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槐擰着秀眉緊盯着他,他的猶豫、他的愕然,盡數落入她的眼裡。
電梯“叮”地一下打開門,童小槐徑自走了出去。
回過神來的炎博,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跑了出來。
“小槐……”
童小槐已經跑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轉頭對炎博說,“回去吧,我晚些會發信息給你報平安的。”
如果,她沒事的話!
童小槐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沒等炎博追上來,童小槐已經鑽進車裡,“嘭”的一聲關上門,眨眼功夫,車子便絕塵而去。
炎博的猶豫,不過是片刻間的退縮,這下,眼看着她的車子快速地離他遠去,他的心,仿是被她的車子給揪了出去,就此,亦離他越來越遠。
直到車子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才反應過來,轉身鑽回電梯,到地下車庫把自己的車子了出來。
車子駛出大廈,他纔想起,他連童家北城的錢莊在哪都不知道。
想了一下,他還是給那位相熟的所長去了個電話。
“崔所長,是我炎博,請問童家北城的錢莊在哪?”
“炎三公子,你這是?”
“崔所長你別誤會,我不缺錢,就是有個朋友之前在那邊借了點錢,我去給他還上!”
只要是用錢能辦到的事,在炎博或是崔所長這些人眼裡,都不叫事,因此,崔所長沒再追問什麼,爽快地把地址告訴了炎博,最後,還補充了一句,“炎三公子,有什麼能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炎博說了聲“謝了!”,直接,掛了電話。
他把車子開得飛快,心裡,暗地打算,等這事過了之後,明天一定叫人把童家在L城所有產業的地址和名稱都要來。
崔所長給他的那個地址,按炎博的估計,開車起碼要一小時才能到達,路上,他趁着紅綠燈的空當給童小槐打了好幾次電話,但電話要麼是在通話狀態,要麼,就是不接。
炎博雖說來L城有兩三個月了,但對於一些比較邊遠一點的城區,他並不算太熟悉。
他按着印象看着路標一路前行,眼看着一小時過去了,車子離他的目的地似乎還有三分一的距離。
好不容易到了北城區,在那些略顯狹窄的舊街道上繞來翹去,終於,他確定自己是迷路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人問清楚路之後,離童小槐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
而在他在北城的舊街道彎彎繞繞轉圈的時候,童小槐在明叔的陪同下,與對方的大佬碰了面。
碰面的地方,就在錢莊不遠的一間舊麪館內。
麪館沒有關門,只由兩派的人分兩邊站着圍成一圈,在這個有點涼意的秋夜,這兩派的談判大會,似乎,並沒對周圍的人造成什麼影響。
“水哥,今天的事,你準備怎樣解決?”
在童小槐看來,這水哥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怎麼解決?息沒有,本照還!”
事情的起由,是水哥手下的一個小頭目,一個月前要錢莊借了十萬元,當時,寫明一個月連本息清還,不然,就以對方一間小店鋪當抵押。
這筆錢,在一週前就已經到期,然而,這小頭目不僅不還錢,連利息也不願支付。
錢莊經理拿了當時的契約,直接去店鋪裡找人,給他最後期限,說好到今天還不付清本息,就按契約封他店鋪。
哪裡知道,還沒等錢莊經理過去要錢,這小頭目就領着他的老大,就是眼前這個水哥,跑去錢莊一通亂砸!
童家的兄弟自然不是吃素的,可抵不住對方人實在多,最後,愣是讓這個水哥跑掉了。
童小槐接到電話,是明叔說這位水哥想要見她,談談那筆錢的事。
其實,在童小槐眼裡,那十萬本就是小錢。
但這位水哥敢借着十萬元大砸錢莊,除了囂張至極之外,還說明,他後頭,大概還有別人在撐腰。
童小槐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水哥,都按你這樣算法,我這錢莊還開不開?”
水哥鼻孔朝天,根本沒把眼前這丫頭放在眼裡。
“別人我不管,我借錢,本都不還,給你還本,這是擡舉你!”
童小槐呵呵笑了兩聲,已經,不想跟這人廢話,朝明叔打了個眼色,仿是眨眼功夫,從大門外到店內,水哥帶來那些人,全問被童家的人一對一抵着頭壓制着。
而水哥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因爲,他能清楚感覺得出來,他的頭上,有硬硬的物體抵着,至於那是什麼?
他不是第一天出來混,從那質感和蕭颯的氣息,他能感知它是什麼。
“童小槐,你敢坑我?K哥不會放過你的!”
原來,這位水哥,也不過是被人扔出來當槍使的。
“哦?那我會給你留兩口氣,回去找K哥好好描述一下你的待遇!”
童小槐說着,已經起了身,看都不看那位被自己手下鉗制着的水哥一眼,只對明叔點點頭,“明叔,我先走了,好累!”
明叔嗯了一聲,“行,這裡有我!”
童小槐走到門口,那位水哥明明滿額的冷汗,卻仍不怕死地大聲對着她的背影吼道,“童小槐,還以爲你有什麼本事呢!不過是藉助一幫老傢伙給你撐腰,你以爲你是誰?別人真把你看在眼內了,你不過是靠着幾分姿色,讓這些老傢伙……”
“嘭!”的一聲悶響,水哥的話戛然而止!緊接着“咣噹”一聲,是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誰也沒留意到童小槐是什麼時候拿了個瓷湯盆,在水哥罵得興起的時候,童小槐轉身手一揚,湯盆便結結實實砸到他頭上。
鮮血沿着他的額頭往下流,然而,他已經被嚇得沒了聲音。
不止他,在場許多人,都被童小槐這出其不意的一甩手給鎮住了。
“再BB,來年今日就是你忌日!”
童小槐冷冷扔下一句,人卻已經走出了麪館。
童小槐原本真的打算回家睡覺了,此時的她,不僅身體累,心也累得不行,然而,當她越過衆人,卻看到了站在麪館不遠處,扶着車門呆站在那的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