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凌月微微擡頭,雨水已經完全淋透了他,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文墨,感覺隨時要倒下,強撐着一股力量,聲音十分微弱地說道:“墨哥哥,你原諒凌月好不好?”
文墨看着凌月這個樣子,自己真是沒有想到,凌月會這樣做,他心裡是又心疼又氣憤,但是不管怎麼說,凌月總是跪在這裡不是個辦法,於是便走過去扶着凌月,說道:“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誰知,凌月卻一動不動,兩眼溼潤,佈滿血絲,他倔強地說道:“墨哥哥,你原諒凌月好不好?你如果不能原諒凌月,凌月只能以死謝罪,一直在這長跪不起。”
文墨沒有辦法,看着凌月可憐,自己也是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他輕輕地扶起凌月,說道:“好了,凌月,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快起來吧,我其實心裡早就原諒你了。你以爲我是今天才發現你的身份嗎?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了。我如果沒有原諒你的話,也不會跟你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揭穿你。”
凌月見文墨這樣說,自己也安心了,衝文墨笑了笑便突然暈了過去。文墨嚇壞了,背起凌月就往塵主的寢殿跑去,到了之後,大聲敲門,此時塵主顯然也已經歇息,來開門的是塵主的侍女,文墨着急地說明原委,一會兒塵主便出來了,只見塵主扶着凌月往裡屋走,給凌月輸了一些內力之後,便將凌月放置在牀上休息,半個時辰之後就會醒過來了。
忙完凌月的事情後,文墨垂頭喪氣地坐在塵主的寢殿裡一言不發,呆呆地不說話。
塵主看着文墨的樣子,心裡知道,她衝文墨笑道:“公子天生一副好皮囊,又生得一副憂鬱的神情,另妾身好生迷戀啊。”
聽到塵主的調戲,文墨斜着眼睛橫了塵主一眼,說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哈哈哈,怎麼沒有心思呢,見到帥哥不調戲,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文墨冷笑一聲,片刻之後說道:“剛纔謝謝你救了凌月,辛苦了。”
“我救凌月是應該的,他可是我的徒弟,你不用謝我。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啊?凌月怎麼會全身溼透回來?而且還暈倒了。”
“凌月一直在我房間外面跪着。這傾盆大雨的跪了一個晚上。”
“什麼?凌月一直跪在你房間外?剛纔?”
“是。”
“這個小凌月還真是實誠啊。那,你還生氣嗎?”
“我心裡其實早就原諒他了,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你說,凌月這樣又是何必呢?”
“他哪裡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怪他呢。說到底,凌月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哪裡能想那麼遠。更何況,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把你當成最親的人。”
“哎,這孩子呀。幸虧他的仇人不是我,是幽月,若是我,那該如何是好。”
“你跟凌月都是十分正派的人,你們怎麼會是仇人呢。真是。”
“說得倒也是。哎,就等他醒來吧。”
半個時辰之後,凌月開始咳嗽了幾聲,文墨聞聲走向
牀邊,此時,凌月已好大半,說到底也是身體底子好,經得起折騰,睜開眼看到文墨在旁邊,凌月立馬起身下牀,又準備跪在文墨面前,文墨沒料到凌月又要這樣,趕緊向前阻止了凌月,雙手扶起他,說道:“好了,不需要了。咱們是兄弟,永遠都是。”
凌月被扶起來之後,聽到文墨的話,眼淚奪眶而出,不聽地抽泣。
塵主微笑着走了過來,拍了拍凌月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們兄弟之間十幾年的情分,你的苦楚文墨心裡也懂得,他一直在幫你,好了,別難過了,幽月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的立場還是一致的。”
“嗯嗯,謝謝師父肯相信凌月,墨哥哥,從小到大,你待凌月,如父如兄,只是凌月心裡有着難以言表的苦楚纔會一直欺瞞。”
“好了,你別說了,我們都懂得。”文墨打斷了凌月的話。
“哎呀。真不錯啊,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是琴兒,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聽到琴兒的話,大家相視一笑,算是重歸於好。
兄弟二人高高興興地來到了戰城城牆之上,文墨如往常一樣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凌月陪伴身旁,文墨就這樣一直站着並不說話,只是一直望着前方,凌月順着文墨眼神的方向望去,輕聲問道:“墨哥哥,你在看什麼呢?”
“我在看塵世的路。”
“塵世的路?”
“你看,不管是天生還是地下,不管是桃源還是六界,大大小小的路各式各樣,就像人這一生的軌跡一樣,彎彎曲曲坎坷叢生。”
“墨哥哥心裡裝的是天下,墨哥哥的路自然更加曲折。”
“小凌月,你說,如果我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多好,柴米油鹽,粗茶淡飯,有着人世間最平凡的愛情、親情、友情,平平凡凡走完一生。”
“墨哥哥是厭倦了這人神共處的生活了嗎?”
“有點。”
“凌月記得墨哥哥說過,人有多大能耐就該承擔多大責任,墨哥哥心裡裝的是天下,天下蒼生便是你的責任。”
“是啊,凌月說的對,誰又能真正的脫身呢?只不過是偶爾傷感罷了。”
“許是墨哥哥還在因爲凌月的事情放不下?”凌月說着低下了頭。
文墨轉過身面對凌月,用手摸了摸凌月的頭,寬慰道:“這事已經過去了,你不用還愧疚在心,就算真的因爲你而受點打擊又何妨?人一直都是在進步的,更何況,人無完人孰能無過?你有你的苦衷,此事以後不要再提。”
“知道了,墨哥哥。”
“嗯。”文墨應了一聲繼續轉過頭去望着遠方發呆。這時,突然,冰君的大弟子沫澤來報:“參見儒君。”
文墨轉過身來問道:“什麼事?”
“回稟儒君,冰君一個人去了幽月閣。”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煙被幽月抓去了,幽月以此爲要挾,要求冰君獨自一人前去才肯放人,還說此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蕭煙生命堪憂
。”
“什麼?你爲什麼不難着她?”
“屬下無能,冰君豈是屬下能攔就能攔得住的呀?”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會想出辦法救她的,既然幽月要求冰冰保密,你暫時也不要伸張,我自有辦法。”
“是。屬下告退。”沫澤退下。
“墨哥哥,咱們怎麼辦?”凌月十分着急地問道。
“這個幽月到底想幹什麼?”
“會不會是想把冰姐姐騙去,然後抓了她,以此來控制我們?”
“嗯,你說的有道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凌月,你去,把塵兒和琴兒還有冷夫人叫到這裡來,我有事情安排。”
“知道了,墨哥哥,你一個人小心一點。”
“去吧。”文墨輕輕地揮了揮手,凌月匆匆離去。
此刻,文墨一直在回想着剛纔凌月的話,凌月說的不無道理呀,如果自己所猜沒錯的話,幽月一會兒肯定就會來了,冰冰此去幽月閣一定會被幽月控制,即便冰冰功力深厚,但是,幽月顯然是提前有所準備,冰冰此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喂喂喂,小傢伙們,別睡了,快起牀。”文墨說着搖了搖腦袋。
小飛蜜們伸着懶腰,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飛到文墨面前,說道:“主人,你有何指示呀?”
“我要拜託你們一件事,你們辛苦去一趟幽月閣。”
“去幽月閣?找無心姐姐嗎?”
“不是,這回不是要你們去找她,是冰冰,冰冰去了幽月閣,你們快過去看看情況。”
“哦,知道了。”小飛蜜們說着飛走了。
此時文墨心裡七上八下的,眼下也只有等凌月把大夥叫來想想辦法了,文墨心裡急,在城牆上面來來回回走,突然文墨感到脖子後面一陣疼痛,像是被一隻手抓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哈哈哈哈,想不到抓你這麼輕而易舉,本來我還打算拿司馬浮冰要挾你,沒想到,你身邊竟然一個侍衛也沒有,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是幽月,沒想到幽月來這麼快。文墨心想完蛋了,凌月剛纔被自己派了出去,此時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幽月,你到底想怎樣?”文墨被掐着低着頭,掙扎着衝幽月吼道。
“我想怎樣?我想怎樣你不知道嗎?”
“我告訴你,沒用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把天壽給你。”
“好,好啊。只不過,如果你依然這麼執迷不悟的話,那司馬浮冰,我就不客氣了。”
“幽月,你敢碰冰冰一根汗毛,我文墨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哈,那就要看你了。想我幽月此生什麼樣的女人沒碰過,對於司馬浮冰這樣冰清玉潔的姑娘,要說本閣不心動那是假的。”
聽到幽月的話,文墨氣得全身發抖,此時,他恨不得將幽月碎屍萬段。“呀。。。。。。”文墨突然大吼一聲,幽月竟被震去了不見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