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博看着燈光下臉色緋紅的她,即使明知吃不到嘴,卻已經滿足了大半。
對這人,要說沒動別的心思,自然是假話。
畢竟,他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
但人與動物的區別,不就是有理智這玩意嗎?
他的理智,沒法控制他喜歡或是不喜歡她,但卻能控制得住屬於雄性動物的原始衝動。
“放心,這是一頭好狼,他說會乖乖等小白兔自願送上門來的。”
炎博笑眯眯地看着她,說完,夾了只小籠包送進了嘴裡。
話說到這等程度,再說下去就是十八禁內容了。對於那些內容,童小槐懂的並不多,大部分,都來自小咪平時打趣或是開玩笑所涉及的範圍,比起炎博知道的,肯定小巫見大巫,而她自知在這種事情上臉皮薄,這下便緘了口,再沒勇氣跟炎博探討下去。
本來,她晚上的夜宵多數只會吃碗稀粥,但這下有些神思飄忽,筷子無意識地朝着炎博剛收起筷子的籠子探了過去,夾起一隻籠包,本能地塞進了嘴裡。
感受到炎博炯炯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童小槐只好低着頭假裝認真地咀嚼着剛剛塞進嘴裡的小籠包。
她這才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她剛纔不逞強接下他的那句話,她與他之間的話題就不會陷入現時這般詭異的境地。
可她心裡面卻十分清楚,她雖然與他交往了一段時間了,但男女之間的事情,除了擁抱和親.吻之類,更深入的,她沒試過,也瞭解不多。
她一直認爲,她和他,都還很年輕,有些問題,水到渠成就行,沒必要刻意去撩拔,更沒必要刻意去促成什麼。
她自己對這方面並沒什麼特殊想法,即使像這次分離這般,很想很想他,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或是一個纏.綿的親.吻,就能把所有的相思苦都抵銷掉。
可直到剛剛,她才突然意識到,在這方面,炎博作爲男人,對倆人的親密接觸程度,跟她,是不一樣。
意識到這點之後,她擡起頭,眼裡閃過一抹的退縮,但很快,卻還是被倔強和堅定的神情掩蓋住了。
“炎博,你知道的,我沒考慮那麼多,也沒考慮那麼遠。”
她所指的“多”和“遠”,不是指倆人的將來或是以後,而是,單純指倆人的親密關係那一層最後的接觸。
而炎博,當然也明白她話裡的含義,溫和的臉上依舊漾着笑意,彷彿,她的話連丁點漣漪都沒法驚動。
童小槐見他沒多大反應,心裡浮起一絲不安,他那淡然神情,表示什麼。
炎博表在她又要開口之前,伸過手來,捏住她握着筷子的手,暖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着,似是,想要把她心裡的種種不安都撫平、驅散。
也是跟着童小槐在童家幾大賭場轉了一大圈,炎博才突然醒悟,在童小槐身邊,一直轉悠着許多荷爾蒙發達的雄性,雖然童老大看起來是個專情的人,但像凌青雲那種遊.走花叢的男人,在童小槐身邊,應該也有不少。
她大概,是因爲她身邊那些異性的不.良行爲,所以,給他也貼上了某種並不屬於他的標籤?
“小槐,我不知道在你的概念裡,男人是怎樣的存在。但我可以保證,無論我做什麼,都會尊重你的意願,而且,只要我和你戀人關係,我的心也好,身體也好,都會絕對忠誠於你。所以,別胡思亂想,好嗎?”
他的手指很長,指尖上的皮膚,帶了着男性獨有的輕微粗礪感,指尖在她手上一點點地撫過,猶如,撫過她內心那些坑窪的皺褶。
而他的話,更像是絲絲暖流,瞬間便把她心裡那些不安和不平,全都填成了平原坦途。
她擡起頭,對上他明明溫和卻總讓她覺得灼熱不已的眼眸,舔舔脣,低聲應了聲“嗯”。
大概是因爲睡前這一番交流,這一晚,倆人睡都得都不錯。
隔天,童老大和童媽起得早,才走出客廳,向來對外物十分警覺的童老大,便微微皺了皺眉,“誰來家裡了?”
正端着茶拿着報紙走到客廳中央的袁叔,連忙應了過來,“是三公子。”
童老大的眉頭不曾舒展,“他這麼早又送早餐過來?”
寶貝女兒昨天昨晚陪了他一整天,他還不知足麼?居然,一大早就追了過來。真的這麼急,想要把他童老大的小寶貝給拐走嗎?
對這個準女婿,童老大有着所有岳父都有的牴觸情緒。
撇開他要把自己女兒搶走這個真相,童老大承認,炎博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爲女兒,他甚至可能會與炎博成爲忘年交。
畢竟,他和炎博身上,其實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
“不是的,三公子昨晚送大小姐回來,時間不早,就在這裡留宿了!”
袁叔說得慢條斯理,哪知道,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暴躁的怒吼,“什麼?他在這留宿?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他啊着,在童媽還沒來得及扯住他的時候,已經轉過身去三幾步邁到寶貝女兒臥室門口,擡手,就要敲門。
門恰好在這時打了開來,事着惺忪睡意的童小槐,仰起臉,一臉懵懂兼無辜地看着站在門外的童老大。
“爸,一大早你吼什麼?”
童小槐也是剛起牀,還沒來得及去洗漱,聽見老爸大聲的吼叫,趕緊打開門來看過究竟。
而她的腦子,只有一小部分是處於清醒狀態。
童老大可不管那麼多,手一擋,把女兒輕輕推開,頭探進去,極力想要看清房間裡面的畫面。
“炎博那臭小子呢?”不難聽出來,他仍是十分憤怒。
童小槐愣了一下,正想回答,走廊外面,傳來溫和的嗓音,“童叔,早啊,你找我?”
童老大猛地轉過頭,兇狠的目光落在走廊上站着那個穿戴整齊、手上還拖着個行李箱的青年身上。
“你……”本是準備對青年一通痛罵,但視線在碰到那隻行李箱時,便變成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