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朝經過宿醉,頭痛得很,一大早醒來,花無顏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放在餐桌上,她窩在沙發裡玩手機。
想起又害得花無顏的店沒有開門,花朝朝有點兒不好意思。
“無顏,對不起啊。”
花無顏擡頭看着花朝朝亂糟糟的頭髮,不禁一聲嗤笑:“快把自己收拾好出來吃東西吧,還跟我客氣什麼!”
餐桌上,花無顏做了各式各樣的早點,花朝朝吃着,有些食不知味。
“有什麼心事不要憋着,說出來可能會好受點。”
花朝朝眼眶有些發紅,花無顏心裡猜了個大概。
“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花朝朝點點頭:“可能,他正在受苦,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誰說的?”花無顏不太相信,畢竟這幾萬年都過來了,也沒有他的半點消息,怎麼現在突然有消息了!
花朝朝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才道:“我還沒有想清楚,我會調查清楚的。”
聽花朝朝這麼說,花無顏不再言語,或許自己不信任的語氣讓花朝朝的傾訴欲消失了吧。
吃完早餐,花朝朝幫着收拾好衛生,花無顏開了店門才離開。
回到落花居,花朝朝就把自己泡進了浴池裡。
回想起昨晚那個男人講的故事,以及後面說的話,花朝朝可以肯定,他和和尚有關係,而且,說不定就是和尚的師父。
但是和尚已經成佛,他爲什麼說和尚在受苦?
恍然間,花朝朝想起和和尚相處的一年。
花朝朝爬出浴池,穿上準備好的浴袍,着急忙慌地跑進臥室,從櫃子裡拿出和尚臨走前留下的那件外衫。
既已成佛,爲何外衫破爛得不像樣子,上面的補丁還是花朝朝後來學了針線才補好的。
既已成佛,如果他真的在受苦,因爲她,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所以,她到底該怎麼做?
院子裡的桃樹正在開着花,微風徐來,粉紅色的花瓣飄進屋裡,有幾片落在花朝朝手裡的衣服上。
幾乎是看見花瓣的一瞬間,花朝朝不爭氣地掉下眼淚來。
“別哭……”一個低沉充滿磁性的男聲傳來。
是他?
花朝朝飛快得跑到院子裡,卻只有風拂過樹葉的聲音。
“請問,這是哪裡啊?”
花朝朝一喜,轉身卻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站在院門口。
果然是太思念了嗎?連男聲女聲都能聽錯。
“這裡是落花居。”花朝朝看着來人,輕聲說道。
“我能進來坐坐嗎?”女人又問道。
“可以,不過你得等一下。”花朝朝說着,把手裡的衣服拿進屋裡,又擡着一張小矮桌出來。
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拍碎石桌,花朝朝還沒來得收拾。
把矮桌放在石凳旁邊,花朝朝示意女人過來坐。
女人有些怯意,坐下後也不敢看花朝朝。
“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花朝朝也坐下,給女人倒了一杯茶。
“我……我殺人了。”女人說着,身體就止不住地發抖。
她衣服上都是血,花朝朝已經猜到了大半,但是女人除了衣服上的血,還有裸露的胳膊上小腿上的細長的傷口,還有一些煙疤,腳裸處也有一圈圈紫紅色的印子,光着的腳丫更是慘不忍睹——不知道她光着腳走了多遠的路,有幾個腳指甲都已經不知去向。
“沒事,慢慢說。”花朝朝伸手握了握女人的手。
女人慢慢靜下來,開始訴說自己的事。
女人名叫李梨,是源城人。
李梨昨晚經歷了一場殺戮。
是的,她殺了她的丈夫,以及她丈夫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