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童小槐都沒跟童媽提起炎博的事。
老媽身子不好,童小槐不想她爲自己的事過多操勞。
童媽眼見女兒精神不濟,雖是能猜個大概,但也不好挑明,只在回房休息的時候,讓童老大有時間跟炎博打聽一下。
“能有什麼事?肯定是小炎他爹媽.的事!真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這樣折騰自己兒子,不心疼嗎?”
童媽嘆了一口氣,“雲翔,你說我能看到他們結婚嘛?”
童媽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最清楚。
童老大摟着她輕輕拍着,“別亂說,怎麼可能看不到!”
知道老婆心裡的憂慮之後,童老大也有些心急。
第二天,等童小槐出了門,童媽去後院打理她的花花草草之後,童老大便以約了個朋友出去打高爾夫球爲由出了門。
他讓司機把他載到炎黃附近,找了家茶館坐了下來,然後,給炎博打了個電話。
炎博接到他的電話,有些驚訝,聽說他就在附近的茶館等自己,連忙把手頭的事交待了一下,匆匆趕到了茶館。
童老大向來直接,說話懶得繞彎。
等炎博坐下喝了口茶,他便直奔主題。
“小炎啊,年末跟你提那件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炎博立即明白,“童叔,你放心,我已經在準備了,只等小槐放假,時間空下來,我就會有所行動了。”
童老大點點頭,端起茶喝了幾口,沉吟了一會,才道。
“有件事,這麼多年我一直瞞着小槐。”
炎博認真的看了童老大一眼,試探着問,“是關於童嬸的嗎?”
童老大擡眼看看他,眼裡一片黯然,又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道。
“是的,你也看出來了?”
炎博不好意思說自己之前曾把童家一家幾口的事全調查了一遍,只是輕輕點點頭。
“是的,童嬸的臉色不太好,體質也一般,所以,我胡亂猜測過一下,不過,童叔你放心,這事我沒跟小槐提過。”
但其實,炎博心裡十分清楚,童小槐對她媽媽.的事,怕是早有想法了,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她媽媽在她十歲那年生的病,當時做過一次手術,病情得到了控制,也是因爲這病,小槐纔沒法再擁有兄弟姐妹。幾個月前,小槐生日後,我們跟小槐說是出國旅行環遊世界,實在,是因爲她媽媽病情復發,出國治療去了。”
“現在,病情暫時得到了控制,但醫生說了,她的身體體質太差,復發的機會越來越高,所以,她自己,是隨時做好撤手遠去的準備。”
童老大這人,平時看着大大咧咧的,這下說起童媽,眼角微微泛着紅意,可見,再硬的鐵漢,也是有柔情的時候。
炎博默默聽着,見童老大停了下來,便給他注滿了茶,沉默了片刻,道。
“童叔,我在京城也認識好些名醫,要不,我請他們過來給童嬸診治診治?”
童老大搖搖頭,“沒用,國內的名醫,我早就尋遍了。醫生說了,她是底子太弱了,經不起大的折騰了。”
炎博又沉默了一下,“童叔,我明白的,求婚的事,我會抓緊時間辦的,只要小槐點頭,我們可以在春節後辦訂婚宴。”
話說到這份上了,童老大也不藏着了,“你我是相信的,那若果到時辦訂婚宴,你父母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童老大相信炎博有能給寶貝女兒幸福,但他可不捨得寶貝女兒回老炎家受白眼和屈辱。
炎博這下算是百分百確認,自己與父母鬧翻的事,童老大是收到風聲了。
他斟酌權衡了一下,終是把自己把父母及大哥拉黑的事和盤托出。
童老大聽完,頓悟。
“怪不得小槐昨晚回到家裡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你是把這事告訴她了?”
炎博愣了一下,搖頭否認,“沒有啊,我怕她擔心,也怕她自責,所以,沒跟她提過此事。”
“那就奇怪了,難道,還有別的事嗎?”童老大擰起眉細細思索起來。
炎博也低頭想了想,隱約,猜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不過,這事他也不好跟童老大說,畢竟,是他自己做得不夠完善,才又讓童小槐擔心自責。
“童叔,你別多想,我晚些打電話問問她,說不定,是因爲考試的事呢。”
這個理由,其實很牽強,但童老大聽了,卻也沒再多說什麼,似乎,是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倆人聊着聊着,竟聊到了午飯時間,炎博留童老大一起吃午飯,童老大卻拒絕了。
“不了,我要回去陪你童嬸。總之,求婚訂婚的事你抓緊一點,讓你童嬸開心一下,對她的身體興許也會有些好處。”
炎博把童老大送上車,目送着車子駛遠,這纔拿出電話,從黑名單中把大哥炎淵拉了出來。
電話拔出去,好久,對方纔接了起來。
“終於把我放出來了?”炎淵的語氣甚是惱火。
炎博的口吻也好不到哪,“哥,我們之間的事,你去煩小槐幹什麼?”
“什麼叫我們之間?如果不是因爲她,你至於把爸媽還我全拉進黑名單嗎?”
炎博找了個轉角停下來,對着話筒那邊的人低吼。
“哥,你們說點道理好不好?如果不是爸媽還有你們非要用你們的想法來要求我,我會把你們拉黑嗎?我是炎博,不是炎忠也不是炎淵,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們負責,你們的人生,我也不負責!”
炎博這陣子,因爲在父母兄長與童小槐之間拉鋸,心累得很。
父母很受傷,他知道
但他也知道,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皆大歡喜的解決辦法。
而他若是繼續選擇對父母隱忍退讓,對童小槐,是極不公平的事。
雖然,童小槐說過,無論如何,都會陪着他一起熬一起面對。
但他哪裡忍心?哪裡捨得?
“炎博,你說這樣的話,還有良心嗎?如果你不是炎忠的兒子,你有今天?當然,我也一樣,若我不是炎忠兒子,我現在,大概還只是個在最底層打拼的科員。你呢,你想過這種可能性嗎?”
炎博被逼到煩透了,“那要我怎麼樣,要登報脫離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