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縈話音剛落,她身後的酒樓就轟隆作響搖搖欲墜。
“首領,酒樓要塌了!”
虎威等人擡頭看去,果然看見酒樓在下墜。
蘇縈此時已經起身走到了遠處躲避滾落下來破碎的建築。
五層高的石樓在轉瞬間就被夷爲平地。
虎威看着廢墟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他翻身下馬來到蘇縈跟前道:“你一個人把蠱族的據點給滅了?”
蘇縈挑眉,“很難嗎?”對她來說,這些人的戰鬥力都還不如變異的喪屍,當然,能那麼快把這些渣滓解決也有她那些武器的功勞。
虎威語塞,很懷疑蘇縈是在顯擺,可看她輕蔑的眼神,顯然她是真的這麼認爲的。
“你有沒有在裡面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穿着一身藍袍的男人。”
蘇瀅垂眸將身上的灰塵拍乾淨,頭也不擡的道:“沒有。”
“阿孃,阿孃,抱抱。”
虎威皺着眉頭搖搖頭,“沒有,只見過他手下四個護法,一個紅衣媚娘,白衣書生,黑衣夜影,還有灰衣聾婆,這四個護法都是他的左臂右膀,你今天把他們的據點給毀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是個狠人,不過那當頭的是個睚眥必報的,你自行小心。”說完,他一夾馬肚就帶着手下的人走了。
白霜看見蘇縈迴來差點沒哭出聲。
他快馬跑到虎威跟前大聲道:“首領,二爺找到了,人已經回到營地裡去了。”
他不願意去回想,在蘇縈離開院門的那一瞬間一直到現在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蘇縈滿身狼狽,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頭髮上都沾滿了灰塵,臉上還帶着已經乾涸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別人的,身上的衣裙也被刮破了好幾處,模樣比之前逃荒路上還要狼狽。
蕭燼狹長的眼睛漸漸變得赤紅,他伸手一把抓住蘇縈的雙手,緊緊的,好像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一般。
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蘇縈似乎看見他那雙如星辰破碎的眸子都亮了。
“這世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沒有幾分能耐的人,如何能平安到北荒之地,又在老虎營裡立足?先找人,這事過後再說。”
話還沒說完,她就一陣疾跑到了他跟前。
虎威粗眉一沉。
虎威面上一喜,“那小子居然逃出來了,走,收隊回去看看。”
蘇縈淡淡的勾起脣角笑了一聲,滿身的戾氣悄然褪去。
另一邊,蘇縈也一路回到空地。
隨着時間的推移沒有看見蘇縈迴來,他們也變得不安起來。
“放心吧趙媽媽,我知道的。”
虎威擡頭,就看見一個手下駕馬跑來。
她剛走到門外,遠遠的就看見蕭燼坐在大大的院門前,一雙深黑的眸子朝她所在的方向望着。
“可是之前探子查到她就是個王妃,一個生在深閨裡的女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虎威虎目沉了沉,“她可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能在那片空地上建起房子的人,這人,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就你話多。”蘇縈推開她的手走進院子。
手下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可她就一個人……”
虎威板着一張臉,“她騙我們做什麼?”
蕭燼在蘇縈出現的那一瞬間就看見她了,他強撐着身子想要起來,可卻遠遠的就聽到蘇縈焦躁的喊聲,“別動,你的腿現在還不能用力!”
雖然蕭燼只說蘇縈是到山上打獵去了,可從蘇縈離開後,蕭燼就搬了張凳子一直坐在院門外等着蘇縈迴來,他們就知道蘇縈肯定不像尋常那般只是到山裡打獵。
蘇縈這次用了不少武器,身上還真沒什麼傷。
“首領,首領,找到了,人找到了。”
蘇縈看着他眉宇間擰出來的嫌棄,笑了一聲,這樣纔對,萬一他突然跟她煽情了,她還真有些不適應了。
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一聲沉沉的話語,“身上那麼髒,還不快進去洗洗。”
待到他們走遠後,虎威手下的人才道:“首領,你說那女人真的把蠱族的四大護法都殺了?”
“是。”
虎威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看蘇縈的眼神也徹底變了。
如今看着蘇縈滿身的狼狽,白霜話才說完眼淚水就掉了下來。
蘇縈想抱又覺得一身的臭味,就蹲下身在她小額頭上點了點,“今天在家裡跟哥哥玩兒了什麼?”
蘇縈被他抓得皺了皺眉,但也沒有掙扎,只是淡淡的道:“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蘇縈可不會哄人,看見白霜哭覺得腦殼都疼了,“快去幫我倒水,我要洗洗。”
“是。”
蕭燼的手更緊了一分,心中卻暗自發誓,等到他的腿好了之後,他絕不再讓她獨自面對這些危險。
“夫人今後可要小心些。”
“沒有,該死,你們繼續在老虎營裡搜,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蠱族的族長是什麼樣你知道嗎?”蘇縈問道。
蘇縈笑道:“有人找麻煩,就跟他們動手了,這都是他們的血。”
“是。”
“你口中的四大護法已經祭樓了,不過那個當頭的跑了。”
二寶笑眯眯道:“跟哥哥還有林笙哥哥喂小雞。”
“夫人,你回來了。”
白霜哽咽的點點頭,抹着眼淚倒水去了。
趙媽媽檢查了一圈,確定蘇縈確實沒問題後她才放心下來。
虎威看了蘇瀅一眼,“姑娘絕非常人,你若是得空可以到我的領地坐坐。”
“夫人,你,你這是去哪兒了?”趙媽媽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見蘇縈這樣差點沒嚇暈過去。
大寶跟二寶聽見蘇縈迴來的動靜就從後院跑了過來,二寶一看見蘇縈就跑到她跟前伸手要抱抱。
“我的天老爺呀,這可真是……”趙媽媽拉着蘇縈進屋,非要給她檢查身上有沒有受傷。
“靈兒真乖,阿孃先去洗洗,一會兒再陪你跟哥哥玩兒啊。”
二寶跟大寶乖巧的點點頭,“好。”
蘇縈起身走到後院的淨房,剛一進去,就看見蕭燼坐在裡面,還伸手撥弄着她木盆裡的洗澡水。
“蕭燼,你在這裡做什麼?”
蕭燼頭也不擡的道:“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