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抱着林小月走出了屋子,已然看不見半個人影,穿過來時的長廊,陳緣走到了喜宴大廳,這裡也是已經人去樓空,只有陳緣來時騎的大黑馬,悠然自在的吃這桌子上的美食佳餚,着實讓陳緣覺得自己當初留下這匹馬是對的。
“咕,咕……”還不等陳緣抱着林小月上馬離開,林小月的肚子便開始叫了起來,讓林小月的頭埋的更深了。
“餓了?”陳緣打趣的問道。
“嗯!”林小月的聲音非常低,要不是陳緣聽力出衆,估計很難聽到。
“那我們吃完再走,我也有些餓了。”陳緣將林小月放在長條板凳上,自己也順勢坐了下來,兩人就這樣肩靠肩的坐在那,沒有一點危機的感覺。
“這樣真的可以嗎?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吧。”林小月看了看四周,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難道還不相信你原大哥我嗎?”陳緣揉了揉林小月的頭髮,溫柔的說道。
“信,當然信了。”林小月害羞的說道,心中卻是在想,即便現在和原大哥一起共赴黃泉也願意,也無悔。
兩人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吃了起來,桌子上的菜色也不少,油滋黃亮的獅子頭,酯香四散的糖芡紅燒醋魚,清湯鮮美的霸王別姬,散發果氣清香的各色水果。
陳緣時不時還將林小月夠不到的好菜夾到她碗裡,畫面不要太和諧。
然而在張府外面,除了張良以外,已經站滿了甲士,個個穿着整齊堅硬的盔甲,手中握着統一制式的長槍。
“趙校尉,那惡徒現在還在府裡,請儘快將其抓捕。”張良語氣恭敬客氣的說道。
“嗯,我先進去看看!”被稱作趙校尉的是沉淪城校尉趙司南,家中乃是大楚王朝的豪族,砸了不計其數的錢財,疏通不少的關係才讓他得以弄了個校尉。
不過這趙司南也爭氣,勤加練武,在這沉淪城校尉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身材高大威猛,滿身虎氣。
趙司南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跨過門檻,遠遠便看見大廳裡坐着兩人,旋即走了過去。
林小月看見這麼一個滿身虎氣的軍官走了過來,着實嚇了一跳,不過被一旁的陳緣輕拍了下後背安撫了下來。
陳緣不語,手中握着青瓷酒杯,品嚐着杯中的清酒,不覺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滿意。
趙司南見眼前的面具男子如此氣定神閒,更覺陳緣不凡,暗道那張主簿是如何惹得這等人物,而這等棘手的事情還讓自己給碰到了。
“鄙人沉淪城校尉趙司南,未請教俠士是?”趙司南先自我介紹,隨後不卑不亢的問道。
“我名,原無說。”陳緣輕笑,隨意的說道。眼前的校尉,看那氣機的溢散,陳緣便知道不過二品,故而沒有在意。
“不知道,俠士因何闖進張府?”趙司南在腦海裡想了一下,似乎沒有找到這號人物,故而疑惑的問道。
“本來我想給張叔張嬸個面子,不殺他,看來如今非殺不可,此
等小人,遺禍無窮啊!”陳緣感慨,聲音依舊是那麼隨意。
“哼,原俠士在本校尉面前揚言要殺本城主簿,不覺得不妥嗎?”趙司南心中不爽,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
“你走吧,我不殺你,殺完改殺的人,我自會離開。”陳緣將手中的青瓷酒杯放下,說道。
趙司南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從張府走了出去,張良見趙司南出來,連忙上前問道:
“如何趙校尉?”
“傳我令,那人出來如若不投降,格殺無論!”趙司南想了想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因爲這裡有近四百披甲士,他不信,裡面那個原無說能離開,說到底,趙司南還是對陳緣小瞧他惱怒。
“看你還怎麼逃!”張良森然一笑,退到後面。
隨後,四百披甲士前進,雙手提槍而立'大喝一聲,聲音震耳,好不威風。
“吃飽了嗎?”陳緣看着已經不再動筷子的林小月,溫柔的問道。
“吃飽了。”林小月甜甜一笑,幸福的說道。
“吃飽了,就回家。原大哥幫你矇住眼睛,免得看到一些讓女孩子家害怕的東西。”陳緣語氣溫柔,拿出從內屋裡帶出的一條紅色的絲帶,輕輕的將林小月的眼裡給蒙上。
“走!”陳緣將林小月再次橫抱起來,走到了大黑馬旁,將林小月放到馬鞍上坐好。
“你倒是個有趣的馬兒,要是這次你能保護好你背上的丫頭,我就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陳緣走到大黑馬面前,有些玩味的說道。
但見大黑馬一聲嘶鳴,好像是在迴應陳緣的話,陳緣滿意的輕撫了一下腦袋。
陳緣牽着大黑馬,往張府外面走去。披甲士見陳緣出來,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仍舊提着長槍,八風不動。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了。”陳緣聲音陡然轉冷。
“你們還在等什麼?上啊!”張良大聲叫喊,神色猙獰,更多的是興奮。
前排披甲士,擡槍前刺。數十杆長槍齊動,陳緣卻絲毫不在意,雪袖一揮,食指與中指並起,雪影掠過,那數十杆槍當即折斷,銳利的槍頭掉落一地,發出叮咚之聲。
陳緣雪袖再揮,直接將那身前一名披甲士的槍桿奪來,兩米長的槍桿,陳緣單手而持,橫掃過去,直接將眼前的披甲士,打翻外地。
就這樣,陳緣單身牽着大黑馬,林小月坐在馬上。一步一步,走出張府,此刻張府外除了甲士,並沒有其他行人百姓。顯然,趙司南已經做好了措施。
趙司南露出苦澀,心想雖然披甲士悍勇,然而卻是憋屈,差距太大。即便一波一波的攻擊,始終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相反,但是進前的披甲士無一不被眼前這個帶着面具的男子,給一棍打翻在地,痛苦哀嚎,看神色應該是骨頭斷了。
張良顯然已經看出苗頭,立馬轉身向城主府方向跑去。只要跑到城主府,他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
“跑的了嗎?”陳緣聲音微冷,手中的槍桿一條,直接將一名披甲士的長槍挑飛,手中槍桿輕震空中長槍桿尾,只見那長槍化作一道黑光掠去。
“張主簿小心啊!”趙司南大驚,連忙喊到。
張良聽到趙司南的聲音,轉過神來,神色驚恐,只見那黑虹從張良胸口穿過,扎進街道的青石板裡,將張良直直的釘在了那裡。
“不,怎麼會這樣,我恨啊!”張良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的長槍,口中流出大量的鮮血,瞳孔漸漸渙散,失去生機。
“我說了,我殺人,你們擋不住的。現在,滾開!”陳緣依舊聲音平淡,不知喜怒,可是說出的每個字都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驚。
“都讓開吧。”趙司南知道擋不住,徒勞的損傷也不是他所願意看到,旋即下令。
“嗯,識趣,作爲對我的冒犯,你自斷一臂吧,要是我自己動手可不是斷一臂這麼簡單了。”陳緣眯着眼睛輕笑,伸出大拇指,看向趙司南。
“咔擦!”但聽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趙司南便已經將自己的左臂給生生掰斷,但是趙司南卻是忍着痛沒有叫出來,只是滿臉冷汗直流,臉色蒼白。
“撤兵!”趙司南咬牙說道,撥轉馬頭,策馬離去。
隨後,其他的披甲士扶起倒地的傷員,也都跟着離去。
“走嘍!”陳緣翻身上馬,將林小月摟在懷裡,策動繮繩,大黑馬再次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撒開四隻蹄子便狂奔出城。
“城主,難道就這樣放任他離去?”在張府對面的茶樓二層,兩個人透着窗子,看着陳緣騎着大黑馬狂奔出城。
這兩人正是沉淪城城主歐陽千城和他的好友兼謀士荀之爲,從陳緣進張府,到陳緣瀟灑離開,兩人從頭看到尾。
“不放任他離去還能怎麼辦?你能打過他嗎?”歐陽千城促狹的笑着問道。
“你這人,就不能有個城主的樣子?”荀之爲臉色難看的說道。
“非是我不想攔,而是代價太大,一個主簿張良不值得,能夠擔任這沉淪城主簿的太多了,殺不完的。”歐陽千城感慨了一句,神色恍然。
荀之爲不再說話,他了解自己的好友歐陽千城,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認真時候說的話都是真話,代價太大,那就真的是非常大了。
陳緣拉着繮繩,一路上跟林小月說了他是怎麼去清風山,怎麼去張府。讓林小月越發的覺得眼前這個男子非常神秘,在她眼裡那些都是難如登天的事情,而他卻是這麼簡單的解決了。
當陳緣騎着大黑馬進了村子,村民無不聚了過來,爲陳緣把林小月救回來而歡呼,同時目光又有些特別,無它,只因兩人的穿着,陳緣穿着白緞虎紋青絨袍,而林小月穿着紅緞金魚紋白絨袍子,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世上絕配。
村民們的奇特眼光,讓林小月小臉一紅,連忙往家裡跑去。
陳緣則是輕笑,牽着大黑馬也跟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