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城別墅急需投入第三期的資金,高架橋的第一期預付款投進去之後,還差一個不算小的缺口。
原以爲憑炎黃的規模和信用度,隨便在L城哪家銀行都能貸到後續的資金,哪裡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現在炎博,確實挺頭痛的。
狄旭其實提醒過他,要不要跟童小槐說說這事。
但炎博覺得還沒到那個地步,並警告狄旭千萬別在童小槐面前漏了口風。
這也是爲什麼到現在爲此,童小槐還不知道炎博手頭資金緊張的事。
童小槐起初說是閉眼眯一會兒,但耳機裡傳來的舒緩音樂,讓她不知不覺中沉入了夢鄉。
等炎博把手頭的計劃書認真看了一遍,該修改的地方全部註明,便把資料收拾回公文包裡放好。
他把椅子調到和童小槐的椅子一樣的角度,側頭,看着恬然入睡的她。
說實話,他真沒料到她會如此豁達和勇敢,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後,不僅沒有責怪他,相反,還選擇了和他一起面對。
他一直以爲,在這段感情當中,自己作爲先愛上的那個人,肯定,是愛得更多的那一方。
可現在看來,也許,她的愛,一點也不比他的少。
心裡想着,炎博看着童小槐的眼神便愈發地柔和及深情。
湊過去親了親她紅潤的臉蛋,又親了親她好看的眉眼,這才躺下來。
蓋好毯子,他把手伸過去她的毯子下抓緊她的手,這才滿足地閉上了眼。
他要帶童小槐回家的事,他沒跟任何人提,包括陶佳。
所以,倆人從機場裡出來之後,除了童小槐隨身帶着的兩名保鏢在後面幫忙推行李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人來接機。
炎博攔了輛出租車,在炎家附近的酒店裡訂了一間三室一廳的商務套房,他是準備,如果跟家裡鬧僵了,他今晚,就不在家裡睡了。
他們在酒店裡收拾好行李,看看時間,已是午飯時間,炎博提議,“要不,我們先吃了午飯再回去,好嗎?”
炎博在心裡做好了最壞打算,如果他帶童小槐回去,大家一言不合,說不定會被趕出來。
而無論是他還是童小槐,都需要有好的體力和精力去和老爸老媽鬥智鬥勇。
童小槐很識趣地,沒問爲什麼到了家門口都不回家吃飯,只是笑着點點頭,“好啊,這裡是你地頭,記得給我找點好吃的。”
炎博對京城當然熟悉得很,不過,他也沒跑太遠,就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很有名的飯館解決這頓午飯。
因爲很近,炎博沒攔車,帶着童小槐步行走過去。
飯館大堂熙熙攘攘,顯然,生意好得不得了。
童小槐正擔心不知能不能找到位子,便有個穿着唐裝制服的男人小跑過來,“哎呀,炎三公子,稀客啊!”
童小槐立即瞭然,看來,炎博在這裡,可以直接刷臉。
炎博朝着那人頷首笑笑,那人的目光轉到童小槐身上,“這位是?”
不等童小槐自我介紹,炎博便牽過她的手,笑着介紹道,“這位是我女朋友!姓童!”
“小槐,這位是這裡的老闆,陳老闆!”
童小槐伸出手,“陳老闆,幸會!”
“童小槐,幸會幸會,我立即給你們找間貴賓房,請幾位在這裡稍等一下。”
陳老闆腳步匆匆跑了去,沒幾分鐘,便折了回來,領着他們走進了一間外間種滿蘭花的貴賓房。
“童小槐,想吃什麼?”陳老闆親自招呼他們,可見,對炎博的身份是瞭解得非常清楚的。
童小槐對這裡一點不熟,轉頭看着炎博,“你拿主意吧,反正,我不挑食。”
童小槐確實不算挑食,只要味道好,她什麼都能飽吃一頓。
陳老闆於是轉向炎博,炎博略略想了一下,道,“那就麻煩陳老闆按我往常的口味,看什麼新鮮合時令,照着送上來就是了。”
陳老闆沙沙沙地寫下幾菜一湯,把菜單遞給炎博過目。
炎博先是讓童小槐看了,童小槐說沒問題,他纔拿回來看了一眼,遞迴給陳老闆。
“童小槐喝酒嗎?我這裡剛好有幾瓶私醞的酸梅酒,度數不高,味道還不錯。”
童小槐偶爾會小酌一杯,這下卻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要了吧……”
畢竟,一會是去炎博家拜訪長輩,喝得酒氣薰天的,成何體統?
炎博看了她一眼,對轉身欲離去的陳老闆說,“既然是好酒,那就麻煩陳老闆打包兩瓶過來,我們晚上再喝!”
陳老闆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這菜館的味道確實很好,跟L城那邊食館的清淡味道不同,這裡的味道偏香濃。
童小槐卻一點不適應的感覺都沒有,大概是因爲京城氣溫低,吃着這些味道濃厚的菜餚,反倒別有一番風味。
童小槐在飛機上挺忐忑的,但這絲毫沒影響她的食慾,她心裡的想法其實跟炎博差不多,吃飽了,纔有精力去應付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種種狀況。
所以,她和炎博來京城這第一頓飯,直接吃撐了。
結了帳從飯館離開,心思細膩的炎博便特意帶着她在附近繞了遠路,因此,到達炎家大院時,已經是差不多一小時後的事。
站在大門外,童小槐剛纔被美味食物擠跑了的緊張,又適時地跑了回來,她提着挑了好久才挑好的禮物,陪着炎博站在門外等人來開門。
“陶佳知道你回來嗎?”她故意找點別的話題來分散注意力。
“她啊,這陣子正忙着畫她的大作呢。”
童小槐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炎博那位朋友的模特公司,給她推薦了不錯的模特人選。
“那我們這兩天要約她嗎?”
炎博把她手裡提的禮物接了過去,她便緊張地搓着雙手。
“看情況吧,她畫起畫來,像是神隱一樣,想找也未必能找得到她。到時再說吧!”
炎博知道她緊張,也配合着她隨便找點話題閒聊起來。
門衛終於來開了門,一見炎博,很是驚訝。
“三公子?你回來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