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被懟得無話可說,氣怔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冷笑,“你並不懂畫,卻在此借題發揮,看來本宮與平陽侯夫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她說完,狠狠地剜了慧太妃一眼,慧太妃怔了怔,這老鳥又怎麼了?得罪她的人是平陽侯老夫人,瞪她做什麼?
但是到底在她手底下吃的虧多了,加上還有生意合作着,便也不想得罪她,問道:“公主不多賞一會兒麼?”
大長公主走到她的身邊,附耳低語,卻隱隱帶着威脅,“自然是要賞的,等大家看完,你把畫送我府上,今日之內便要送來。”
說完,便帶着嘉儀郡主走了。
戰少歡見狀,連忙也跟着走了。
有些大長公主的心腹夫人見狀,遲疑了一會兒,也起身告辭。
只是留下的還有很多人,尤其是顏太傅家的孫女顏如玉姑娘,癡癡地看着每一幅畫,恨不得是要把每一根線條刻入腦海之中。
有些人確實也不太懂得畫,只是不想得罪慧太妃,想着她們方纔的針鋒相對,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倒是覺得將軍府那個丫頭得留點心,莫要叫自己家的兒子沾上了她,這不是個省心的貨。
有兒子即將說親的人家,直接就把戰少歡給拉黑了,打光棍都不能要這種女人的。
慧太妃支起下巴賞了一會兒畫,便苦惱起來了,她對畫不是很懂得,但知道這些畫值錢,真送到大長公主府去,她肯定不會還回來的。
那送還是不送?不送的話回頭又不知道要搞什麼幺蛾子,她們母女讓人好煩心啊。
又過了沒多久,路總管進來稟報:“太妃,諸位太妃太嬪和夫人,國公府宋姑娘說,若諸位有興趣再賞畫,可移步國公府,宋姑娘和沈先生隨時恭候大家駕臨。”
“我去!”顏如玉幾乎毫不猶豫地就大聲說了,什麼儀態都顧不得,能見到沈青禾先生,她可不管什麼面子的。
因着皇上也在那邊,加上確實許多人想親眼見一見沈先生,便都說去。
路總管便躬身問太妃,“太妃,是否要備下馬車?”
慧太妃苦惱得緊,她想去,但是今日她宴客,最終卻變成了國公府宴客,皇上和滿朝文武都去了,諸位夫人也去了。
偏生是想惱恨也不成,因爲她沒邀請宋惜惜,宋惜惜卻恭請她去。
氣氛烘托到這份上了,她只能點頭,“準備馬車吧。”
直到上了馬車,帶着諸位夫人浩浩蕩蕩地往國公府去的時候,慧太妃忽然想到,是不是上當了呢?是不是被宋惜惜反將一軍了呢?
到底今日是誰宴客啊?到底今日是誰做東啊?
怎麼幾幅畫就逆轉了呢?
她感覺自己被宋惜惜擺了一道,氣惱得很,可現在她帶着諸位夫人前往,自己不可能臨陣脫逃,豈不是讓人說她氣量狹隘?
不行,如何也得硬着頭皮去了。
如果到了國公府,宋惜惜膽敢對她不敬,不管皇帝和文武百官在場,她都要叫宋惜惜好看。
慧太妃氣性上來,是壓都壓不住的。
誰料,到了國公府,宋惜惜親自出來迎客,她下馬車的時候,宋惜惜還伸手過來攙扶一把,笑着道:“太妃仔細些,小女扶着您吧。”
慧太妃本以爲宋惜惜要耍什麼花招,殊不知如此熱情好客,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但是想着自己畢竟是長輩,位分也尊貴,她敬着也是理所應當的。
當即,也理所應當地接受了宋惜惜的攙扶,一身紫紅搭配着狐裘披風,氣度雍容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