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晚飯做的還真是快,小半個時辰就端了上來,三菜一湯,主食是兩摻的饅頭,淺黃顏色,一看就是苞米麪和白麪混合蒸的。
迎歡和烏魯木本就是農家出身,對這樣的饅頭還覺的挺好,雨琪更是沒的說,這樣的雜糧吃起來對身體好,自然也不會挑食。
只有大河嫌棄的用筷子挑挑菜盤子那幾根乾菜,還嫌棄的撇撇嘴,翻着白眼一頓的埋怨這客棧晚飯簡直不是人吃。
“你這意思是我們不是人了唄!”雨琪笑眯眯的看他,漏出一排尖尖的白齒,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發着閃亮森白的光。
“嘿嘿,沒有,你怎麼會不是人,你簡直是神。”笑着咬牙說完,拿起一個饅頭狠狠的就是一口,似是把饅頭當某人一樣,出氣的咬着。
烏魯木只是挑眉看看他,懶得跟這中人計較,有那功夫飯都吃完了。
飯後,雨琪回到屋子,斜靠在窗戶邊上,出神的望着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就連門口出現的人她都沒有覺察出來。
烏魯木失神的看着安靜她,想着自己六歲那年的生辰,當得知她一剛出生,就跟在孃的身後去看她,那時的她很小,粉嘟嘟的臉上一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對着自己笑眯眯,很喜人,也就是那天自己央求着朱燕嬸子,要娶她,做他的娘子。
朱燕和他娘相視一笑,嗤笑出聲,問他,‘你知道什麼叫娘子嗎?’
他還猶記得,那時回答朱燕‘就是保護她,不讓她受苦,讓她快樂。’
朱燕當時笑臉僵在臉上,後看他一臉的執着變同意了,‘你要記得你說的話’。
他重重點頭,抱起來襁褓裡的她。
在朱燕嬸子和娘開心說着貼己話的時候卻沒見他眼底劃過的那一抹深情。
‘樊雨琪,今生今世,由我來保護你,比他早一步的定下你,絕對不會在讓他得逞,你只能是我烏魯木的’。低頭淺淺的在她脣上落入一吻。
這是當時自己對着剛出生的她,發下的誓言。
雨琪感覺身後那一道熾烈的目光,回頭看見他出神的看着自己。
“木頭,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呢,想當門神啊!”
他回神,淺笑,這丫頭的脾氣比以前變的硬氣了,沒有以往那樣柔柔弱弱,而且還有主見,關鍵是那顆腦子裡裝的東西比以前多了,自己還真是喜歡這樣的她,生動活潑。
“我要是當門神豈不是大材小用!”說着走進了屋子,和她一併的站在窗戶邊上向外面探去。
噗!大材小用,這人說話還真是大言不慚。
“我知道縣城晚上有夜市,而且還很熱鬧,你去不去。”當看見外面大街上的景象,就知道這丫頭想着上外面去玩。
“真的?那還等什麼,趕緊的走啊。”
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無奈的笑着,但還是貼心的跟在她邊,並沒有提醒她,要不要叫上迎歡和大河。
等衝出客棧之後,雨琪纔想起樓上的大哥和大河,轉身回去的時候卻被木頭給拽住了。
“我已經告訴小二,咱們去夜市並且在夜市上那家混沌攤上等他們,放心吧。”
雨琪不疑有他,點點頭,這樣也行,省的大河跟他一見面就吵架,要不就是各種陰陽怪氣,再不然就得忍受着身邊一直跟着個移動的‘冷空調’。
很快到了夜市,一條街上都是賣着各種東西,吃的,喝的,穿的,頭上帶的,玩的,樣樣齊全。
這簡直是太符合她的胃口了,就像是兔子一樣,立時竄了出去,看見小攤上買着餡餅,兩面是被烙的金黃色,裡面的餡料更是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想吃?”他低頭問道身邊她,看她一臉的讒樣,寵溺的笑笑,眼神更是溫柔。
她笑着猛點頭:“想。”
烏魯木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五個銅板遞給老闆:“來個豬肉大蔥的。”
老闆笑呵呵的接過,喊道:“好嘞。”手腳麻利的把剛烙好的餡餅裝在油紙上遞給他:“豬肉大蔥的,拿穩了。”
他拿到餡餅並沒有立刻的交給她,而是張開嘴使勁的吹着,感覺不是那麼滾燙了才遞給她:“吃吧,小心燙。”
雨琪低頭默默地接過來,小口的咬着,心裡卻五味雜交,自己並非是那無心之人,而更不是不懂情事的無知少女,從他的眼神裡自己多少能探究出那情義,而剛纔那樣的舉動卻在自己的心底印下深刻的印象,久久不能抹去。
他把小丫頭糾結的表情看在眼裡,笑在臉上,徐徐漸進,不怕這丫頭的心房不會爲自己打開。
巴掌大的餡餅她吃了一小半,就被他給搶了過去,毫無形象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他吃着自己剩下那大板塊的餡餅,臉頰不爭氣的升起一團紅暈,嬌羞的跺腳:“你幹什麼,那是人家的餡餅。”那上面還有自己的口水,古人不是最講究的嗎,怎麼到他這、、、就變了呢!
他愛煞了這樣的嬌羞她,心跳陡然的漏了幾拍,傻呵呵笑着卻理直氣壯的道:“前面還有好多好吃的,你這時候要是吃飽了,後面那些你不大算嚐嚐了。”
“那總不能我吃一半你吃一半吧。”這不是變相接吻嗎?
“有何不可,花一份的銀子,咱倆同吃,這樣既不肚子撐,還能嚐遍美食多好。”
雨琪擡眸傻傻的看着他,見他眼底閃過那一抹溫柔的時候,緊忙的低頭看向前方:“你願意吃就吃,懶得理你,真是個木頭。”
不就是間接的接吻麼,姐可是新新人類,什麼沒見過,還怕了你不成?哼!
想完,慌亂的心稍微定了定,甩開大步朝前走。
路過一家首飾攤子,上面擺放的幾乎都是桃木雕刻的簪子,還有一些是銀飾品,做工說不上好,也就一般,但是賣的比銀樓便宜,所以買的人還是很多。
雨琪看看攤子上的東西,沒有興趣,轉而看向地上一家賣繡鞋的攤子上,繡鞋繡的很是精美。
拿起一雙蝶戲水的圖案的繡鞋,那隻展翅的蝴蝶微微略過水麪,撩起水面上那盪漾的花紋,一圈一圈的久久散步去,而另一隻半展翅的蝴蝶則是在池塘釐那朵荷花上嬉笑的看着它,兩隻蝴蝶的眼睛是相對的,相乎相印,看到它們很相愛,真是羨煞旁人。
“老闆娘,這雙鞋多少銀子?”他看着丫頭喜歡,自作主張的問道。
小婦人以爲他倆是兄妹,笑道伸出一巴掌:“五百文。”
“就這一雙鞋還要五百文?”不就是繡了點花樣嗎,至於要價那麼高?
小婦人卻板起臉來:“我這鞋上的繡面卻是我一針一針繡的,這鞋底可是我精心納的,結實耐用,這要是拿到成衣鋪子,少說八百文。”
烏魯木看上面那繡技卻也是直那個銀子,立馬掏出一串的銅板遞給老闆娘:“我們要了。”
“哎,我還沒試試,看看合腳不腳啊!”這人,買也就算了,最起碼是自己試完之後在掏銀子,這麼着急忙慌的,大哥是哪裡看出他穩重了,切,狡詐倒是不少。
“不用看,準合適。”
雨琪不信,拿上鞋和自己腳上一比,還真是準了,一樣大小,不差分毫。
“算你蒙對了。”撇了眼得意的他。
伸手把鞋子交給老闆娘:“幫我包一下吧。”
“好嘞,馬上就好。”
烏魯木看老闆娘包鞋,轉頭有些委屈道:“我都送你鞋子了,是不是你也要給我送一雙!”
“好啊。”雨琪快速的應着。
烏魯木正在偷笑,就聽見她接着道。
“老闆娘,你這有男子的鞋嗎?適合他穿的?”伸手指了指正在笑着的某人。
老闆娘擡眸瞅了眼笑的很是僵硬的他,淺笑的搖頭:“我們這隻賣女子的鞋,不賣男子的。”
“哦!”失望的迴應了聲。
老闆娘把鞋包好遞給了烏魯木,他拿上鞋緊忙的領着失望的她往前走,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你就不能給我做雙鞋?”
“我不會啊!”她回頭,擰眉回望他,這女紅方面自己很是不喜歡。
“我不管,我只要你做的。”無賴的說着。
雨琪感覺頭很到,就算是自己真的做了鞋子,他敢穿嗎?
“行,我給你做,但是你穿不穿我不管,你也別笑話我女紅,我是最討厭那女紅那東西了。”說着轉了個方向,奔着布店的方向走。
身後的烏魯木卻笑的很是奸詐,看丫頭慢慢的落入自己的圈套,那臉上的笑容此時無比的璀璨,堪比天上星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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