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槐依舊很忙,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忙。
因爲,她這幾天除了要處理童家正常的事務外,還忙着和明叔一起,與對面桑拿館的老闆扯皮,儘量,能用最低的價格把桑拿館盤下來。
好不容易雙方終於把價格敲定下來,接下來的事,由明叔負責去跟進,對童小槐來說,桑拿館的事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於是,她終於開始有了一點點的空餘時間可以上上課。
因爲要上課,自然,就得面對着明叔請來的那名會計師。
自從炎博給她私下開小竈之後,再聽這名會計師講課,讓童小槐倍感煎熬。
託着腮心不在焉地翻着書本的童小槐,根本聽不進家教說的內容,腦子裡,卻是在想炎博。
說起來,她和他好像有好些天沒見面了吧?
而且,不止沒見面,連電話和消息都沒有一個。
就連之前一直送了大半個月的花,也停了。
真是奇怪了!
當童小槐腦子裡冒出這幾個字時,猛地打了個激靈。
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把他每天一花、偶爾通通電話發發信息、甚至與他見面聊天吃飯給她講解難題等等,當成了常態?
而最可怕的是,當這些她認爲的常態不再發生,她居然感覺到了不適。
“童小姐……童小姐……”
坐她對面拿着書本給她補習的會計師,見她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低聲喚了她兩聲。
童小槐好不容易被喚回魂,看一眼家教,朝她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剛剛想着工作上的事。”
“沒關係……”家教搖搖頭,又認真看了她幾眼,“童小姐,你是不是很累?要不,我們改天再上?”
家教瞧着童小槐的狀態,想着就算今天再繼續,也不會有什麼成效。
童小槐卻是拒絕了家教的提議,這兩三小時,本就是特意騰出來補習用的,如果家教走了,接下來這時間,她要如何打發?
學校那邊雖然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走讀的童小槐,基本沒交到半個朋友,爸媽又不在身邊,如果不上課,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
家教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按着往常的進度講了大半小時,童小槐不時走神的狀況並沒得到改善,家教想着反正對方是有錢人,看來是不太在乎給多幾個課時的錢,於是按着原計劃一路講了下去,大不了,到時金主說沒聽明白,從頭再講就是了。
童小槐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上了一下午的課,送走家教的時候,今天的內容,她根本丁點沒聽進耳裡。
晚上,她回到家裡,突然,很想要聽聽媽媽的聲音。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沙沙的,似是十分疲憊。
“媽,你讓爸把行程安排鬆動一點,慢慢玩,別累着了。反正,家裡有我在,不用擔心。”
本是想要向老媽撒撒嬌的童小槐,聽到老媽那樣的聲音之後,撒嬌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問了一堆爸媽在國外的事,得到肯定的回答好,又用十分輕鬆的口吻把自己這邊的現狀美化了一番,這才把滿是愧疚的老媽安撫好。
一通電話下來,原本想要尋求安慰的她,這下更是心累得不行,挨在牀背,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老爸老媽都在的時候,她偶爾也會覺得煩悶,但那時,她多數只需去拳擊館或去訓練場折騰一身汗,心頭的煩悶便會散去。
可自從接下童家這個擔子之後,她連拳擊館也不願去了。
一來,是太招搖。
二來,確實是沒心情。
這下,她挨在牀邊靠着,便覺得自己挺可悲的,大半夜的想喝點兒悶酒或隨便找個人聊聊,都找不不到合適的對象。
越想越覺得抑鬱的她,從牀上爬起來,走到小酒吧裡拿了瓶紅酒,給自己倒了杯小半杯,一屁.股坐到高腳凳上,帶着幾分頹廢的調調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
她的酒量極好,這得歸功於童老大從她幾歲開始就帶她出入各種場合,耳聞目染,慢慢地,她也練就了極好的酒量。
可這晚,她卻是痛恨起自己的好酒量來。
因爲,她本是想喝一小杯好睡一些。
那裡知道,卻是越喝越清醒了。
本想着自己新上任,還是少出去拋頭露面的好,但這酒越喝越清醒,煩躁的心情倒像是照在了明鏡上,比起之前更加煩躁而焦慮。
實在無辦法,童小槐把杯子一擱,利落地換了套清新的褲裝走出了房間。
“大小姐,這個時間,還要出去?”
袁叔已經把明天的事都都提前安排好了,這下正準備回房去休息,見童小槐一副出門的打扮,禁不住好奇。
“袁叔,我去拳擊館轉轉,麻煩幫我準備車子。”
童小槐剛過十八歲,還沒去報考駕照。
不過,她不僅會開、車技還非常好,在童家村裡晃悠,童老大一般不管她,但把車開出外面大馬路,鐵定會招來一頓罵。
她現在,當然也想飆飆車,但想到剛剛纔喝了兩三杯紅酒,安全起見,還是吩咐了袁叔幫她準備車子。
掌擊館的比賽,多數在十點之後才進行。
零時時分,正是觀衆玩得最嗨的時候。
童小槐進門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進了觀衆席,找了個黑暗的角落坐下。
今晚的拳擊手實力相當,也是因此,比賽十分激烈膠着,臺下的觀衆亦是看得熱血沸騰。
童小槐手肘支着扶手,手託着腮,注意力,總算是集中在臺上那兩名拳手身上了。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比賽,臺上倆拳手都受了傷,倆人都像是被激怒了的困獸,早沒了攻防的想法,彼此都拼命在對方找弱點不停地進攻,這種比賽,到最後,無論誰輸誰贏,必定,兩敗俱傷。
臺上的拳手在拼命一般,臺下觀衆便看得越發地激動,就連童小槐,看到最後,手心也滲滿了汗。
比賽結束,如果童小槐所料,勝方僅以一點點微弱的優勢獲勝,而無論勝敗雙方,皆掛了彩。
童小槐心頭的抑鬱,似是散了一些,看看時間不早,起身離去。
正要入電梯之際,身後會傳來熟悉的嗓音,“小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