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瑤,你這個妖女快給哀家滾出來!”幻蝶宮門口傳來太后的歷喝聲。大殿中正在和鳳飛瑤卿卿我我的鄭稷興,不由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了身子。鳳飛瑤聽到太后熟悉的聲音,驚恐的藏在了鄭稷興的身後,臉上的表情迅速變化。
鄭稷興看鳳飛瑤被太后的歷喝聲嚇到,溫柔的看了鳳飛瑤一眼,心道:母后這又是喝的哪一齣,一大早來幻蝶宮不說,還帶了那麼多禁衛軍,看來這次她是明着要和鳳飛瑤過不去了!
“大王,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何太后要這般羞辱臣妾?”鳳飛瑤神情凝重,一臉委屈的看着鄭稷興道。
鄭稷興聽太后當着禁衛軍的面又罵鳳飛瑤是妖女,頓時火冒三丈,看鳳飛瑤臉色蒼白,不由心疼的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掌,柔聲道:“愛妃別怕,有朕在,太后不敢胡來!”
就在鄭稷興與鳳飛瑤談話間,太后一身暗紫色鳳袍,冰冷這一張臉,在幾個禁衛軍的陪同下,已快步走到了大殿門口。她看到鄭稷興挽着鳳飛瑤的手臂站在殿中,心中的憤怒更勝一籌,隨即便冷聲道:“大清早的,大王不在養心殿好好批閱奏摺,怎麼又跑到了幻蝶宮?”
鄭稷興肅然看了太后一眼,慢慢鬆開鳳飛瑤光滑的手掌,冷聲道:“母后這些時日鳳體抱恙,就不要再爲國事費神了,鳳飛瑤是朕的嬪妃,朕過來看看她有錯嗎?”
太后沒想到鄭稷興會以這麼生硬的態度給她說話,當即氣的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厲聲道:“哀家如此操勞,還不是爲了你這個帝王能做好,可讓哀家痛心的是,鳳飛瑤這個妖女迷了大王的心智,以至於大王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敢頂撞。”
“朕沒有頂撞母后,只是母后不該處處爲難顏妃。”鄭稷興肅然道。
太后看鄭稷興處處護着鳳飛瑤,心中的怨氣更甚,胸口也疼的更加厲害。爲了不讓鄭稷興和鳳飛瑤看到她帶病在幻蝶宮示威,她招手示意身後的桂枝,扶她坐到了大殿的一把椅子上。
“大王,你快些醒醒吧,母后也不想爲難鳳飛瑤,可她是禍星轉世,爲了*國的百年基業,也爲了天下黎民百姓不受無妄之災,哀家就算死,也要替*國除了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太后用手壓着作痛的胸口,一臉無奈的看着鄭稷興道。她知道兒子極重感情,可後宮美麗的女子多得是,兒子偏偏喜歡上了鳳飛瑤,今日徐道長特意來鳳寧宮見她,她也終於明白爲何鳳飛瑤進宮後*國會禍事連連,她是大王的親生母親,自然不能再讓大王被這個妖女矇蔽,斷送了*國的大好河山。
鄭稷興聽到太后的話,不由臉色鐵青,他剛剛在養心殿趕走徐道長,太后便直接跑來幻蝶宮來找鳳飛瑤的麻煩,看來果然是太后教唆徐道長用禍星之說來攻擊鳳飛瑤。他知道天下百姓都信服徐道長,只要太后將鳳飛瑤是禍星轉世之事傳出去,天下所有人定會逼迫他除掉鳳飛瑤,可他已不是三年前那個無知的少年,就算太后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也不能再縱容她如此欺辱鳳飛瑤。
“夠了,你就別在朕的面前演戲了,禍星之說本就是你教唆徐道長所爲,現在居然還假惺惺的說是爲了朕好。朕知道你心中容不下顏妃,可你好歹也是*國的太后,怎麼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陷害顏妃。”鄭稷興冷聲喝道。
太后聽到鄭稷興的話,氣的雙手發抖,胸口已痛的有些上不來氣,但爲了不讓站在殿中的鳳飛瑤,看到她難受的樣子偷着樂,她緊捂着胸口,瞪了鄭稷興一眼,肅然道:“哀家將你辛辛苦苦養大,你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哀家的話!徐道長今日去養心殿向你進言,全是爲了天下百姓着想,可你居然說徐道長鬍言亂語,硬是讓禁衛軍將他轟出了養心殿。沒辦法,徐道長又來找哀家,他所說鳳飛瑤是禍星轉世之事,真的並非哀家教唆,大王一定要相信徐道長,且不可再讓鳳飛瑤活在人世。”
“朕這些年一直顧念母子之情,對你所做的許多錯事都爲曾追究,可朕不明白爲何你要苦苦相逼,不肯放過朕的心愛之人。”
“哀家一心爲大王好,可在大王的眼前,哀家所做之事居然都是錯!哀家知道大王對鳳飛瑤情有獨鍾,且哀家也已答應大王不再和鳳飛瑤爲敵,可今日徐道長說鳳飛瑤是禍星轉世,就算大王再痛恨哀家,哀家爲了天下太平,也得立馬處死鳳飛瑤!”太后肅然說罷,將冰冷的眼光投到了鳳飛瑤的身上。
鳳飛瑤看到大殿門口圍着的禁衛軍,早已嚇的冷汗直冒,聽太后言辭灼灼,非要取她性命,心中不由更加惶恐,急忙伸手拉住鄭稷興的龍袍,委屈的道:“大王,您一定要爲臣妾做主,斷不可相信那個妖道的無稽之談。”
鄭稷興知道鳳飛瑤一定是嚇壞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道:“愛妃別怕,有朕在,誰也別想傷你分毫。”
“妖女,休要再迷惑大王,只要哀家在,便容不得你禍亂後宮!”太后看鄭稷興如此寵愛鳳飛瑤,氣的七孔冒煙,起身指着鳳飛瑤的鼻子,大罵道。
鳳飛瑤知道大王對她情深意重,定不會因爲太后的幾句話,便會送她上西天。既然太后當着大王的面如此蠻橫無禮,那她便裝出一副膽戰心驚的可憐樣,讓大王憐惜她,快點將太后和這些禁衛軍轟出幻蝶宮去。鳳飛瑤如此想罷,顧裝害怕的躲到了鄭稷興的身後,兩股清淚早已奪眶而出,低聲抽泣道:“大王,臣妾不想死,臣妾想永遠服侍大王。”
鄭稷興看鳳飛瑤哭的梨花帶雨,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幫她拭乾腮邊的淚水,柔聲道:“愛妃別怕,朕都說過了只要朕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太后看鄭稷興當着她的面前如此寵溺鳳飛瑤,氣的胸口熱血直涌,指着鄭稷興破口大罵:“你果然如徐道長所說,成了貪戀女色的昏君,那今日哀家便無視你這個帝王,讓禁衛軍立馬將鳳飛瑤押到宮門外處斬。”太后說罷,擺手示意守在殿門口的禁衛軍速速進來。
這些禁衛軍是攝政王派給太后的心腹之人,他們一直只聽命於攝政王和太后,現在聽到太后的命令,顧不上大殿中還站着鄭稷興,直接便握劍闖了進來。
鳳飛瑤看到這些禁衛軍手中明晃晃的長劍,不由嚇的花容失色,驚叫道:“大王,臣妾不想死!”
鄭稷興沒想到太后會來硬的,不由臉色一白,厲聲道:“母后,你這是逼宮嗎?”
“哀家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只要大王答應交出鳳飛瑤,哀家便立馬讓他們退下。”太后肅然道。她也不想和兒子徹底鬧翻,可此事關係重大,若不快些將鳳飛瑤處死,只怕*國又要遭遇難以想象的災難。
鄭稷興聽到太后的話,冷笑着將鳳飛瑤攬在了懷中,一步步向太后逼近,認真的道:“若母后非要讓顏妃死,那朕便陪她一起死!”說罷,他轉頭怒視着那些手握長劍的禁衛軍,冷聲笑道:“你們不是想取顏妃的性命嗎?那就來吧!”
太后沒想到她精心栽培多年的兒子,居然爲了一個女人願意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頓時不由氣的渾身發抖,胸口的疼痛一陣勝過一陣,沒一會便哇嗚一聲口吐鮮血,暈厥在大殿之中。
“母后!”鄭稷興看太后口吐鮮血倒在他的面前,嚇得不輕,悽然大喊着蹲下身子,扶起了太后沉重的身體。
鳳飛瑤和站在一旁的桂枝臉色一白,急忙奔到了太后的身旁。看太后臉色青紫,昏迷不醒,鳳飛瑤嚇得額頭冷汗直冒,就算大王再怎麼寵愛她,可太后畢竟是他大王的親生母親,若今日太后真的因爲她駕鶴西去,大王心中肯定愧疚不已,只怕日後再也不會寵愛她。爲了抓緊時間讓太后快些醒過來,鳳飛瑤急聲道:“金花,你速去請太醫來。”
“是!”金花說罷,大步奔出了幻蝶宮。
鄭稷興緊張的輕聲呼喚着太后,可太后依然雙目緊閉,哪裡還能聽見鄭稷興在說什麼。
鳳飛瑤在丞相府時看過一些醫書,知道要想讓暈厥之人立馬蘇醒,得趕緊針刺人中穴,可現在她手頭上也沒有銀針。再說了在場的人都知道太后和她是宿敵,若她出手,到時太后真的仙逝,別人還以爲是她從中做了手腳。如此想罷,鳳飛瑤低聲對鄭稷興道:“快掐太后的人中穴,看能不能刺激她醒來。”
鄭稷興輕輕點頭,急忙伸手掐住了太后的鼻根,沒一會太后果然慢慢睜開了眼睛。鄭稷興大喜,讚許的看着鳳飛瑤道:“還是愛妃厲害。”
“大王過獎了,太后乃一國之母,自然有神靈庇佑。”鳳飛瑤輕聲說罷,起身端來一杯熱水給太后喂。
太后虛弱的怒視着鳳飛瑤,有氣無力的道:“哀家、、、、、、纔不要、、、、、、你假惺惺!”說罷,她一把將鳳飛瑤手中的茶盞打翻在地,飛濺而出的熱水直接淋在了鳳飛瑤的手掌上,沒一會她白皙的肌膚上便出現了幾個大水泡。
鄭稷興看鳳飛瑤咧着嘴將手藏在了身後,知道她肯定被熱水燙傷,逐厲聲對太后道:“顏妃好心救你,你居然如此待她,朕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講理的母后。”
太后聽到鄭稷興的話,胸口又一次劇烈的疼痛起來,斷斷續續的厲聲道:“你、、、、、、就是、、、、、、被這個、、、、、、女人的表象、、、、、、迷惑了,可不管她、、、、、、怎麼做,都難改、、、、、、她是禍國殃民、、、、、、之人的事實,只要、、、、、、哀家還、、、、、、有一口氣在、、、、、、定不會放過她!”
鄭稷興沒想到太后都奄奄一息了,還不肯放過鳳飛瑤,不由氣的火冒三丈,大聲道:“母后,你聽清楚了,若你非要讓顏妃死,那朕便陪她一起入地府。”
“你、、、、、、這個愚昧的傢伙,哀家、、、、、、真後悔將你、、、、、、扶上皇位!”太后臉色煞白,顫抖着說完這句話,又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立馬便暈厥了過去。
鄭稷興一臉悲哀的嘆了口氣,轉頭怒視愣在殿中的禁衛軍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去請太醫!”
禁衛軍個個嚇的臉色煞白,急忙收劍回鞘,一起向藥膳司奔去。
鳳飛瑤和桂枝急忙幫鄭稷興,將太后擡到了她的牀榻上,焦慮的等待着太醫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