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陳初雪上蕪州桃山,帶着南州桃山足夠的誠意,滿滿一車珍貴的武功秘籍,和幾大箱金銀珠寶。宗家的老族長把陳初雪安排在了陳緣家,陳平對這個極有可能成爲自己未來兒媳並且生的跟謫仙兒似得女孩子給予了足夠的尊重,談不上親密,也談不上不滿,大抵無論對誰 ,陳平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倒是雨大家拉着陳初雪話話家長裡短,陳初雪沒有表現出所謂孤傲高冷的性格反而是性格很活潑很能讓人親近,讓雨大家很滿意,陳初雪對雨大家可不陌生 ,要知道添香樓裡自己灰頭土臉的被趕了出來,可是連面都沒見上。不過,現在陳初雪見到雨大家了,反而覺得並不是和當初那般難以想處。陳初雪的感覺沒錯,比起想着利益得失的南州桃山,雨大家更喜歡平靜的生活。
合流的事情向來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陳初雪的來只是爲了表明南州桃山的決心,況且合流怎會是這般草率的便決定的事情。無論從禮儀和流程上看,合流都必將需要場面宏大過劍首禮,即便蕪州桃山不需要,南州桃山也必須要這麼做。既然先提出了合流,就要做好受委屈的準備,也要做好主動去受委屈的準備。
再說陳緣吧,再過兩個城,就能抵達中州。陳緣爲了釣魚不走官道,反而走一些捷徑小路,路過溪水邊的時候果然有條大魚上了鉤,陳緣高興的同時也必須嚴陣以待,因爲這條魚的力氣比魚鉤大了些。可陳緣明白,什麼事情都是有風險的,需要看運氣。天底下想來應該沒有馬兒好,馬兒跑,馬兒還不吃草的事情。
這不陳緣眼前的這條大魚,就是這類比較難搞的那種。看着平平無奇,褲腿挽的老高,穿着短袖的褐色馬甲,戴着一個編織草帽,肩上扛着一根上了歲月的扁擔,就是一個挑山工的樣子。兩鬢還不算斑白的大叔拿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看的出從他家趕過來的距離不算近。
“這位大叔從哪來啊?”陳緣坐在高頭大馬上,甩了下手裡的皮鞭子,就像一個橫行霸道的公子哥欺負普通人似得。
“我從山中來,是個挑山工。”大叔把扁擔往地上一杵,撐着扁擔邊擦汗邊說。挑山工是什麼?陳緣不陌生,在一些香火鼎盛的山上,挑山工就特別多,山上需要什麼,他們都能從山下往山上挑,是一項技術活。
“不知道大叔來着做什麼啊?”陳緣伸着脖子再問,確實像一個裝模作樣的公子哥。
“受人所託,忠人之事。”大叔忽然說了句極爲不符合身份的斯文話,讓陳緣撇了撇嘴,翻了下白眼。
這句話陳緣你聽懂了,大意就是來他過不去的,確定無疑的是自己要釣的大魚,陳緣方纔收斂起神色,翻身下了馬。說明白,道清楚了,那就打唄。
陳緣向來不喜歡被動,被動吃虧,主動能掌握先機,是陳緣一直堅信的。陳緣擡手便向那挑山工身前的扁擔抓了過去,可惜那挑山工顯然手法更快,熟練的抓在了扁擔
的中央部分,橫掃了過去,將陳緣給逼退。
陳緣看着空空的手大嘆可惜,要是能卸了對方的傢伙,想來會更容易打些,勝利的可能性也能增加不是?那挑山工把扁擔平放在肩上,好似在挑着東西一般。步伐輕盈的走向陳緣,轉眼便欺身道陳緣身旁,朝着陳緣的肚子便甩了一扁擔。動作速度很快,陳緣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扁擔,彎着腰向後滑了十幾米。
“呸!真他孃的疼。”陳緣揉了揉肚子,齜牙咧嘴的吐了一口血,罵罵咧咧的喊道。陳緣覺得要是沒有氣機防護,這一扁擔能把他的脊椎骨都能打斷了。雖然和大不滅身只差了一線,可是始終不是大不滅身,況且眼前這人實力不俗,就算大不不滅身也不敢說就能完全防的住。
陳緣抽出一枝春,便衝了上去。沒有用什麼招式,就直來直去,一劍斬過去,挑山工也不含糊,握着扁擔更是是不懼陳緣的反擊。算無遺就坐在馬上看着,也不說說話,看着兩人硬碰硬。
兩人你一劍我一扁擔的互毆,場面着實說不上好看,跟流氓打架都沒有多大區別。經過一番試探,陳緣大致瞭解了眼見這個挑山工的實力,大致在意氣心高階的樣子,比陳緣跨了一個大境界,幸而陳緣在不滅身有些建樹,離那大不滅身也不算遠了,不然還真不一定能像現在這樣旗鼓相當。
就跟孫乾的大不滅身和齊天生的大意氣心一樣,陳緣的優勢在於體魄強橫,挑山工的優勢是體內雄渾的氣機。近戰無疑是陳緣最好的選擇。
當挑山工一腳踹飛陳緣的同時陳緣也直接一拳砸在了挑山工的臉上。兩人都向後倒退,陳緣再次吐了口血,挑山工則是左眼角開裂流出了殷紅。
二話不說,陳緣便咬牙再次衝了過去。挑山工還沒來得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臉上的血,便舉起扁擔砸了過去。陳緣用拳頭把扁擔砸開,便是一劍刺向挑山工的心窩。同時挑山工的粗糙大手一把抓住陳緣手上的一枝春。陳緣直接鬆開一枝春,雙手抱着挑山工,將挑山工撲倒在地,挑山工直接把一枝春甩了出去,直接刺進了一棵楊樹的軀幹裡 。兩人滾了幾圈後,各自抓住對方的一隻手後,陳緣和挑山工都是齊齊用腦袋撞向了對方。
當兩人結束這般小孩子打架一樣的動作後,陳緣的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那挑山工則是滿頭的鮮血,顯然這回合是陳緣的體魄佔了便宜。
挑山工用毛巾抹了下臉,將血跡擦去,露出了那幾道不淺的傷口。陳緣從楊樹上拔出一枝春,挑山工撿起扁擔。這次挑山工不再一手持着扁擔,而是雙手握着。身上的氣機不再內斂,而是暴動了起來,聲勢駭人,將身上的衣服都吹的獵獵作響。
挑山工擡起扁擔便輪了過來,陳緣後仰,扁擔擦着鼻尖而過,直接將陳緣身後合抱粗的楊樹給攔腰砸斷。不等陳緣反應,挑山工便是又是一扁擔砸過,陳緣只能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堪堪躲開,滾過的地方都被扁擔
砸出了一個個大坑。
陳緣且戰且退 ,一直被挑山工壓着打,但是並未失去章法,仍然有反攻的機會。只見陳緣大喝一聲,直接一拳轟向那攜勢而來的扁擔,骨碎的聲音立馬傳了出來,同時一指點出,在挑山工的左胸上留下一個冒着鮮血的指洞。
這時,一方黑色的棋盤飛了過來,直接擋在了陳緣身邊,挑山工見狀,收起扁擔,靜觀其變。只見孫棋御快馬而來,隨後勒緊繮繩,直直的定在陳緣身邊。
“你個一品境界,認爲能擋得住我嗎?”挑山工嘲諷的問道。
“呵呵,我確實不能,但是它能。”孫棋御淡然一笑,毫不在意,用手指了指那方黑色的棋盤。
“哼。”挑山工冷哼一聲,扛起扁擔轉身便走。
“你說我們聯手能不能殺掉他?”陳緣也不管身上和臉上的上,扯着嘴笑着問孫棋御。
“不行,即便我們聯手,他也能全身而退。”孫棋御苦笑着說。
“哦,可惜。對了,你怎麼來了?”陳緣大感失望轉而問道。
孫棋御便把雨大家的想法跟陳緣說了遍,告訴了陳緣他是在天香樓收到了雨大家的信,便快馬加鞭的往這邊趕的過程,讓陳緣一陣感動。一旁的算無遺這時也湊了上來,和孫棋御互相調侃了幾句,詢問了一下雨大家近況。還不等再說什麼,終於支持不住的陳緣,直接暈了過去。
另一處...
“我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告訴雷霆閣,我該還的都還完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現在只是個挑山工。”挑山工把滿是血的毛巾扔給了那個穿着黑衣蒙着面的傢伙,那人沒說話,接過毛巾後幾個跳躍變消失在視野裡。
天漸漸黑去,陳緣在客棧的住房裡盤腿而坐,調息着內息,運轉着《四九桃花功》漸漸恢復紊亂的氣機。陳緣聽算無遺分析,這人應該是朝廷派來的,可是陳緣不懂,這樣最多讓自己在劍榜排名的時候帶些輕傷,卻是無傷大雅的事情,難道朝廷就是故意派人來噁心一下自己,目的是什麼,算無遺不明白陳緣就更不明白了。
陳緣不明白,自有人明白,當黑衣人把事情的經過傳給莊高歌的時候,莊高歌便下了幾道命令,讓雷霆閣派了數人,前往同州。前些日子莊高歌一直在想陳緣去中州的目的,在中州的勢力雖然衆多,但是能讓陳緣去的沒有幾個,一個是富甲一方的陸家,一個便是寒梅山莊。當莊高歌想到寒梅山莊的時候便大致猜到了陳緣要去做什麼。
原本莊高歌對着劍榜突然有的疑慮便全部打消,反而有些高興。這幾天來,侍女荷花總是看着自家公子臉色紅潤,神態自若的遊玩踏青,一改往日總是呆在城主府的態度。
美名其曰:勞逸結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