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染上了一層紅暈,嘴角幹皺皺的,秀氣的眉頭緊緊擰在了一塊,看上去好像一副非常難受的樣子。
他修長的大腿跪在了牀上,伸出了手觸碰着溫凌的額頭。
輕嘆了一口氣,“何必呢?”
他的眉心深鎖在一塊,伸手摸向他的額頭。
“好燙……”
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是又心疼又難受。
多種複雜的心情交集在一塊。
周則森拿過了溫凌的手機,打給於淡雅。
於淡雅接到周則森的電話,溫柔的說:“則森,溫凌怎麼……”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周則森打斷了,“我夫人生病了,我替她跟你請個假。”
周則森都親自打電話了,於淡雅心不甘情不願的笑笑,:“我只是擔心溫凌,所以才告訴你的。”
“好,那我掛了。”
“等等。”於淡雅眼中卻透露着傷痛,大方的說:“我抽時間回去看看她的。”
聽到她說完,周則森就掛斷了電話。
於淡雅氣的要死,緊緊的握住了手機,然後朝着另一邊牆壁砸去。
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發泄纔好呢,纔會把手機丟得很遠,然後摔了個稀巴爛。
她的眸底都是很辣,對自己說:於淡雅,他們現在已經形同陌路了,你一定會有機會的。
於淡雅的身體靠在了桌子上,僵硬的杵在那兒,渾身都不自在的很。
直到晚上下班的時候,陳靜白聽說溫凌沒有來上班,第一時間就趕到醫院去看望她。
此刻,溫凌已經醒了。
周則森等到溫凌的燒退了之後就離開了,溫凌只是聽護士說是有一個男人送她來的。
根據護士的描述,這個人正是周則森。
溫凌也沒多想,直到看到陳靜白,她的精神才恢復了些許。
他們兩個人聊了一些瑣事,陳靜白說晚上要和溫凌在這裡吃完飯再走。
她剛要出去買晚飯,就碰上了周則森的助理,只看到周則森的助理手裡面提了一個六層的保溫食籃,正好和陳靜白撞了個正着。
陳靜白擡頭望着他,他穿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面無表情的看着陳靜白。
還給陳靜白嚇了一大跳。
“你是?”陳靜白一時之間有些懵了,並沒有想起來人是誰。
但是溫凌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這個人不就是周則森的貼身助理嗎?
陳靜白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溫凌,溫凌卻安靜的坐在那兒。
然後就看到周則森的助理徑直的向溫凌走來,“這些是老闆讓我送過來的,是一些清淡的小菜。”他畢恭畢敬的把保溫飯盒放到了牀頭櫃上。
一聽到老闆,陳靜白纔回過神來。
難不成是周則森?
助理送完飯之後,就離開了。
陳靜白立刻折了回來,坐在了牀頭上,仔細的盯着溫凌看。
“溫凌,你們兩個人這是?”
溫凌搖了搖頭,臉色格外冷淡。
“我們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從前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如果要是有的話,那也只是暫時的。”
陳靜白嘆了一口氣,“溫凌,你又何必這樣倔強執着呢?或者他對你是真心的,你應該用心去感受。”
溫凌不想再去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切,然後中斷了陳靜白的話。
“好了,咱們不要再提他了,要不你也別出去買了,咱們兩個人一起吃。”
吃完飯之後,陳靜白就離開了。
等她離開了之後,房間裡面空蕩蕩的,好像能和溫凌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身軀,躲在了被子裡。
溫凌的身體還有一些發熱,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吃點東西之後,也恢復了體力。
大概在晚上十點左右,病房門突然間推開了,溫凌還以爲是醫生來了呢,沒想到是周則森。
看到周則森出現在這裡,溫凌的目光掃過他,不過很快的就收回去了。
周則森也沒主動和溫凌說話,他大步的走了過來,伸出了手摸着溫凌的額頭,聲音冰冷,不過卻不乏關心,“已經退燒了。”
現在看着他,溫凌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反而還覺得很溫暖。
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一直保持着沉默,沒有在說話。
而周則森也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他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個毯子,直接窩在沙發上,然後就躺下了。
溫凌一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看着周則森一動也沒動,她也只好接受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周則森給溫凌買了一份灌湯小籠包和養生小米粥。
“把他們都吃了。”周則森擡頭看了她一眼,轉身要走,溫凌叫住了他,“你忙你的去,我不用你管。”
明明覺得溫暖,可卻偏偏說一些考不對心的話。
周則森的眉頭緊鎖,越想越不對。
“你就這麼想和我保持距離?”他的心口一陣吃痛,聲音透露着寒冷就像是猝上了一層冰。
溫凌狠了狠心,咬着牙,“沒錯,我就是想讓你離得遠遠的。”
周則森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感覺心口好像被.插上了鋼刀一樣,在不斷的凌遲着他脆弱的心。
“這是你說的。”他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語氣中透露着堅決。
溫凌的心口一窒,“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周則森沒有在說話,轉身就走了。
聽到關門聲,溫凌的心口一頓,那種說不出來的痛襲擊在她的心頭。
她只是覺得天意弄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眼角溢出了酸澀的淚。
經過了兩天的調養之後,溫凌的身體幾乎都恢復了,然後就去上班了。
她身爲於淡雅的助理,自然是第一時間去找她報到了。
“老闆,對不起,我那天是真的沒有起來,所以纔沒有給你請假的。”溫凌耐心的解釋着。
她本以爲於淡雅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但是事實卻是相反的。
於淡雅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來到了溫凌的身旁,拍了拍溫凌的肩膀。
“你幹嘛這麼緊張?”
溫凌說:“這件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曠工了!”
於淡雅搖搖頭,“不礙事的,人吃五穀雜糧,誰沒有一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呢?”
溫凌沒想到於淡雅竟然這麼的善解人意,她微笑的看着於淡雅,“謝謝你的體諒,我儘量不會了。”
自從那次和於淡雅交談了之後,溫凌也沒有在抱怨什麼,而是拖着疲倦的身體一直在工作着。
零點的鐘聲已經敲響。
她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離開了工作室,可是剛剛到工作室門口的時候,溫凌的腦袋產生了一片眩暈,眼前漆黑一片。
直直倒在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