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雲,神色有些許複雜,他擡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輕輕說了一句。
“我們試過了,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今日讓你來,便讓想讓乾孃試試。”
舒言隨着王龍雲到了安又所說的那處墓穴。
整個墓穴被一扇巨大的水泥門封死,外面有不少炸藥的痕跡,王龍雲開口說道:“我們用了好多炸藥,乾孃之前做出來的黃火藥也用了,根本炸不開。”
安又補充道:“我們曾經人工開鑿過,花了三年時間,鑿穿一堵牆,但是發現裡面只是非常堅硬的鋼鐵。”
舒言摸着不知哪位前人留下來的牆壁,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想法。
這種程度的門,恐怕也只是後世TNT當量的炸藥可以炸燬了。
原主爲這個世界留下來的火藥根本無法炸開,現在的舒言也沒辦法炸開。
舒言對着王龍雲說道:“我現在打不開,可以後絕對可以,今日不是讓我來參加你的婚禮的嘛?”
開始吧。
台州城,合宮。
如今小皇帝入住,這西南諸人倒是名正言順起來,聽聞那位陳王,特地向小皇帝上書,蘇髯卿畢竟是天下文人之首,佔了這一等一的名頭。
小皇帝順勢封陳王正式爲王,到現在如今端坐在皇城中的那位名不正言不順。
程三百無聊賴在院中坐着,台州城溼熱,如今都八月份了,可天氣卻依舊十分炎熱。
白歸塵去了一趟外地,此刻還未歸來,此時住所內,便只剩下他和阿修羅還有陳雲終。
阿修羅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個子跟抽條的柳樹一般,瞬間長了起來。
自家乾孃自從去了參加那什麼婚禮,連帶着何晟子,在山裡頭呆了大半年,如今還未曾有歸音。
王龍雲和自己的漂亮媳婦都回來了。
陳雲終從屋內抱出來一個大西瓜,瞧見自家三哥一副閒出屁的模樣,頓時開口說道:“三哥,我聽聞,蘇先生要給玉安娶皇后,居然還是謝家的,江南第一世家的小姐,聽說已經十五歲了。”
程三頓時一愣。
“玉安才十歲,便要娶親了?這姓蘇的當真狠毒。”
陳雲終坐在一旁,開始啃西瓜。
“若是我留在太原,說不準此時也被安排了一門親事,大哥瞧見我是個沒用的,應當也不會讓我幹什麼,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程三看向陳雲終,好笑問道:“既然以前的日子過的舒坦,你爲什麼又要留在乾孃身邊?”
陳雲終抱着西瓜,臉上帶着些許落寞。
“母親從來都未曾正眼瞧過我,所以我想着,總有一日,我要讓她清清楚楚地看見我這個兒子。”
程三略帶憐憫地看着陳雲終。
“媽寶男。”
就在此時,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阿修羅,突然擡起頭,往門外望去,卻瞧見風塵僕僕的舒言和何晟子從門外進來。
舒言直接比之前黑了一圈,可眼睛卻亮亮的。
程三趕忙上前,開口問道:“乾孃這是發現了什麼好事,居然這般開心。”
舒言直接坐到一旁,拿起了陳雲終的西瓜,吃了一口,心中的那股子燥熱方纔消散了一些。
舒言開口道:“自然是得了好東西,離台州往南五百里的一個嵊元縣,我的好大侄兒給老六了。”
陳雲終頓時一愣,他頗爲不解道:“什麼意思?”
程三拍了拍陳雲終的肩膀。
“意思是說你要當縣長了。”
陳雲終臉上神色莫名,他方纔還要說要讓母親看到自己的本事,現在就要去當縣長了。
可是總感覺有些奇怪。
程三眼睛亮亮地望着舒言,他輕聲問道:“不知那縣城裡可有什麼好東西?”
舒言苦笑一聲。
“窮山惡水,不過好在乾孃我在那裡發現了好東西,等你們到了之後就知道了。”
舒言和何晟子一路奔波,累的不行,各自回去收拾洗漱了。
陳雲終自己坐在原地,嘴中喃喃道:“我要做縣長了?”
舒言在此地安置了幾日,膚色白了些許,這合宮裡邊來人說是要讓他們去觀禮。
如今新朝冊封皇后,雖說小皇帝才10歲,可到底也是一朝國禮,動靜自然是極大。
舒言換好宮中人送來的衣服,看着倒真有幾分太后的感覺。
程三走到舒言身旁,輕聲說道:“若是乾孃肯服軟,現在應當就是宮裡的太后了。”
舒言笑了笑。
“蘇髯卿必然等不到那一日,就會動手把我給殺了。”
宮裡的侍女又給舒言戴上了精美的頭冠,據說這是西南流行的樣式,舒言跟隨侍女們一起離開,幾個男丁皆是騎馬前去。
合宮並不大,只是臨時修築起來的,正門之後,便是有些空蕩蕩地大殿,裡面倒是站了不少人。
兩邊的儀杖做的倒是極爲簡陋,整個大殿裡,擠滿了各種所謂的王公貴族,只是並不美觀。
舒言站在角落裡,她看到了那個在人羣最中央,穿着皇袍,看着無比瘦弱的玉安。
這個孩子的眼神裡滿是冰涼,似乎已經具備了一個帝王該有的品質。
其實舒言也非常好奇,是不是所有的帝王,到最後都會擁有這種品質。
玉安似乎也察覺到舒言的目光。
他朝此地看來,那雙眼睛裡總算是出現了一絲動容。
就在此時,樂聲忽起,只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着華麗的風炮緩緩從殿外走來,衆人頓時息聲。
舒言朝那少女看去,據說這位是謝家的千金,從幾百位江南閨秀中挑選而來。
據說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
帝后結婚的儀式極爲複雜,舒言看的眼皮子都在打架,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本不想同這些人多說什麼,可偏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只見到徐廣陵施施然而來,這位也是一位江南士子,聽聞早年間一直屢試不第,如今生逢亂世,倒算是混出了一些名頭。
徐廣陵對着舒言說道:“見過王掌監。”
舒言擡起眼皮子,皮笑肉不笑道:“大人這樣叫老婦人我,我倒是有些心虛呢,如今我無官無職,當不得你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