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大早幹嘛發這麼大火,嚇唬誰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行深的頭頂就像是一盆涼水猝不及防地潑下來,倉惶地熄滅怒焰,只是依舊森森冒着黑騰騰的硝煙,顯示着剛纔他有多憤怒。
顧行深把迷迷糊糊走錯方向的小喬扯到自己身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因爲剛剛正處在盛怒之中,這會兒突然要轉變過來還真有些彆扭。
小喬沒理會顧行深,只是露出個微笑跟連漪說話,“連漪是嗎?他間歇性抽瘋,你不用理他。”
顧行深的面色黑了黑。
“啊!對了,連漪,冷透說今天要安排醫生做修復手術,可不可以幫我問一下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連漪眼睛有些紅,知道她是有意替自己解圍,點點頭退了出去,隱約聽到身後她埋怨責備的聲音……
“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幹嘛這麼兇!你聽不出來她全都是爲你好,擔心你的安危嗎?我明白你不允許有人質疑你們的兄弟之情,可是證據擺在眼前,是個人都會誤會的,何必這麼生氣呢!
她又不是故意挑撥離間,只是不瞭解而已。明明好好解釋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非要鬧得這麼不愉快!”
顧行深這會兒居然一句話也不反駁,一點脾氣也沒有,只是靜靜地聽着,雖然眉宇間還是有些不悅,但是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恐怖的陰霾了。
顧行深心情有些煩躁,只有擁着她才能感到些許平靜,“這件事你怎麼看?”
“很明顯不是嗎?霍彥東慣用的招數!真正想要挑撥離間的人是他纔對!”
聽着她篤定的語氣,他突然便放鬆下來。
畢竟遲到了二十多年,她怎麼可能瞭解他的心思,瞭解他的兄弟情義。
本以爲與他一起爲了共同的目標努力了三年那麼久,多少也有些革命默契了,方纔聽到她的那番話,她才明白自己一直是個局外人。
他和她不需要溝通,不需要解釋,便心有靈犀,而自己是需要被解釋的那個人。
沒等連漪打電話過去問,已經看到冷透的車緩緩駛了進來。
不同於一開始的斷定,現在她也不確定冷透到底有沒有出賣顧行深。
冷透這個人,極難猜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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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小喬一直很緊張。
顧行深本來就孤僻,要是這張臉毀了,還不得更不願意跟人交流了。
好吧!她寧願他被大把女人纏着也不願意他鬱鬱寡歡。
冷透看了眼後視鏡裡一臉緊張的女人,“不用擔心,最難的一步你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非常簡單。”
“什麼是最難的一步?”小喬不解地問。
“說服他做手術。”冷透回答,隨即帶着幾分抱怨,“這不同於女孩子的整容,而是傷後必要的修復,我嘴皮子說破了他都不願意。”
“哈哈!這算不算男爲悅己者容!老公我好感動哦!”小喬幸福狀粘了過去、
顧行深一臉無語地默默扭頭看向窗外,雙頰染上了可疑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