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槐這才擡起眼看來人一眼,這一看,便當場怔住了。
在她的認知裡,紈絝子弟要不是一副油頭粉面的花花大少的模樣麼,要不,就是一副花癡無腦的傻大個模樣。
卻沒想過,會有他這樣的,帶着一臉如沐春風的和熙笑容,偏偏,那五官還帥氣逼人,身材高大英挺,站在她面前,不像紈絝,倒像是個軍官般颯爽筆挺。
童小槐呆在當場的模樣,讓炎博很是滿意。
他勾起脣,眨了眨炯炯有神的眼睛,把手又輕輕往前遞了遞。
有點不知如何反應的童小槐,被童老大撞了一下,“小槐,這位是炎黃地產的炎三公子!”
童老大說着,主動把手伸過去,握着炎博有的手。
這位炎三公子的來頭,他早有耳聞,若在以往,童老大未必會把炎博看在眼裡。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過幾天就要陪着老婆出國治療,而女兒亦由今天起要背起童家這個重擔。
這三公子跟他素來沒有往來,而此刻,他在女兒上任之時親自道賀,顯然,是衝着女兒而來的。
姑且別論他是衝着女兒什麼而來,總之,如果能跟這位炎三公子攀上點交情,對女兒來說是利大弊。
“三公子,你好,我是小槐她爸,以後,請好好關照提點小槐。”
童老大爲了女兒,也是拼了,前所未有過對人如此和顏悅色。
炎博笑着與童老大握完手,“童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只比小槐大兩歲而已。”
別人的二十歲,是在球場裡打球又或是在食堂裡爲吃個十元餐還是奢侈一點吃個二十元餐而苦惱。
炎博的二十歲,目標是在一年內搶佔L城的房地產市場,3-5年成爲L城房地產業老大。
然而,無論他在外面野心多麼大,在眼前這個他一眼就看上的女孩的爸爸面前,他卻只是個有禮貌懂分寸的後輩。
對於炎博的自來熟,這麼快就把稱呼都改了一事,童老大似是一點也不介意,豪爽地伸手拍拍炎博的肩膀,笑道。
“那我就倚老賣老,叫你一聲小炎吧。”
顯然,炎博屈尊紆貴的舉動,讓童老大很受落,從而,對他生了不止一點半點的好感。
炎博對眼前這位別人眼中的黑老大,也暗暗生好感。
看來,羅叔發來那些資料,大部分還是屬實的。
“博少,你要這些幹什麼?”三天前,羅叔接到他的電話,初時是充滿了戒心。
“既然要在L城發展事業,黑白兩道上的人物都要了解清楚,不是嗎?”
炎博的理由,聽着冠冕堂皇,羅叔不疑有他,隔天就把童老大以及他的家庭成員乃至其生平大事羅列得清清楚楚傳真了一大疊資料過來。
從那些資料裡,炎博知道,童小槐再過兩天就要過十八歲生日,同時,再過兩天也是她接手童家老大擔子的日子。
炎博向來是個行動派,當即做了決定,要在她生日當天登門道賀。
這種做法,在別人看來無疑非常魯莽,但炎博的看法卻不一樣,只要童老大真如調查資料所說那般疼愛童小槐,多半,不會拒絕他的道賀。
果然,童老大對他並無任何抗拒之情,甚至,毫不掩飾對他的討好之情。
“小槐過來,來認識一下最近在L城引起大轟動的這位小兄弟。”
童老大做的生意,跟炎博自然沒有交集,只是,童老大這樣的身份,對L城這大大小小的事,基本是瞭如指掌。
起初,聽說京城老炎家三公子來L城發展,他也和別人想法差不多,以爲這位太子爺不過是來L城打着幌子斂財。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童老大和一大幫城中鉅富的猜測。
這位太子爺來到L城,竟十分低調地踏踏實實開起公司來,那架勢和氣勢,倒像是個實幹家,而不像是來藉機斂財的官家少爺。
童小槐早已從開始的怔忡和驚愕中回過神來,看着老爸跟炎博不過在三幾句話間,便從完全陌生的關係,發展成一個稱呼對方爲“童叔”,一個稱呼對方爲“小炎、小兄弟”的熟絡關係,心裡暗暗佩服這位炎博的老到。
要知道,她爸其實是出了名的難搞之人。
只是不知他今天是不是喝多了還是吃錯了藥,居然會對一個才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如此另眼相看。
“三公子,你好!”
童小槐早已經把心頭那點悸動藏了起來,聽話地伸出玉手。
炎博立即伸手握着她的手,“童小姐,那天在拳擊館看見你比賽,一眼難忘,今天冒昧登門道賀,希望你不要見怪。”
炎博是個聰明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理,他懂。
他看得出來,凌青雲那幫世家子弟,對童家村的一切諱莫如深,這麼久以來,從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過半句這個在L城佔着舉足輕重地位的****世家。
然而,炎博卻明白,這世上的事,本無絕對的黑白之分,黑中有正,白中變有邪。
再者,童小槐是他一眼就看中的女孩,就算她是黑老大的千金,他也不會爲門第之見而輕易放棄。
童小槐對富家子弟的偏見,因他的第一眼便已改觀。
再聽他與老爸的一番交談,無不顯得謙卑有禮,絲毫不見有錢人家少爺的傲慢和架子。
當然,童小槐一直只以爲炎博是富商家的少爺,卻沒想過他原來是京城某大官家少爺。
以至於很久之後,當她與炎博墜入情網,才知道他家境顯赫得讓她咋舌,那時,她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
“謝謝三公子的盛情,我感激不盡,來,我敬你一杯。”
童小槐知道,老爸會對這位炎三公子這麼客氣,一方面,是幫她打點關係,另一方面,是不願她初初上任就無端樹敵。
因此,眼下,她也只把這位炎三公子當成一般的賓客來招待,遞起手中的酒杯,與炎博手的酒杯碰了碰。
炎博看一眼她杯裡的酒,微微皺了皺眉。
“童小姐,這酒我喝,你意思一下小呷一口就行,酒這東西,還是別喝太多爲好,傷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