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思考了一番,道:“至於武將,臣弟暫無懷疑的人。”
肅清帝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但是,也沒有動怒,“大理寺只偵辦此案,朕會另外派人查。”
“是!”
肅清帝轉動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朕原先聽你說,近期並未打算生兒育女,對嗎?”
“確實暫無打算。”
肅清帝嗯了一聲,道:“惜惜是玄甲軍的副指揮使,你既已任大理寺卿,那麼你這指揮使一職便卸了,朕打算升宋惜惜爲玄甲軍指揮使。”
謝如墨有些詫異,“皇上是指有實權的?”
“沒錯,她直接上任。”
謝如墨猶豫了一下,道:“只是我朝雖有女將先例,卻沒有女子爲官的先例。”
“先例可以開。”
謝如墨一時摸不準他的心思,讓惜惜出頭掌京師和皇城治安,皇上不忌憚他了嗎?還是說有別的目的?
他道:“惜惜說她想創辦女學,這副指揮使一職她早就想着請辭,只是因爲是虛銜,纔沒有及時請辭。”
肅清帝道:“那就不必請辭,也不再是虛銜,玄甲軍包括了京衛以及宮中禁軍,朕把玄甲軍兵權給她,希望她不要讓朕失望。”
肅清帝見他不做聲,不禁笑了一聲,問道:“怎麼?你對她沒有信心嗎?覺得她無法勝任?還是捨不得她出來拋頭露臉,想把朕的女將困於內宅啊?”
謝如墨笑了笑,“怎會?臣弟支持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入朝爲官她從不曾提過,只說想創辦女學,皇上不若待臣弟回去問問她的意見?”
肅清帝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道:“不用問,朕直接下旨傳她入宮,至於她想創辦女學,朕相信太后也會支持,說來創辦女學,朕還真有一個人選可以舉薦,便是顏太傅的孫女顏如玉。”
皇上話已至此,謝如墨知道不能再推卻。
他看着皇上道:“皇兄方纔留下臣弟,說是咱們兄弟之間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不若皇兄告訴臣弟,爲何要惜惜掌管玄甲軍,玄甲軍除了京衛還包括了禁軍以及御前侍衛,如今京衛禁軍皆隸屬玄甲軍,但實則已經分開,臣弟這個指揮使也是形同虛設的,您此舉是要把京衛和禁軍都交給惜惜掌管嗎?”
肅清帝略一沉吟,道:“玄甲軍分三司,京衛司,禁軍司,御前侍衛司,連同巡防營在內,全部由她統管。”
這就讓謝如墨很是疑惑了。
本來以前御前侍衛是隸屬禁軍司管屬,皇上登基之後,單獨成立了御前侍衛機構,培養他的近身心腹,現在連御前侍衛都交給惜惜管,那麼他培養幾年的人就這麼放手了?
這不合理,至少不符合皇上一貫的做法,之前他一直忌憚着北冥王府,現在卻把惜惜升到這樣高的位置,還沒有人掣肘她。
要知道,玄甲軍掌京師及皇城要防啊,皇上怎會忽然間如此信任北冥王府?
而且,一旦用了惜惜,那麼皇上盯着誰家,疑心哪位大臣,惜惜都會知曉。
肅清帝道:“就這麼決定了,你今日不必上朝,先控制大長公主府,人帶回去先問,你如果審不出來,交給宋指揮使審。”
宋指揮使!
謝如墨蹙眉,這案子都交給大理寺審理了,如今又說審不出來交給惜惜,合着如果大長公主不招供的話,是想要惜惜對她用大刑啊。
他告退出去之後,看到立於門口的吳大伴,他們方纔殿中對話聲音不低,吳大伴應該是聽到的。
謝如墨給他投去一個拜託的眼神,吳大伴躬身,垂下了眸子,“王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