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竹淺影別開臉,匆匆扔出一個直球。
她不是矯情的人,但不代表她可以臉不紅耳不熱地跟即將要發生關係的男人討論他過往的牀第關係。
炎少眼裡帶笑,擡手捏着她的下巴,輕輕把她的臉扳過來面對着自己。
“想知道?”
嗓音低而沉,隱隱中,甚至讓竹淺影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溫柔。
不過,即使他是個陰晴不定的傢伙,在牀~上,會溫柔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關係到他自己的興致能不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把對像哄好,他就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享受,這種邏輯,他這樣聰明且精明到極致的人,一定比什麼人都瞭解。
“不想!”竹淺影斬釘截鐵地回絕了他的挑逗。
當然,如果他是她的戀人,她一定會介意,但她跟他……
原本就是一場交易,算那門子的戀人?
既然只是交易關係,她有什麼立場和必要,去了解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呢?
準確地找到自己定位的竹淺影,除了告誡自己別過份介入他的私生活以保全自己的心之外,便是儘量令自己灑脫一些,儘量讓自己自然一點接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既然是交易,他給了足夠的薪酬,她也得相對敬業,不是嗎?
炎和原本帶着笑意、閃着光芒的眼眸,因她一句“不想”而微微黯了下來。
炎少使勁磨了磨牙,捏着她下巴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那你還想?”炎少這個“想”,是針對她那句“想你有多少女人”,既然不想知道答案,何必想?
即使竹淺影雖然一再告誡自己別被他的情緒牽動,卻還是被他的怒意嚇了一跳,下巴被他捏得麻而痛,她掙扎了一下,卻沒能擺脫他的手。
“隨便想想……”
竹淺影強忍着下巴的痛意,倔強地迎上他審視意味極濃的眼眸。
她並不瞭解,他的怒意從何而來,只好,把他的怒意歸功到他陰晴不定的性子中去。
炎少磨磨牙,啞着聲問,“竹淺影,你哄哄人,會死?”
竹淺影瞥他一眼,“你炎少,是需要哄的人?”
沒等他回答,竹淺影又道,“再說,我哄,有用麼?”
竹淺影很有自知之明,對炎少來說,自己就個幌子,一個讓他可以堵住父母逼婚的幌子。
這幌子,是他用來哄父母的,他又不傻,難不成還會用這幌子來哄他自己嗎?
在人前,演演戲無妨,畢竟,只要他一公開,他和她,在人前就是一對未婚夫妻。
可倆人私下相處,竹淺影認爲沒必要裝。無論他還是她,都知道,與感情有關的東西,全是假的,那還惺惺作態營造那麼多假象幹什麼?
炎少可沒竹淺影想那麼多,他只知道,如果她哄,他確實會高興一點。
於是,他動了動嘴皮,想說有用,可想想,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哄,那是當自己是小屁孩嗎?
“沒用!”炎少梗着脖子答。
竹淺影一臉“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炎少,我和你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們都很清楚,在人前演演戲就行,人後,就沒必要再裝,累!”
竹淺影那一副取完西經之後覺悟高深的模樣,看得炎少莫名火大。
把臉又湊近了一些,微眯着眼盯着她的眼睛,“人前怎麼演,你教教我!嗯?”
竹淺影嗅出危險的氣息,想退,可這下,她的頭和身體都緊緊抵在牀背上,早已退無可退。
“這樣?”炎少說着,臉壓下來,在她脣上啄了一下。
竹淺影整個人僵住了,腦子一片空白,只有那雙瞪大的眼睛,眼珠子還能骨碌碌地轉動,卻因炎少的臉靠得太近,無論她的眼睛怎麼轉,看到的,全是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脣……
“還是,這樣?”啞聲的問話剛落,溫熱的大手扶上了她的後腰。
竹淺影又僵了一下,此時的她,無論身體的肢體動作還是口頭的言語,都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他。
大而熱的手在她的腰~際來回摩挲了一陣,炎少眼裡重新燃起了點點的火星,脣再次落在她的脣上。
竹淺影感覺陰影再次罩下來,這下的她,理智回籠了一些,想起自己那套“享受”理論來,只以爲他還和剛纔一樣輕觸即分,自以爲有了一次經驗的她,稍稍吸了一口氣,想要藉此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好好“享受享受”。
說到底,她和他雖然沒有感情,但好歹,這是她的初吻。
無論現在正在做這件事的起因和動機是什麼,她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讓她感知到快樂,無論是初吻還是接下來要做的那項運動。
可炎少,卻似乎並沒有讓她好享受的意思。
脣才落下,銳利的牙齒便逮住了她的上脣,使勁一啃。
竹淺影吃痛,張嘴想要尖叫,那知道,她的尖叫,緊接着就被他強勢闖進來的脣~舌死死堵在了喉嚨裡。
如果說,開始那一下脣與脣的輕觸是試探、是潤物無色的和風細雨,那現在這一吻,便是掠奪、是吞噬一切的狂風暴雨。
竹淺影被他吻得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除了被親得又麻又痛的脣,還有陣陣陌生的酥~麻感經由他的大手一點點地開啓點燃,從腰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她長到這麼多,從沒試過如此失控。
她甚至覺得,她已不是她。
因爲,此時她身上的所有感觀及知覺,似乎,都被他掠奪一般的親吻和愈來愈狂熱地遊走於她肌膚間的大手給牽制和帶動,她一直以來自詡堅不可摧的理智,在這一刻潰不成軍。
直到,那一下猛烈撞擊帶來的鑽心疼痛,把她從飄浮的雲端重重摔進黑沉的地獄。
她咬着脣,無聲地承受着炎少泄憤一般的怒氣和掠奪,對她來說,她以爲的這場享受,由此至終都是煎熬和折磨。
可對炎少來說,無論是一開始帶着憤怒的笨拙,還是後來的漸入佳境,都讓感受到他前所未有的快意,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讓他欲~仙~欲死的極致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