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眼前這位炎三公子,與林家公子一對比,簡直就是人中龍鳳,檔次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
“林叔,其實一個男人對女人體貼,未必全是爲了討好,還是一種尊重。”
童小槐下意識地爲炎博抱不平,當然,她不是不知道炎博是在刻意討好她,但她同時亦能感覺得出來,炎博本身的修養,跟林家公子那種浮誇的作風有着質的區別。
就好比剛纔林老闆那句明嘲暗諷的話,根本登不了大臺面。想追她,就讓自家兒子拿點真本事來追,追個女孩還要老爸出手,寒不寒磣啊!
林老闆沒料到童小槐會爲炎博說話,一時有些尷尬,吃吃乾笑了兩聲,朝炎博遞遞手中的酒杯。
“是啊,爲三公子的紳士品格乾一杯!”
炎博同樣有些吃驚,在他看來,追童小槐是條漫漫長路,他現在,不過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其中的各種難堪或坎坷,他都早有心理準備。
卻沒料到,這才第一天,童小槐就幫自己說好話了。
看來,今天這險,是冒對了。
只不過,他本人覺得這險冒對了,別人,可不這樣想。
他這纔剛剛應付完林老闆,手機便響了,走一邊拿出手機看看,竟然是葉書記。
“葉書記,你好!”
炎博雖然沒有遵循老爸的意願走仕途一路,但自打他在l城落了腳,這l城父母官葉書記便把自己當成了他的責任一般,箇中的利害關係,炎博當然懂,所以,與這葉書記一直保持着不溫不火的關係。
“三公子,聽說你去了童家村?”
炎博聞言,輕輕挑了挑眉。
看來,這l城最近很太平嘛,連他來童家村的事葉書記都知道,莫非,他在自己身上裝了監控?
“是的,現在還在!”炎博不覺得這是多見不得人的事。
但顯然,別人並不這樣想,起碼,葉書記不是這樣想的。
“這……”葉書記頓了一下,他雖然是l城的父母官,可炎家這三公子,他卻是惹不起。
“三公子,這終究不太好吧,你想想,這影響……”
炎博性格溫和,卻不代表他是個沒主見的窩囊廢,他做的事,好或不好,從來不需要別人評價,更不在乎別人評價。
“葉書記,我就一普通商人,有什麼影響不影響的?再說,童家村怎麼了?”
他的話,讓葉書記語塞。
“葉書記,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炎博說完,還真就掛了葉書記的電話。
自己的事,老爸及大哥尚且沒權干預,這葉書記一個外人,居然如此理直氣壯地指手畫腳,他當他自己是誰?
炎博眼裡嘲諷的笑意一閃而過,轉身,又是一臉溫和地回到熱鬧當中。
原本,炎博是打算在酒會待到散場才離開,卻在掛了葉書記的電話不久,接到助手的電話,說有個棘手的問題必須要他回去處理,不得已,只好跟童小槐和童老大告別,急匆匆地趕回公司。
“丫頭,怎麼樣,那位炎三公子人還行吧?”
炎博走後,童老大悄悄問自家女兒。
童小槐對於炎博這個人,印象還是極好的,只不過,她現在哪有心思去想這些?
單是童家這個擔子就有夠她煩的!
“爸,你和媽是不是決定不出國旅行了?”
童老大一愣,“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去了?”
“那你跟我暗示這個炎三公子幹嘛?我接下來要做的事那麼多,哪有時間去應酬這個三公子?除非,老爸你放棄你和老媽的美好假期,讓我好好享受一下戀愛!”
童老大一臉愧色,說起來,寶貝女兒剛從附近一所高中畢業,以中上的成績考上l大工商管理系,這下,離開學的時間已經沒幾天,身兼二職的女兒,確實,沒什麼空閒的時間去戀愛。
“咳咳……這個……”
童小槐成功堵住老爸的嘴,轉身去拿吃的填肚子,應酬了大半早上的賓客,餓得她夠嗆,若不是剛纔炎博給她端了碟蛋糕,她這時,怕是早餓暈在酒會上了。
如此一比較,好像,炎博那人,比起老爸這種粗獷大咧的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
連着兩天,童小槐都跟着童老大在童家名下的各店鋪中轉悠,這些店鋪,從前童小槐並非沒去過,只不過,那時她是以大小姐以及老大小跟班的身份,說不上事。
但這兩天,童老大不再發施號令,決策的,變成了童小槐,童老大成了顧問及跟班。
“老大,幾個主管今早遞了加薪申請,請你過目。”
掌管賭城這一片的人,叫費剛,跟在童老大身邊已經近二十年,這下一見着童老大和童小槐,習慣性向童老大彙報。
童老大向他打了個眼色,“阿剛,我現在可不是老大了。”
費剛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歉意地把幾份申請遞到童小槐面前,“大小姐,請你過目。”
童小槐接過那些申請,掃一眼,遞迴給費剛。
“剛叔,這事你處理就行,我沒意見。”
幾份申請的內容全是一模一樣的,只是,簽名處不一樣,顯然,這些主管是想給自己這個新老大一個下馬威。
費剛接回申請,臉露難色,“大小姐,這不好吧?”
童小槐堅決地道,“有什麼不好的,這種事,以前是剛叔你決定的,現在也一樣。”
除了那些主管想給自己下馬威,顯然,這位費剛,也是在試探自己,或者說,不一定是心存壞處的試探,而是一種尋求與新老大相處之道的手法。
果然,費剛臉上的難色退去,胸有成竹地回她,“好的,我會看着辦的!”
“小槐,剛纔處理得不錯!”
一上車,童老大便忍不住對女兒剛纔的做法表示讚許。
“爸,我知道的,我剛上任,先穩住人心,比什麼都重要。”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能夠唯才善用者,纔是成就大事之人。
這些,童小槐懂。
“嗯,慢慢來吧,爸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言外之意,是他現在手下那些能管事的人,都是些能信任之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