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季節!
因爲可以穿各式各樣好看的裙子,所以很愛這個季節。又因爲太熱了,再漂亮的裙子也不想穿,所以很恨這個季節。
真的,如果可以的話就想泡在游泳池裡!
今年這種感情更爲強烈,算起來我來到明月國也有一年多。
去年這個時候太忙,一天到晚就想着怎麼保命,逃命,再保命,再逃命來着。沒心思感受是冷是熱了。
只是今年日子過得太好很安逸,一天除了過着豬一樣的幸福生活外,也沒什麼煩心事。人就是不能慣,壞毛病就是這麼慣出來的。可惜我找裁縫做了那麼多漂亮衣裙。
我躺在樹下熱得就差伸舌頭了,手裡的團扇扇出來的都是熱風。
樹上的知了還在不知死活地叫着。天熱很容易讓人變得暴躁,所以那些細心的老闆應該知道空調的好處。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老闆。所以任何時候有事情,我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我的首席員工。
“阿良,”如果可以我是不想叫的,太費力氣。
“那些水果還要在井水裡冰一下,吃着纔會覺得涼。”阿良回我一句,還真當我是豬啊!
雖然阿良呆呆得不太合我的心,不過也還算蠻好用的。“我不是要吃水果,你上樹去把那些討厭的知了,都給我捉下來。”
“知了怎麼也惹到你了?”
“我這都要熱死了,它們還在那裡唱得高興,聽了就心煩。最好讓它們都死光光,那就清靜了!”
“心靜自然涼。”
“少說這些沒用的,再靜也涼不了。就這個天,這麼大的太陽。我就想整天泡在澡盆裡。”
阿良坐在我對面,“前幾天你不是說,打算變成一條牀單整天躺在牀上嗎?怎麼又不想變牀單了?”
“喂,你敢笑我!想死啊!”
好小子,還真要上房揭瓦了。不過現在我在他面前,好象沒有什麼威嚴可言了。既然這招無效,那隻能換招了。
“你要是把那些知了都捉下來,我變成一條泡在澡盆裡的牀單好了。”我有氣無力地說,還是少動爲好。這種天氣就算不動也會出一身的汗。
阿良又無語,拂袖而去,討厭的知了還是叫到沒完沒了!
其實平時我是不上街的,可今天難得的是下雨,天氣涼爽。雨又不大,不用打傘出門也沒問題。
於是我決定在這種難得的好天氣裡,出門去巡視我的店鋪。
我的店裡難得的熱鬧,按理說以我的經營理念,不應該會出現賓客迎門的這種情況。
初一、十五是休息,出大太陽就半天。找個什麼藉口就能讓我不做生意。這家店能支持個三五個月沒倒,就已經是阿良經營有道了。
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
“別告訴我這就是綠桃酒,我再說一遍,把真的綠桃酒給我我就走。”
“公子,你要的東西就這是個。”阿良這個臭小子,倔脾氣上來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氣人。這點我早就領教了,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就不一樣了。如果他不是被人按在地上,我會覺得他非常可愛,現在我真是氣得不行。
我知道有時候我是個象無賴一樣欺負阿良,但大多的時候因爲太懶,我不會象個無賴一樣欺負他。只是我不能容忍的是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欺負他。套用我家鄉的一句土話,這叫做護犢子。
我站在那裡一陣陣的運氣,虧得我當初費盡心機,騙人教他功夫。真不知道他都學哪裡去了!回頭再和他算賬。
怎麼着,看我一天東躲西藏,就敢欺負到我頭上了,還真當我怕事了嗎?
“不然……”
“不然,不知道這位公子要怎樣?” 我走進店裡,冷着臉打量我店裡的這羣人。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並沒和誰有目光的接觸,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也沒有。
可能是我的出場太具震撼效果,所有人都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真是小家子氣,沒見美女嗎?就算我不太算美女,也不用象見了鬼似的好不好。少見多怪!
我直接走到阿良跟前,看着被按到地上的他,“你自己能起來嗎?”
阿良見到我,大吼一聲,“你就這個樣子來了?”剛纔不還很平靜嗎?可是沒有一點束手待斃的感覺,現在這麼大的情緒波動,難道是看到我激動的?
我其實已看清坐在屋子當中的那個人了。這是繼風帥那羣人之後,第一個讓我覺得很帥的男人,象他這樣的人想讓人忽視是很難的。眼角掃一下,就會讓人覺得很有氣勢。
雖然他只是坐在那裡,我從他面前走過去,好象也沒有比他高多少。他給我的感覺和雨惡很象,體格非常魁梧。只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青州府這種地方?
但是,這帥哥犯了我的大忌。如果有事和我好說好商量,我總會通融幾分。儘量找個讓大家都覺得不錯的解決辦法。
想要真的綠桃酒,也不是沒有可以能的事。上來就和我來硬的,就算我不是對手,可也不會讓你得着什麼便宜。
最壞的辦法,也不過是一拍兩散。還是那句話,不讓我過好日子,那誰也別想過好日子。
“你還能喊出來啊,還行。不過,你自己到底能不能起來?”
阿良雖然氣色不怎麼好,但轉眼前已站起來了。反正我是沒看清他是怎麼站起來的。我估計按着他的那個人應該也很鬱悶。
剛纔阿良是被人按在地上,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自願被人按在地上,還是被迫讓人按在地上。這可是兩種性質不同的情況,我至少要先了解發生了什麼事,纔好做下一步打算。
屋裡的那些人,看阿良輕鬆解了身上的限制,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當你被人打了呢,還算沒白讓你去進修。”
阿良木着臉,好象專門是給我看的。現在可不是窩裡反的時候,我想這點阿良也是知道的。轉身搬了把八仙椅給我,還是他了解我,這麼長時間也算沒白和我混。站得我真的有點腿痠。
這仗還沒打呢,沒有體力怎麼行。
“你不是說做人低調嗎。”他湊到我耳邊說,聲音很小。
我也擡起腳湊到他的耳邊,“我說的低調做人,可不是任人欺負。你個笨蛋!”聲音也不是很大,我想別人應該聽不到。
我放下提到小腿的裙襬,先坐下來,再翹起二郞腿,架起來的那隻腳,被裙子蓋着只露出個腳尖,晃着一隻被我踩成拖鞋的繡花鞋。
我渾身溼漉漉地癱在椅子上,雨水順着頭髮往下淌,看向坐在我對面的人,沒有一點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