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淺影垂眼看看,滿盆的翠綠,竟然,連一片黃葉子都沒有。
看來,這男人,把它“養”得很好!
“屁定情信物,我是沒錢,隨便在路邊撿着抱了過來,你也把它當成寶了!”
竹淺影撇撇嘴,一臉的不屑,但心裡,說不感動,說沒有感觸,當然,是假的!
對於她偶爾的死撐,炎少似是早已看透,卻也不戳穿,只湊過來,在她撇起的脣角上輕啄了一下。
“只要是你送的,就算它是隨便在路邊拔來的野草,我也會把它當寶!”
甜膩的情話,於夫妻間牀~上那點事來說,永遠,猶如餐前開胃的小吃,把人胃口吊到最高,然後,等主菜上桌,那味道,便顯得更佳。
以前,竹淺影並不覺得這男人有多愛說情話,她只以爲,他是實幹派,少說,多做。
可這陣子,她才發現,這男人,只要他想,他真的能把枝頭攀着的鳥兒也逗下來。
而她,只是個普通女人,所以,不可避免地,在他的甜蜜情話中淪陷……
大概,是顧及着她的手受了傷,炎少這一晚,竟是出奇地節制,只一次,便抱着人到浴~室沖洗乾淨,然後,把人抱回牀~上,擁在懷中。
“影兒……搬回來好不好?”
男人的領地意識,通常,比女人強。
並不是他大男人主義,更不是他在公寓那邊住不習慣。
而是,在他的意識裡,這裡,是他和她開始的地方,包括仔仔那個可愛的小傢伙,也是在他和竹淺影並不知情的情況下在這裡被孕育出來。
所以,這臥室,跟公寓那裡的臥室,對炎少來說,意義不一樣。
無關乎大或小,無關乎奢華或簡陋。
“嗯……偶爾可以……”
竹淺影在他懷裡發慵懶地迴應,雖說只是一次,但他,還是有辦法讓她像是虛脫了一般,現在,她只想趴在他懷裡好好睡上一覺。
搬不搬回來,什麼時候搬回來,她根本不在意。
炎少聽到她這一聲應允,開心得難以自制,低頭,對着她的脣深深吻了下去……
……
竹淺影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睜開眼,很快便想起,她這是,在炎家,而且,她現時睡的,是炎少的牀。
撐着身子緩緩坐起來,環視一下四周。
模糊中答應炎少的事,她記得。
而其實,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公寓裡,只要和他一起,遭遇,基本是一樣的。
шшш ¸тт kǎn ¸C○
好比她現在,同樣,和前一天一樣,腰痠背痛得想罵娘!
果然,男人在牀~上所說的話,真的很不可信。
起初,他說一次就好,但洗完澡出來之後,他又來了幾次,她已經不清楚了。
竹淺影洗漱完下樓,樓梯正對着的地方,掛着一個大壁鐘,竹淺影一眼看見那時間,深深覺得,現在的自己,大概,是連屬性種類都改了。
這作息時間,跟個豬有什麼區別?
這邊,她還在唾棄自己,那邊,坐客廳裡喝茶的炎老夫人,卻也看見了她,起身,快步迎了過來。
“影兒,醒了?手怎麼樣,痛不痛?”
那緊張的模樣,與陳靜那個當媽的如出一轍。
“媽,手沒什麼大礙,只是很淺的傷,不礙事。”
即使她這麼說了,炎老夫人還是待在樓梯口處,等她走下樓梯,便把手遞過來,挽住她。
“你先去吃早餐,然後,等小寒處理好他的事,就和我們一起去求平安符。”
“好!”竹淺影乖巧地應着。
昨天她聽了炎少那一番說教之後,便明白,對於求平安符這種事,她信或不信,其實不重要。
關鍵是,幾位長輩和炎少認爲要去求,那就去求吧,能讓他們安心一些,何樂而不爲?
那個運動了大半晚,一大早仍舊如平常一般出門去上班的炎少,在午飯前趕了回來。
竹淺影十點多才吃的早餐,胃口自然不可能像平時一樣好。
於是,當她吃完一碗飯放下碗說“我吃飽了”時,包括炎少在內的衆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影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吃這麼少?”炎大少已經擱了碗筷,說着,手掌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竹淺影有點不爽,“我十點多才吃的早餐,現在還不餓,再說,我已經吃了一碗飯,很多女人,就吃小半碗!”
對她偶爾的小脾氣,炎少只覺得好笑,捏捏她微鼓起的腮,笑道,“但那是別的女人,我老婆從來都吃兩碗!”
竹淺影白他一眼,“是哦,以後,我就叫竹兩碗得了!”
炎少假裝沒聽明白,“爲什麼是竹兩碗,不是應該叫飯兩碗纔對嗎?”
竹淺影不想理他了,他又繼續道,“嗯,其實挺不錯的,炎一億,飯兩碗……”
幾個長輩眼裡,這倆人的言行舉止是愈發和仔仔白小路一個檔次去了,所以,這下,只當是看戲。
而且,這戲看得心情相當愉悅。
……
竹淺影自己不信佛,所以,從來不知道就在l城郊外,原來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寺廟,據說,在周邊城市中還算小有名氣。
即使今天不是節假日,寺廟裡的香火仍舊鼎盛。
竹淺影和炎少陪着幾個長輩去添了香油錢,又燒了香許了願。
幾位長輩讓炎少帶竹淺影到外面透透氣,說竹淺影這病號,在這待久了會被薰着。
這種毫無含金量的小藉口,炎少和竹淺影自然是不會信的。
但倆人還是乖乖走到寺廟外面的噴水池前,在某大樹下找了張椅子,齊齊坐下。
“你說他們支開我們,是想幹什麼?”
炎少其實是有些好奇的,但他一個大男人,自認,猜不透老孃和岳母的想法。
“可能是想給我們求支姻緣籤吧……”竹淺影懶懶地說着,便往他身上靠。
這寺廟建在半山腰,空氣極好,這時,山風微漾,四周綠蔭環繞、鳥語花香,那種閒適的氛圍,讓人不自覺地昏昏欲睡。
而昨晚被折騰得不輕的竹淺影,走了這小半天,身體確實有點吃不消,這下,很自然便緩緩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