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的是,王彪知曉他到了南疆,親自點他爲元帥府的府兵。
元帥府的府兵,主要是負責王彪出行一切事宜以及保護他的安全,因爲會有敵方刺客潛入,謀害主帥,當然王彪在的時候,不曾發生過,以前宋懷安或者謝如墨時期,都有不少這樣的刺客。
王彪已經從京城老夫人來信中得知戰北望與王清如和離的事情。
且不論他對這胞妹感情如何,就衝他如今的身份,戰北望敢這樣對他的妹妹,都是在挑戰他和蔑視他的權威。
所以,把戰北望叫來,先讓他去打水劈柴,灑掃澆花這樣的活兒,便是廚房端菜倒水的也叫他。
戰北望一聲不吭地服從安排了,他已經卑微到塵埃裡,沒什麼尊嚴可以被踐踏。
只是幾日下來,他把帥府都轉了個遍,發現這裡跟他原先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可以說,除了那個殼子還在,裡頭的東西基本都換了個遍。
原先,帥府除了廚娘之外,其他幾乎全部都是男的。
現在則不然了,多了很多侍女丫鬟,而且還住着一位主母,他見過兩三次,是懷着身孕的,大概五六個月左右。
帥府到底很多人出入,她出來的時候會以輕紗蒙面,輕紗上的一雙眸子卻是奪魄勾魂,他沒有私下打探此女的身份,只是自有人會說的。
府中的人說,她是元帥的夫人,自從她來到元帥身邊之後,所有的鶯鶯燕燕都被趕走了,而原先跟着元帥來南疆的姨娘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死了。
戰北望有時候聽他們竊竊私語,說元帥對她實是寵愛,要什麼給什麼,只差沒把天上的月亮星星給她摘下來。
戰北望還發現,此女所穿所用所戴確實是奢華無比的。
綾羅綢緞,滿頭珠翠,在這戰後的南疆,各種補品如流水一般送過去,每日都要吃兩盅燕窩,早晚各一盅。
沐浴要用羊奶和花瓣,且是每日都如此。
南疆羊奶花瓣都是容易尋得的,只是每日用來沐浴,實在過於奢靡浪費。
戰北望覺得王彪的年俸既要養家,又要給這位夫人如此奢靡的花費,實在是不夠的。
他總不敢挪用軍費吧。
不過,後來戰北望又聽得說平西伯府會給他送銀子,畢竟平西伯府也是世代爲爵,積攥下不少的家財,供他和夫人奢靡些也是可以的。
戰北望不免會想起姬氏來。
與王家結了一場姻親,他最是敬重姬氏,因爲她每一次出來都是解決問題,處事十分公道,不會一味地偏幫王清如。
姬氏不管是從穿着還是使用,都遠遠不及這位夫人,甚至是一二成都比不上的。
莫說別的,便是此女身上那日穿的流光錦與香雲紗,一匹千金不爲過,就不必說她髮簪上那一顆東珠了。
人家都說,宋惜惜嫁給謝如墨的時候,得了好幾匣的東珠,他沒親眼見過最大的有多大,只是這夫人頭上簪子上鑲嵌的那一顆,便是嵌在玉冠上都可以。
又過了幾天,打聽得這位夫人的姓氏也很奇怪,原先的時候是姓顧的,後來叫青姑娘,如今是姓沈的,聽聞與江南沈家還有些關係呢。
所以,如今大家也都叫她沈夫人。
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不敢在王彪和沈夫人面前說的,只是小廝丫鬟們閒暇下來的時候,嚼幾句舌根子。
有一天,戰北望聽得王彪收到家書之後大發雷霆。
隔了兩日,聽得有人說,是京城那邊不再送銀子來了,所以他才這麼生氣。
底下的人紛紛議論,怕是家裡的正妻得知這裡有一個,還懷着身孕了,一氣之下就斷了銀錢。
大家都罵正妻傻,男人哪裡不是三妻四妾的呢?這般善妒小氣的,回頭不定要被怎麼收拾,便是趕出去也未可知。
戰北望很想說一句,那是你們不認識真正的平西伯夫人,認識的話便會知道她纔是最適合做當家主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