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9、選擇

選擇這東西真招人煩, 因爲它本身就是件討人厭的事。

它常常還和痛苦搭着伴一起來。有選擇就痛苦,它們倆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

我的生計也要面臨選擇,所以我很痛苦!

風帥的身體, 見好的很明顯, 這就足以證明他根本不是人。

他是超人!

因爲風帥好快, 瘋老頭看來很高興。號召大家吃零食看星星。阿良也很高興, 還去做了一鍋紅燒雞翅。風帥更是高興, 臉上就斷了笑,雞翅都讓他吃了。

大家一起坐在院子裡,只有我愁眉苦臉, 但我基本被人無視了。

“風兒,這次你因禍得福, 得我很多內力, 功力怕是又要更進一步。連你師傅和我都不會是你對對手了!”瘋老頭拉着風帥嘮家常, 關我什麼事啊,非讓我陪着, 雞翅也沒有了。

風帥虔誠非常地回答,“師叔對亦風再造之恩,亦風當銘記在心,永生不忘。”就差跪下來磕頭了。

“阿良好徒兒,師傅傳了些內力給風兒。也要傳些內力給你, 不好讓你和風兒相差太多。”瘋老頭今晚還來勁了。

還是阿良乾脆, 直接跪下磕頭, 二話都不廢。

可還是沒我什麼事啊!用手指尖沾着紅燒雞翅的汁, 放在手裡舔一舔, 阿良的手藝又進步很多。這可能跟瘋老頭家材料好,有很大關係。

我都無聊透了。瘋老頭一把年紀了, 還玩什麼浪漫,看什麼星星。

越看他們越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我還在愁眉不展,想不到對策啊。

“你覺得無聊嗎?”風帥春風和煦地問。

我看着風帥,“問你個問題,你有一隻雞,你是把雞拿去賣錢呢。還是讓雞生蛋再賣雞蛋?”這問題困擾了我一晚上。這個是我的方案二,以備不時之需。

“這有區別嗎?”風帥看似不解我爲什麼要這樣問。

“當然有區別,賣雞一次可以拿到很多錢。不過賣完就沒了。賣雞蛋雖然錢少,可是總有錢賺。要是你,你選哪兒一個?”

風帥想了想,“還是賣雞蛋吧,細水長流!”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還是賣雞快點。有了錢還能幹點別的,一樣也能掙錢!”這就是瘋老頭的風格。

好象都有道理,問了等於白問。到底是賣雞好,還是賣蛋好?

“你又想幹什麼啦?”阿良又開始混身緊張了,不過還是他比較瞭解我。

不能真以爲我真想去養雞賣雞賣雞蛋,堅苦創業吧?

這當然是絕對不可能的!瞭解我的人都應該有這種覺悟,所以阿良他似乎又有不好的預感了。這就叫做條件反射,他也是讓生活逼的!

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不然也不去想這些個鬧心事。

這風帥也大好了,我得趕緊辦我的事了。凡事趕早不趕晚,不然一個變化,又什麼都完了。

我的方案一是壯士斷腕。我想它都想好幾天了。不常說嘛,捨得捨得,不捨哪來的得。

我一天到晚不得消停,被人追着滿世界亂跑,就是因爲明月國的那個皇家寶藏。所以我經常被往死裡逼,還不是跑那麼簡單。

如果讓他們得了這個寶藏,我想從此我就能太平了。可我終究不是葉之雲,至於那個寶貝到底在錦囊裡,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就算死,也想不出來。

這個恐怕要成爲永遠的秘密了,除非葉之雲自己穿回來!可惜那些寶貝了,從此再也沒有見天日的機會了。

但好在我想不出來,別人也想不出來。這就好比大家都是在家哥德巴赫猜想呢。這就好辦了,讓我能有一點發展的餘地。

問題是,我不能總說那些,一下子就能被揭穿的謊話。狼來一次,不能再來第二次。

還有那可都是狠人,要說耍狠鬥勇敢,我這樣的十個八個挷一塊也沒用。不是那些誰想耍就能耍的主。謊說多了,會直接影響我的生命指數的。

但這次又是非說謊不可,所以這個彌天大謊要說到什麼程度,是非常需要專業技巧的。這難度可想而知,一來當初唸書時,老師沒教,我也沒學過;二來我身邊也沒個高手指點一二,如果這次真成了,我這也算通過長期努力,靠自學成的材!

假做真時真亦假!我奉行這句話,這是我以後人生的指導思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無中生有,有也是無!明白了吧,他們不是想要寶藏嗎?給他們一個不就得了。

說到這個寶藏有多大,誰也不知道了!

半夜,我點着蠟燭,在燈下打算盤。我的心在滴血,眼在垂淚,我不甘啊!一珠上,一珠下,算的都是我這一年的搜刮。所謂壯士斷腕,斷得腕也是我的腕,媽的,我就是那壯士!

說的容易,做的難!當初給宇仲秋的五百金,這時想起,心痛得讓我渾身抽筋滿地打滾。好不好出什麼風頭,裝什麼大頭,現在就能撞頭。攢錢多難啊!

我的財產分幾部分,一是賣鳳符得來的;二是葉老爹給的;三是阿良幫我掙的。沒想到阿良還真不能小看他。我的酒鋪還掙了點錢。雖然掙得沒有花的多。

總體說來,除了被雨惡給燒掉的房子,我也不算投資失敗。

以前,算的都是別人的錢,所以無論多少都不過是個數字。現在真金白銀都是我的,心痛啊!

我想的挺好,把我手裡的錢斂一斂,挖個坑一埋。然後隨便畫個圖,就算完成任務了。可數錢的時候,我纔想到。我要是把我的錢都當寶藏交出去了,那我下半輩子啥過啊?

難道也去跑堂當管家,或者丫鬟繡娘,再不然青樓賣藝?沒有一個是我能幹的啊。重操舊業當個財房先生?這個沒熟人介紹,怕不會有人敢用吧?

爲了自由,以後我只能走要飯這條路了嗎?入丐幫收不收會費手續費?

想了好幾天,我怎麼想出這麼個破辦法?損已利人,這可不是正常人的作法。雖然我也不算太正常,但我努力往正常人這邊靠攏。

所以,這第一方案不可行。有時候,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潛意識裡,我都知道第一方案不行,所以纔會去想第二方案,真是塊當守財奴的料!

我還是深度挖掘一下第二方案好了。好好想想賣雞賣蛋的問題。這個比從我身上割肉可行的多。但這事難就難在,雞和蛋都不是我的!

真的非常有挑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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