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升堂中
大哥他們幾個商量着買什麼顏色的布料才能配得上他們手裡拿的禮物,仔細聽去簡直是五花八門。
雨琪笑着搖頭,從大姐的懷裡找出了那件給大嫂的禮物,一隻金手鐲子,還有一對小銀手鐲,這還是第一次給小侄子買東西,禮物當然不能太過貴重,也不能太輕,思來想去,還是買一對銀的。
“大嫂,這是送給你的,打開看看喜歡不!”
靜娜伸手接過大嫂懷裡的大侄子逗弄着,樊劉氏略顯激動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隻金手鐲子,手鐲子面很寬,上面還吊着兩隻鴛鴦親密的在水裡遊圖案栩栩如生,很是好看。
“好看,真好看,謝謝小妹。”劉花眼裡有些水霧,含笑的道謝。
雨琪淺笑:“咱們都是一家人,那麼客氣做什麼。”
靜娜把那堆小手鐲給小侄子帶上,來回擺動着他的小胖手,手腕上鐲子下面的那些小叮噹就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小傢伙聽見聲音,就呵呵的直樂。
劉花接過兒子,笑着對兒子講道:“快謝謝姑姑呀!”
小子回頭盯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臉,揮着小手,嘴裡吐着泡泡:“嘟嘟,嘟嘟。”
劉花嘆氣:“這孩子都快兩週了,走到倒是利落了,就是說話還是費勁。”
“大嫂,小侄子還小不着急,孩子說話有早有晚。”兩歲說話說不清楚的大有人在,只不過是發育晚而已,不算什麼大毛病。
大嫂點頭,抱着孩子沒事學說話,她說一句就讓兒子說一句,說的孩子煩了,直接撇下她找他爹迎歡去了。
還有三隻盒子,她一一都打開,讓大姐和二姐挑:“這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你們兩個挑,看看喜歡那個。”
思凝笑眯眯的選了一隻金絲線掐絲挽成的蝴蝶:“我要這個。”
“那我就選這隻蜻蜓的吧。”靜娜看看那隻蜻蜓還是挺可愛,伸手夠了去。
“那我就要這隻玫瑰的。”
從盒子裡把最後那隻玫瑰金絲掐成的桌子那了出來,佩戴在手上,左右瞧瞧,蔥白的小手腕上帶着小細金花手鐲還挺漂亮,既不惹眼,也不脫俗,也算的上是他們這些小富之家的首選。
靜娜瞄了雨潔一眼:“小妹,怎麼沒有雨潔的手鐲呢?”
雨潔咧嘴一笑,把胳膊擡了起來:“我早就帶上了。”
思凝擡眼瞅了下,是一朵牡丹,看上去看蠻好看,但是和自己這隻蝴蝶比,還是自己的這隻手鐲漂亮。
剩下的那幾匹布里,二姐挑了一件火紅色的,小妹挑了一件粉色的,雨琪了了一件冰藍色的雲錦,左後一件淺綠色大姐挑了去,左右都是大匹能多做出一件,雨琪豪不可氣的找二姐要了一件。
二姐撇了幾下嘴,又找小妹要了一件,雨潔一看,自己反倒是小少一件,扭過頭來找大姐要了一件。
靜娜一看自己這不也少了一件,不肯吃虧,轉過身來又找雨琪要了一件。
四人兩件衣服都不同色,都開開心心的笑了。
爺爺瞧着兒子,兒媳和孫子孫女們都拿到禮物,個個都很開心,拍了拍身上的菸灰,起身:“天都不早了,都回吧,好讓老四家休息。”
“爹,我扶你。”樊俊峰上前,緊忙的扶起他。
尤靜腋下夾起了布料過去扶起了娘,跟在俊峰的身後走出了堂屋。
滿屋子的人還沒過上一刻鐘,就走的乾乾淨淨,熱鬧一天的小院也終於清靜了下來。
堂屋裡擺放着皇上賜下來的貢品,布料都是一箱子一箱子送,裡面還有還見幾匹的外國進貢的布料,剩餘的就是各種翡翠,瑪瑙,寶石頭面,項鍊等,各種各樣的首飾各一小匣子,裡面還有一小匣子寶石的原料,整塊整塊的,完完整整的擺滿了匣子裡,雨琪一看這是好東西,以後自己設計一套頭面,就用他們做成成品就行,不比外面買的原材料差。
至於另一個箱子裡擺放的,就是些零零碎碎的擺件,玉如意等等,都十分的精緻。
“大丫啊,這些東西都是皇上賞賜,你都收起來,最好能找個隱蔽的地方放着,別到時候誰要是看這東西眼紅,在偷了去。”
樊父長嘆一口,這沒銀子的時候吃不飽犯難,這有銀子有珠寶的時候還是犯難,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雨琪失笑,這爹的樣子可真是滑稽,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爹說的也沒錯,放在自己這裡最保險。
夜晚的風輕輕的吹着,皎潔的月亮高高掛起,照着漆黑又安靜的小院。
翌日,天剛剛擦亮,樊俊江門口就聚集了一大推的人,放眼望去都是牢裡那幾個女娃的爹孃以及親戚。
他們已經等在樊俊江家門口一刻多鐘了,面對着緊閉的大門,他們沒人敢上去敲門,這家人今時不同往日,公主的爹孃,那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
樊父知道今天是鎮上升堂之日,也不敢睡的太過深沉,一家五口拾掇利索,準備一起去看升堂,要是讓他在家等消息,那急的還不得團團轉,再說這眼不見,心裡發慌,還不如去看,才能使自己安心。
大門打開,門口的人齊刷刷的望着他,看的他心裡發毛。
“你、、、你們來了多長的時間了,怎麼都不敲門?”
“我們也是剛到,沒多長時間,想着進去也是待上一會就得走,我們就沒進去。”
烏六話音一落,身後那些的人也都紛紛說到。
小木把牛車牽了出來,樊父一看,就讓婦女全都上了牛車,而這些莊稼漢子就跟在牛車後頭。
一到村口,村長牽着牛車站在那個大槐樹下等着他們,這些莊家漢子也紛紛都上了那兩牛車上,兩輛牛車一前一後的出了村子,迎着剛剛生出的太陽趕路。
天剛亮,縣衙的大門口就人滿爲患,大多數的人穿的都是孝衣,還有不少的人大都是來看熱鬧的,衙門前面的路都被這些人給堵住了。
衙門口一道,就有眼尖的人見那些下毒孩子的爹孃都來了,不知道是誰向着人羣一喊:“他們來了,咱們找他們賠命。”
哭泣的人一聽,回頭一瞧,還真是牢裡那些孩子們的家屬:“賠我相公的命來。”
一小媳婦受不了新婚不久的相公就這樣死了,悲憤的就衝了過去。
雨琪剛一下牛車,就被小木給抱了個滿懷,腳下在一陣蹌踉人就已經離開了原地。
在轉頭一看剛纔自己站的那地方,一羣人都在相互廝打,就連自家的爹孃以及妹妹都沒能倖免。
“小木,你放開我,我去救他們。”使勁的掙扎,就是掙脫不開他的懷抱。
“你去裡面找鎮長,讓衙役出來管理秩序,我去救叔和嬸子。”小木推了她一下。
雨琪看看他,扭身跑進了縣衙。
縣衙的人都認識她,也沒人敢攔着她,就讓她橫衝直闖的跑了進去。
鎮長和師爺正在商量一會升堂時候要提問的幾件事,在從中自己的找着漏洞,兩人正說這,她就闖了進來。
“公主?”
鎮長和師爺知道她回來,可是沒想到公主來的如此之早。
“鎮長,跟進派出衙役去管理下縣衙外面的秩序,外面的兩撥人都打起來了。”公主焦急道。
師爺一看,把守在縣衙裡的人全部撤了出去,鎮長又恭敬的把她請到了衙內,備上好茶和點心。
“公主,你現在這小歇一會,等前面升堂的時候,下官在派人請公主過去。”
“恩,本宮的爹孃小妹都在外面,本宮放心不下,你派些人把他們領進來吧,等到升堂的時候再讓他們出去。”
“公主放心,小官這就去。”
鎮長出去沒多長時間,就見樊俊江,朱燕小妹已經木頭幾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她迎了上去:“娘,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手被撓破了皮。”
雨琪翻過孃的手,上面被抓了一條,有點血絲,扭頭看了看小妹,渾身上下除了頭髮凌亂外,別的地方也沒有受傷。
爹的長衫撕壞了一條口子,人沒事,這就比什麼都強,轉眼看了看小木,甜甜的一笑,要不是他最先守護着自己,恐怕那混亂的場面自己多多少少的也得受點傷。
坐立難安的等了大半個時辰,好不容易等到了升堂,在堂上,雨琪被安排在堂上的左邊,那裡擺放着一把椅子,而爹孃則是在縣衙後,和前堂只隔着一面牆,前堂說的什麼話他們在後面都能聽到。
威武!
堂上兩遍立着衙役,嘴裡發着沉沉的聲音。
這時候,鎮長,師爺從後衙走到堂前,站在案子前輕輕的對着公主頷首,後者慢慢的點頭,此時他們兩個同時走在案子前的椅子上。
鎮長拿着驚堂木重重的往案子上一拍,發出清脆的碰擊聲音,沒片刻功夫衙役領着穿着囚犯的五個年齡不等的女犯從後面慢慢的走來。
哐啷哐啷的鐵鏈聲,在地上摩擦着聲響,雨琪擡眼望去,見衙役的身後跟着一串女犯,從小到大,一個跟着一個。
幾個女犯被帶道了堂上,一字排開跪在地上,衙役才退守一邊。
“你們幾個所犯之罪如實的招來。”鎮長又敲響了驚堂木,怒瞪的看着她們。
樊甜是她們五個年紀裡最大的,她裝着膽子擡頭:“青天大老爺,小女是冤枉的,我們根本就沒有犯罪,怎麼招供。”
“大人,我們都冤枉啊,請大老爺查清此事,還小女一個公道。”秋兒也不落後,接着大姐的話道。
前面有兩個姐姐已經喊冤,後面的三個也相繼的喊冤,雙眼留着淚水,匍匐在地。
死者家屬這時候看不過去,在堂們口喊道:“你們幾個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承認,砒霜是從你們小作坊裡收出來的,又在你們製作的食物中查出了砒霜,你們還嘴硬,真是可不饒恕。”
他越說越激動,要不是有衙役在門前阻擋,恐怕此時他已經衝進了前堂。
啪!驚堂木又敲響了。
“安靜。”
鎮長的話還是挺好使,堂門口的那些人見鎮長髮怒,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師爺拿着狀子,擡眼看看着收下的幾個孩子,讓他們把事發那天的事情再說一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着,直到五人輪番說了一邊,鎮長和師爺對視一眼,隨即叫進來了證人。
威武!
一陣響聲之後,人被帶了進來。
“小女樊二妞扣見青天大老爺。”
師爺伸脖瞅了眼下方,一個穿着小翠花的長裙的小女孩跪在這幾人的後面,頭頂上梳出兩個包包頭。
“跪地者何人,籍貫,年齡,以及你所要說的事情又是什麼,不得有一絲一毫的虛言,否則挺杖二十!”師爺把那紙供詞的紙仍在了桌案上。
樊二妞跪在地上轉了幾圈眼珠子,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扶在地上的手,手心裡全是汗,鎮長見她還不說話,又敲響了驚堂木。
雨琪抖了抖右邊的耳朵,這才一個多時辰,這驚堂木啪啪啪的拍了好幾下,這要是坐上一天,這右耳估計離半殘廢也不遠離。
“小女、、小女樊二妞,小名二丫,住在烏家村,今年八歲,今天就是來揭發她們小作坊下毒的事情,小女所說之話沒有虛言,句句屬實。”
雨琪坐在椅子上冷笑,這前面幾句話倒是真話,這後面一句卻是漏洞百出,揭發下毒?這一上來就聲聲指責她們幾個下毒,真是迫不及待。
鎮長就着她的話接着問:“她們下毒?是你親眼所見?事發那天你在現場?”
樊二妞語塞,想了片刻娘說的話,擡頭便道:“是她們前一天晚上下的。”
“胡說,我們做的小吃都是當天,因爲現在天氣炎熱,要是提前晚上做,放不到第二天就會壞掉。”烏翠扭頭恨恨的道。
樊二妞也不服道:“你們明明就是前一天晚上下的毒,我在窗戶邊上都看見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下毒,你既然就在現場爲何不去報告官府來抓我們。”青柳回眸問道。
“我當時並不知道是毒藥,要是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們下毒,也就不會死了這麼多的無辜百姓。”樊二妞委屈的含着眼淚,說到死去百姓,她的眼淚還慼慼焉的掉了幾滴。
堂口外的人聽見又是哭聲一片,民憤也越來越大。
“胡說,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毒,你別血口噴人。”烏荷扭過身子怒指着她,眼裡噴着熊熊大火。
“安靜,都安靜。”鎮長的驚堂木狠狠的照着桌子上一拍,響聲傳遍了大堂。
雨琪簡直是欲哭無淚,這耳朵裡現在都是嗡嗡聲。
“樊二妞,我問你,她們把東西灑在了什麼地方。”
“撒、、撒、、。”
“說!”
“撒在食物裡。”
鎮長半眯了眯眼,冷笑:“說的可都是實話?”
“絕不敢欺瞞鎮長。”
雨琪聞聲望去,看着她緊張的都留下了汗水,扭頭對着鎮長笑道:“鎮長大人,是不是有人證,證明東西都是當天製作當天,就能說說明這毒並非是她們下的?”
二妞,真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死咬着口不放,說什麼這毒下在食物裡,她也不能這麼快找到間接的證據證明她們沒有下毒。
“這、、、也能說的通,畢竟證人的證詞是她親眼看見這毒是放在食物裡,要是這食物都是當天先做,那麼這證人的證詞就不能作數。”鎮長細琢磨了一番給出了答案。
“師爺呢?”
“回公主,下官和鎮長的意思是一樣。”師爺站起身來抱拳彎腰道。
底下跪着的幾個人轉過了頭,見是雨琪,差點驚呼出聲,好在她們都止住了,但是臉上的笑意明顯增多,不在是愁眉苦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恩,證人便是精雕木行的掌櫃,他每天在店鋪裡,自然也清楚這小作坊是不是當天製作食物,鎮長去把他叫來一問便知。”她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道。
樊二妞擡頭望去,見是雨琪,眼睛立時便的憤怒起來,原本和自己一樣都是小農女,她躋身一躍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卻是匍匐在地的農女,憑什麼她就能端在椅子上,而自己卻跪在地上要仰視她,不公平,今天有她樊二妞在,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一樣把你拉下來,讓你遺臭萬年。
她憤怒一指:“鎮長,這小作坊就是她開的,她就是主使下毒之人,他提供的證人並非可靠。”
“你曾經是我小作坊裡幫忙的女工,照你這麼說,是不是你的話更爲可疑?難道是、、、你不滿她們發給你的工錢,所以你才悄悄的下毒來嫁禍她們幾個?”
樊二妞瞪大了眼睛,驚詫,驚愕,慌亂全部擺在臉上,陡然的站起身來驚叫:“你胡說,我沒有下毒,我根本就不知道這砒霜從哪裡買來的。”
雨琪一看她怒了,站起身來直挺挺的走了過去,和麪對面的直視,語出快速而咄咄逼人,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誰知道這砒霜從那裡買來的?誰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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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鳥,羣麼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