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葦謠六點多起了牀,站在童小槐的門外敲門。
“大嫂,大小姐和炎三公子一起去晨跑了。”
沈葦謠愣了一下,隨即笑着搖了搖頭,“果然是年輕人,有的是幹勁。”
剛從臥室裡走出來的童老大,不明所以,走過來摟着沈葦謠,“一大早的你在說誰有幹勁?”
沈葦謠輕輕靠在他身上,笑道,“小槐和小炎,一早就出去晨跑了。”
童老大不以爲然地摟着她走向客廳,“年輕人,精力過剩。”
等那兩個精力過剩的年輕人跑完步回來,童老大夫婦已經吃完早餐,坐在客廳裡聊天。
“童媽、童嬸,早!”
“爸、媽,早!”
炎博和童小槐異口同聲地跟倆人打過招呼,滿頭大汗地分別跑回各自的房間洗澡。
沈葦謠看着倆小年輕的背影,甚是好奇,“你說他們跑哪去了?這麼涼的天氣,跑得大汗淋漓。”
童老大在隨手翻看着報紙,對她的問題不甚感興趣,只隨口答道,“比賽吧!”
沈葦謠想想,覺得有道理。但很快,她又擔憂起來。
“那如果小炎輸給小槐,不是很沒面子?”
沈葦謠並不清楚炎博的背景,她只知道,寶貝女兒的身手,在童家年輕的一輩中也沒幾個人能贏得了她。炎博雖然生得高大,但畢竟只是個生意人,跟自家女兒應該是沒法比的。
童老大依舊盯着報紙看,嘴裡卻回她,“你想多了!”
沈葦謠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嗯?難道不是嗎?你想想,如果我跟你賽跑,在彼此不相讓的情況下我贏了你,你不會覺得沒面子嗎?”
童老大把報紙翻到了另一面,“炎博不會輸的……”
沈葦謠不知他從哪來的自信,“這可不一定啊,你看看我們童家那麼多小夥子,不也照舊輸給小槐嗎?小炎雖然長得高大,卻是文質彬彬的樣子,會輸一點都不奇怪。”
童老大把她一長串的話聽進耳裡,擡起頭看她一眼,“炎博並不是你以爲的那樣,總之,我說他不會輸。”
童老大以前一直以寶貝女兒的身手而自豪,這下,怎麼突然長起他人的威風滅起自己的志氣來了?
“你今天真奇怪,爲什麼會這麼篤定?難道說,你之前看過他們賽跑?”
“怎麼可能?”向來不算好耐性的童老大,重新埋頭看報紙。“炎博身手比小槐厲害多了,跑步這種比耐力的運動,小槐怎麼可能贏他?”
童老大本人對炎博的調查不多,一開始,只知道他是京城老炎家的幺子。
後來,秦明見炎博追童小槐追得甚緊,遂派人去把炎博的過往調查了一番。
不過,老炎家對這位小太子爺還是保護得非常到位,秦明那邊調查到的東西,大部分,只是炎博在國外的一些經歷。
當中,也包括炎博留學期間參加過的幾個國際性散打比賽和射擊賽的獲獎經歷。
即使童老大一直覺得自家女兒身手強悍,但這個世界,一山還比一山高,而炎博,就是相對女兒來說要高上一些的那座山。
所以,即使童老大回來這麼多天一直對炎博不冷不熱,但實在,要把女兒交給炎博這個,他卻是放心的。
沈葦謠認真地打量了他幾眼,“你怎麼知道的?”
童老大擡起眼皮瞥她一眼,淡淡地說,“不把他調查清楚,我會讓他隨便進我們家的門?”
想來,這炎博也是厲害,總共跟女兒轉爲情侶關係也不過大半個月吧?已經得到長輩的認同,並迅速登堂入室,雖說是分房而眠,但速度已算神速。
沈葦謠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童老大,“那小炎家裡的事,你都知道?”
童老大沒點頭也沒搖頭,含糊其辭地道,“小炎不是也說過嗎?他大哥那天也說了一些,就跟他們兄弟倆說的一樣啊。”
炎博和炎淵,即使在京城的時候,也向來低調。所以,那天炎淵跟沈葦謠提起自己的工作時,只說自己在鄰市的政府部門工作。
關於他們的父親,兄弟倆也只說是一個官員。
沈葦謠以爲,所謂的官員,大概就是在地方的機關裡當個科長或是小局長之類的。
她哪裡知道,兄弟倆的父親,原來是國人家喻戶曉的那麼一名高官。
童老大沒跟老婆點明,是不想她作無謂的擔心和憂慮。
而沈葦謠,再一次被童老大的話矇混過關了。
“爸、媽,你們吃過早餐了?”
洗完澡出來的童小槐,隨意地把長髮斜斜編成了辮子,甚是清爽地走過來,雙手圈着童媽的脖子,人枕在她的肩膀上。
童媽拍拍她的手,“嗯,我們吃過了,你和小炎快去吃,吃完收拾一下,九點左右出發。”
母女倆說着,炎博也從走廊那邊走了出來。
“小炎,你和小槐剛纔是不是賽跑來着?”
炎博驚訝地看着她,“是啊,童嬸你怎麼知道?”
炎博可沒想跟童小槐比賽,是小丫頭一臉不忿,非要跟他一決勝負。
炎博不得不與她比,心裡卻是明白,男女體能有差別,真要卯足勁比,童小槐肯定處在下風。
就在他想着放水的時候,童小槐警告他,如果放水,就一週不見他。
炎博無奈地陪她賽了幾個回合,每次,童小槐都輸得慘烈。
所以,纔會有回來時倆人大汗淋漓的模樣。
“猜的啊!小槐好勝心可強了,逮誰都想跟人一決高下。”
沈葦謠沒說,從前這小丫頭可是沒遇過多少敵手,這次,明顯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媽,那不叫一決絕高下,那叫切磋。”
童小槐想到剛纔一次又一次重複的賽果,有點沒無趣,放開沈葦謠,也不管炎博了,自個走向飯廳,準備去吃早餐。
炎博還想說什麼,童媽朝他揚揚手,示意他快跟過去吃早餐。
“生氣了?”炎博追上去,扯扯小丫頭的手臂。
“願賭服輸,輸了就是輸了,哪來的生氣?”
童小槐擡起頭白他一眼,手一甩,甩開他的手臂走進了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