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在平地一在天
我靠在窗戶邊,微風在耳邊呼呼吹過十分舒服,看着外面的風景,即使都是些平常所見的花草樹木卻總感覺有什麼不同。
很新奇很新奇,想象着那些小說所描寫的場景總有一天自己也會遇見,就很興奮呢!
高興之餘嗓子也開始也開始癢癢起來想要一展歌喉
“咳咳,手拉風箱,呼呼地響,火爐燒的紅旺旺... ... ”
“籲... ... ”
因爲馬車突然的剎住,一個不穩,我就從座位上摔了下來,嚇得原本沉浸在我歌聲中不可自拔的白鴿也一併摔在地上。
我捂着摔疼的屁股,憤怒的拉開簾子
“白渭,你怎麼... ...”
當我看見簾子外面的世界時,讓我原本想要說的話盡數噎回在肚子裡面去
“呔!此樹是我摘,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我雙目炯炯的看着前面站着的一批隊伍,浩蕩的聲音此起彼伏的迴盪在山間,心中的熟悉興奮感停留在心間久久無法平息,雖然說,我現在是被打劫的人,雖然說現在相當於虎落平陽被狗欺,但是老鄉見老鄉的激動還是無法言說的美麗!
正當我想下車向他們表明來意時,白渭卻站了起來擋住了我的去路,看着我面前高了半個身子的白渭我微微詫異
“白渭?”
白渭側過身來看着我,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着前方的人。
“妯妯,這些人都是朝廷的亡命之徒。”
我呆呆的看着白渭的薄脣一張一合,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來回流蕩,似是不可置信我又回頭看着那些與烏龍山一樣裝扮的土匪們,臉上或者身上都沒有那些明顯的標誌,白渭他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
爲首大哥看我們沒有動靜站出來,笑了笑說道
“年輕人,莫別爲了錢丟了媳婦又丟了命呦!”
“大哥,瞧那小媳婦也生得俊俏倒不如抓回寨子去也讓兄弟們瀟灑瀟灑。”
爲首的大哥聽了小弟的話之後,一雙色迷迷的眼睛這才從身後的馬車盯了過來,一張滿是絡腮鬍子的嘴巴笑都合不攏了,看着他如同多年沒吃飯的模樣,我微微有點無語
原本什麼老鄉見老鄉的激動全部化作一股青煙飛到九天之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鄙夷,我推開擋在身前的白渭,雙手抱肩的看着他們
“我說哪裡的來的臭氣,原來敢情是你早上沒刷牙呀!嘴巴這麼臭!別說給錢了,倒是你們好好想想,該怎麼求姑奶奶放過你們吧”
興許是我的話直擊了他的弱點,爲首的大哥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原本已經黢黑的臉頰更上一層樓。
“呵,好大的膽子!兄弟們上!”
看着一羣黑壓壓的的人如同洪水一樣向我衝來,我按了按手,扭了扭脖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之後才從馬車緩緩落下抽出原本系在腰間的皮鞭,左右一打,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正好,我也拿你們來試試手,看看這幾年我的皮鞭究竟進步了沒有”
話音剛落,我就衝着就近的小嘍羅打了起來,皮鞭打在他們的身上發出的聲音如同咆哮的虎叫一樣響徹雲霄倒下了許多人,剩下的人深怕會被皮鞭打得皮開肉綻,只站在那些倒下的人的後面不敢再上來
看着這些土匪縮頭縮腦的模樣一時我竟覺得好笑起來,拿着皮鞭抱在胸前
“我還以爲你們會有多厲害呢,原來竟讓我使出一半的力氣都不配”
爲首的大哥站在我的面前,兩隻眼睛不知笑的有多**,脖子上的肥肉也一顫一顫的
“小娘子,莫着急,好戲還在後面呢,不信你往後面看”
本來泰然自若的我一時心裡打起了小鼓,後面,白渭該不會被他們... ...
我正想回頭看的時候,前方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姑娘,莫被他騙了!”
驚愕之餘我迅速的回頭看着爲首的大哥,果然那人不知何時從哪裡拿出了一包白色的東西正準備像我丟來,我一揮手,重重的皮鞭打在那大哥的手上,也打破了他手上的白袋子,一時間白色的灰塵滿天空的偏散着
白渭也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用他的袖子爲我遮蔽這漫天的白灰
“這是石灰粉,他本想丟在你的臉上,可是現下自食其果了。”我靜靜的聽着白渭的聲音,果然從那滿天的石灰粉裡聽見了那爲首大哥嗷嗷亂叫的聲音
很快漫天的石灰粉已經被風吹散,餘下的只剩下那些受重傷躺在地上的小嘍羅和雙眼已瞎的爲首大哥,我看着他們心裡微微有些感觸
原本如此浩蕩的隊伍,卻變成如今的慘敗。如果還讓他們知道,其實他們栽在一個土匪手上,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呢!
“姑奶奶,饒命,饒命啊!”
原本意氣風發的大哥現在雙眼已瞎且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求饒着,還有他一班兄弟們也是傷的傷,暈的暈。
看到這蒼涼我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你快些起來,雖然你是土匪,可是土匪也有土匪的骨氣,無論如何也不能跪着求自己的敵人!”
“畢竟是我不對在先,只求姑娘能夠放過我還有這一班兄弟的小命”
看着地上爲首大哥不住磕頭的模樣,一時我又有些迷茫起來。
說要殺他,可他委實還沒有犯那麼大的錯誤,可是就這麼放他走的話,畢竟他是一個亡命之徒,萬一... ...
“姑娘,斬草要除根!”
聽着這較爲熟悉的聲音,我猛然擡起頭看着停駐在我面前的男子,一身水藍色的長袍,笑容可掬的面容,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可是這說的話卻和他的氣質有些不符
“想你這一幅儒雅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比這土匪還要狠毒百倍。”
藍衣男子笑了起來,原本不大的眼睛也因爲笑容而眯成了一道線,手上的扇子也不停的搖擺着
“姑娘沒聽過麼?無毒不丈夫!”
我看着那男子一副我是老大我最牛的模樣,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自覺的站在白渭的身邊,拉着白渭的衣袖輕輕的問着
“白渭,你覺得呢?”
白渭看着我,再度又看向躺在地上的爲首大哥緩緩說着
“離開這個地方,一輩子都不許在爲非作歹”
我看着白渭,冷峻的側面卻說出如此溫暖的語句,宛若人世間的救世主一般
要麼然是我仇妯看上的男人,心腸就是如此的好啊!再看那個穿着藍衣服,看起來文質彬彬,其實心裡不知道惡毒到哪裡去,真是可怖!
“我夫君大人說,且放你們一條生路,離開這,一輩子都不要爲非作歹能做到麼?”
“謝謝姑娘不殺之恩,謝謝... ...兄弟們走!”
爲首大哥謝完恩之後就被那些小弟給扶着離開了,原本熱鬧的地方又開始安靜起來,我看着那些土匪遠去的方向,聳了聳肩,隨着白渭重新回到馬車上,屁股還沒坐熱,那個藍衣服的男子也一併上了車,我驚愕的看着藍衣男子坦然自若的模樣不滿的說
“你誰呀!幹嘛上車!”
那男子不慌不急的扇着扇子臉上是堆積如山的笑容
“嘿嘿,只是搭一搭順風車,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看着男子一臉笑容的模樣我不由得鄙夷起來鬱悶的看着坐在馬車前的白渭說着
“白渭,你看!”
白渭沒有回頭看,只是自顧自的架起車來,沒有否認也沒有同意。而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自覺的離藍衣男子足夠遠的地方開始繼續欣賞風景起來,可那藍衣男子的目的卻沒有隻是搭順風車這一條這麼簡單,還有一個實際的目的就是話如泉涌
“姑娘,想不到你竟然是這個冷麪的娘子,你是怎樣才能忍受他的呀!”
聽着藍衣男子喋喋不休的話,我只是閉了閉眼,開始休憩。
“對了,說了這麼多,我還沒有介紹自己呢,小弟不才,姓白名諾,白渭遠方弟弟是也!這次呢,也是奉奶奶之命,特意來接你們的”
原本歇息的神經突然激昂起來,看着白諾之前鄙夷的臉也突然在此刻光芒萬分,像是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我想如果我有一條尾巴的話,如今肯定不知道搖晃到何種地步去了
“原來你是白渭的弟弟?哈哈哈,我就說怎麼長得那麼帥呢!對了,奶奶是怎麼知道我兩要來呢?”
白諾看着我倆只小眼睛舒服的眯成了一條線,像是沒有睜開一樣
“嫂嫂,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工具叫做信鴿?”
“信鴿,我知道呀~你看!”
似是找到同道中人,我興奮的把手上爹爹的信鴿連忙舉在他的眼前想搏一搏好感,誰知那人只是笑了笑,我手中的白鴿就像是丟了神志一樣的慌亂飛奔離開了。
我詫異的看着手上空空如也,再看看怡然自若的白諾,彷彿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我的信鴿?”
“哈哈哈哈。嫂嫂莫急,興許是你的信鴿被我給帥到了所以才落荒而逃了,給它一個時間緩衝吧”
我看着白諾的模樣嘴角一抽一抽的,似是附和一樣
看着白渭的背影暗暗鬱結
爲什麼我家白渭那麼的聖潔高貴,如同白蓮花,可是他的弟弟卻那麼那麼... ...
黑暗呢?
唉
“其實,嫂嫂。關於白渭的一件事,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你可要聽?”
原本頹廢的模樣一下抖擻,看着白諾半信半疑
“真的?”
白諾沒有說話,小小的眼睛滿懷壞意的看着,穩穩當當的點點了頭,看着白諾的模樣我突然不留痕跡的笑了起來,坐向白諾那一邊輕輕的側過頭去
“其實,小時候,白渭被我... ...”
全身的細胞像是被人緊握起來,振奮的聽着白諾的話,生怕遺漏任何一句
“他,被你怎麼了?”
“被我... ...”
白諾的聲音像是染了魔音,擁有哄人入睡的本領,慢慢的我的神志開始有些模糊,可是還是努力着搖頭,畢竟我還是沒有聽見那最關鍵的一句話
“帥哭過... ...”
聽着白諾捏造的事實,其實我很想衝上去連帶着所有的鬱悶狠狠的將白諾打一頓的,可是我的身體像是被石頭壓住一樣,穩穩當當的倒了下去,夢裡面白渭還是靜靜的坐在馬車前面駕車,我還是坐在馬車裡面,觀賞着花開花落,早晨夜晚,可當我想要同白渭一起坐在外面時,突然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張笑眯眯的大臉不停的說着,我好帥我好帥。
其可惡程度像是趕也趕不走的噩夢一樣!
然後呢,我看着在我面前爲非作歹的白諾,則是特別爽的輪着拳頭毫不猶豫的打了下去
“醜人多作怪!醜人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