意。不管怎麼樣,吉麗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不能接受吉麗江的感情,他也不想讓吉麗江受傷。
更何況,他已經決定將自己的心交給林小肖了,這對吉麗江已經造成了無法避免的傷害,他希望林小肖能夠和他一樣友善地對待吉麗江,這樣也能削減一些他對吉麗江的歉意吧!
林小肖轉過頭,疑惑地望着庫爾森:“她真的祝福我們?之前她不是還很嫉妒我跟你同乘一匹馬嗎?現在她突然就看開了,突然就決定放棄了?”
“也許是因爲她也明白我的心裡只有你吧!”庫爾森說。
林小肖本來還想追根究底,但是聽到這句話,想說的話還是收了回來。是啊,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吉麗江根本就沒有走進過他的心裡來,那麼她又何必苦苦與吉麗江計較呢?那她林小肖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好吧!”林小肖說,“我相信你就是!”
庫爾森高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她撇撇嘴。
“我感覺的!”他笑。
兩個人高興地說着話,林小肖突然想起濤拜,說:“濤拜不是喜歡吉麗江嗎?咱們倒不如創造機會讓他們倆在一起。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那麼吉麗江不就沒那麼可憐了嗎?”
庫爾森欣然點頭:“你的辦法很好!”
如果他反對她的提議,那麼林小肖肯定會懷疑他是不是放不下吉麗江,不願意讓別的男人得到吉麗江;但是他卻是欣然應允,這麼說來,在他的心裡,他對吉麗江真的沒有那種感覺?
林小肖徹底放心了,她高興地說:“那就這樣說定了!”
“我聽你的!”庫爾森含笑說。
不
知道爲什麼,聽到庫爾森說這句話,林小肖突然想起在石洞裡他說的話:“我是她丈夫。”
想起這個,林小肖不禁抿嘴笑了。
郎昆傑估計正確,第二天中午太陽變得毒辣之前,一行人終於進了漠西王城。
林小肖已經靠在庫爾森的懷裡睡着了。庫爾森輕輕地拍了拍林小肖的臉:“快醒來吧,王城要檢查前出的行人。”
林小肖立刻驚醒:“怎麼,我們到漠西王城了嗎?”
“是的。”庫爾森望着她笑:“瞧,這一覺睡得真香,都流口水了。”
都流口水了?林小肖吃驚地去抹嘴角,還好,哪有什麼口水,原來是他騙她。她回身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粉拳擂了過去,他笑在受了,假裝咳嗽,那場面很是歡樂,看得田玉咧着嘴直傻笑。
吉麗江見此情景,只是下了馬,牽着馬朝城門走去。
漠西王城果然戒備森嚴,崗哨重重。城門兩側貼着類似於告示之類的東西,雖然漠西國的文字林小肖看不懂,但是顧奉天的畫像她卻是認得。
她有些緊張,想回頭看看庫爾森的反應,卻是不敢。生怕自己的神情引起崗哨的疑心,因此必須裝出一副大方坦然的樣子。
還好,郎昆傑的化妝術真是神奇,庫爾森從崗哨面前大方走過竟然沒有引起疑心。呃,郎叔這技術要是到了現代去,那得多值錢啊!都快趕上整容的水平了,汗!
平安進了城,重新上馬,朝郎昆傑的商隊住所奔去。林小肖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回頭看看庫爾森,他真是十分坦然。她不禁有些驚訝:“你真一點也不緊張?”
庫爾森說:“這不是戴着面具嗎,緊張別人也看不出來。”
“可你的眼神也不緊張啊!”
庫爾森微微一笑:“你當我連這點小場面都沒見識過嗎?”
這話聽得林小肖有些驚訝:“怎麼,你該不會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吧?”
庫爾森笑:“那倒沒有。”
是啊,他是當今辰王殿下,怎麼可能連這點小場面都沒見過。林小肖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雖然現在他還沒有找回自己的記憶,但是有一點卻是很明確的,那就是,他身爲皇室子弟的氣概還在。這就好!
回到商隊,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就是馬兒。林小肖十分高興,只是馬兒見到她卻沒什麼反應,很淡漠地就從她前面經過了,去給郎昆傑牽過繮繩往馬廄裡牽。
林小肖一愣,鬱悶,馬兒怎麼就把她給忘了?
幾個人進了屋,田玉開始卸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這時候林小肖纔想起,自己不僅戴着人皮面具,還穿着漠西國的服飾,馬兒肯定是不認得她了,而並非他把她給忘了。
於是林小肖悄悄地卸下面具,好好地洗了一把臉,悄悄地跑到馬兒的背後。馬兒正在給幾匹馬喂草料,林小肖用力地拍了拍馬兒的肩膀,馬兒吃了一驚,回過頭,見是林小肖,更是大吃一驚,隨後露出驚喜的表情:“田姑娘,你也來了?剛纔你怎麼沒跟郎叔他們一起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