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位老總便復了電話過來,“炎少,小少爺是在昨晚一點多由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領着來到公司收件點,並當場交付清小少爺吃睡住及交通等等的費用。”
炎寒心裡打了個突,三十多歲的男人?
會是誰?刑柏倫嗎?
炎寒不明白自己爲何第一時間會想到刑柏倫,明明,這五年來,刑柏倫他們四個的言行動靜都被他的人密切留意着,只要他們幾個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內收到消息。
“我要看看當時的監控!”
炎少迫切地想要弄清那男人是誰,他心裡,隱隱生了希望,也許,這將是尋找竹淺影的一個重要突破口。
監控錄像傳過來,那個戴着大墨鏡的男人,長得很高大且身材挺拔,看着,確實是三十出頭的樣子,雖然看不到真實面容,但從那薄脣及高挺的鼻子以及臉部大致輪廓來看,應該是個極英俊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紀家那兩位公子,不是刑柏倫他們幾個,甚至,炎寒可以肯定,這人他絕不認識。
而從監控上還能看得見,小傢伙跟那男人,應該是挺熟的,男人一手牽小傢伙一手拖着些行李進門,期間,小傢伙數次仰起小臉對着那男人笑。
那張帥氣的小臉,笑起來可愛得不得了,可炎寒,卻至今沒親眼見過小傢伙笑。
這下,盯着屏幕上男人與小傢伙的親密互動,心裡嫉妒不已。
明明是他炎寒的兒子,爲什麼,卻對着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笑?!
而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難道說,是竹淺影她的……
不,不可能!
炎少狠狠地摁下這個可怕的假設。
她至今,仍是他炎寒的老婆,她憑什麼,跟別的男人牽扯上關係?
炎寒愈看愈窩火,胃部發酸口腔泛苦,拿起電話按那位老總傳過來的資料上的寄件人號碼拔了出去。
炎寒一邊拔號碼一邊考慮着要如何痛擊那男人一頓,好讓對方認清,老婆,是他炎寒的!兒子,也是他炎寒的!
沒他一個不相干的男人什麼事!
“對不起,你拔的電話已關機。”話筒裡,卻傳來冰冷的機械聲。
炎寒反覆又拔了幾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覆。
他很不甘心,打了個電話讓人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
對方很快回復過來,“炎少,這個號碼是昨天在d市新開的號碼,通話記錄只有一通,是今天中午本城的星寶快遞打過去的電話。”
所以說,這個號碼,僅僅,只是爲了確認小傢伙安全送達纔開的!
而一切,大概,全是竹淺影有預謀,有計劃地爲之!
爲的,就是要混淆他的視線,讓他沒法追查她的行蹤。
呵,竹淺影,你也是有夠小心的。
但你真的認爲,這樣我就不會去追查嗎?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炎寒尋找了竹淺影足足五年,這下,難得有了些線索,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拔通秦修的電話,讓他立即排查所有航空公司及高鐵這段時間以來的記錄名單,又安排童家的人密切留意d市那邊的情況,並把監控上那個男人最清晰的截圖一起發了過去。
安排好這些,炎寒正想起身上樓去看看小傢伙,擡頭,便看見小傢伙站在樓梯口,扶着扶手,一聲不吭地看下來。
“兒子,醒了?”
炎寒起身迎了上去,小傢伙理都不理他,抿着脣酷酷地地邁開步子走下樓梯。
若不是中午在公司裡親耳聽這小傢伙說過話,而且還口齒伶俐得很,他肯定得懷疑,自己這寶貝兒子是個啞巴!
炎寒腳長,小傢伙扶着扶手走到樓梯半道,他亦正好走到樓梯中間,長手一撈,便把小傢伙撈進了懷裡。
一陣清爽的味道鑽進他鼻尖,炎寒情不自禁地用鼻尖蹭了蹭小傢伙睡得紅撲撲的臉。
“兒子,洗漱過了?”想到不到,這小子自理能力還挺強的。
不過,想想也對,竹淺影那丫頭本身就是個獨立能力極強的人,她教育出來的兒子,肯定不會是窩囊廢。
這一點,炎寒可以百分百肯定!
小傢伙撲閃着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算是,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炎寒心裡暗歎一口氣,這熊孩子,是打算要跟自己扮啞到什麼時候?
心裡納悶兼憋屈,卻沒有向熊孩子發火的理由,畢竟,對於這母子倆,他炎寒理虧得很!
一直密切留意着家裡動向的海叔,這下聽到動靜,急急跑了過來,他已經好奇了一下午,想要弄清自家小少爺的真面目。
這一看,又是一臉驚喜。
“呦呦,小少爺你跟你爹地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啊!”
小傢伙用黑亮的眼睛認真地看了海叔兩眼,然後,對着海叔脆生生地叫了聲,“海爺爺!”
他這一聲叫喚,直接把海叔叫得淚花暗涌!
“噯!乖,小少爺真乖!”
海叔激動得手直抖,一手急急擦着眼角的熱淚,一手伸過去,想要摸小少爺的臉!
他卻不知道,小少爺這一聲海爺爺,卻把他家少爺差點氣吐血!
“兒子,叫爹地!”
炎寒急紅了眼,憑什麼海叔就能得到他一聲尊稱,而自己這個當爹的,卻至今還沒討到一聲稱呼?!
炎寒直直地盯着小傢伙那張可愛無害的小臉,盼着望着,希望下一刻能聽到小傢伙的一聲“爹地”!
可小傢伙卻根本不鳥他,甚至還別開臉,一臉不願看他的表情,然後像蟲子一般扭着身子,雙手朝海叔遞過去,“海爺爺!”
很明顯,他這是要讓海叔抱他!
這第二聲海爺爺,把炎寒嫉妒得狠狠地磨了磨牙。
“小子,你怎麼知道叫他海爺爺?”
雖然,隱約能預知得到,小傢伙的答案,絕對不是他想聽的,甚至,能直接把他氣死,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小傢伙這回倒是扭頭看他了,只是,那嗖嗖射過來的目光,分明是看笨蛋的目光,“媽咪說的啊!”
炎寒氣得直翻白眼,差點沒當堂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