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淡淡一蹙,鼓起腮,周慕白積攢了一下午的沉悶心情,見着她這舉動,就連眉心都舒展開來,點着她的鼻子,薄銳的脣抿開一抹笑,“孩子氣,多大的人了,讓你那些下屬見着了,還不以爲湛總監不穩重,不成熟,以前不是最怕這個的?!”
暮暖雙臂挽着他的頸,“誰說我不成熟、不穩重的?有本事的人,誰計較這個!”
周慕白失笑,眉眼裡都染上笑意,“哦,有本事,嗯,這話在理,難不成是我記性不好?想着幾年前,有個小姑娘,能力不錯,業績不錯,她男朋友呢,當時還是公司副總,這升職一事呢,倒是能說上一嘴子,當時吧,副總覺得女朋友年紀尚輕,歷練不夠,那性子也不穩重,就把這事兒給她撂了,你知,副總女朋友說過說什麼話?”
暮暖盯着他英俊得意的眉眼,哼了一聲,“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那副總的女朋友!”
她刻意加重女朋友這三字。
周慕白擡手捏着她的腮,“還不承認了,那時就是小,爲你好,你不知道,是誰回了家發瘋了,扔着我的行李,讓我走的,還嚷着說,你們這些領導總是這樣,以年齡看人,年輕怎麼了,年輕就不能擔當大任了?康熙皇帝可是八歲登基了呢,當時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暮暖聽聞,眼睫一顫,斂了斂眉,依然鼓着腮,不說話,這話,貌似是她以前說過的,只是事過這麼多年來,可不能撿着說了呢。
“把自己跟康熙皇帝相比,湛小姐,你這兒面,是不是大點了?那時,可是兩個月呢,不管吃,讓我吃了一個月方便麪,是不是你?今日,倒是說了,有本事的人怎麼在乎年齡,嘖嘖,你小性子使得也是讓手足無措呢!”
他軟聲細語,聲嗓溫柔,暮暖長睫一顫,把玩着她的髮尾,竟紅了眼眶,“你,記得以前的事情?”
他淡淡的笑,親着她的脣,“那兩年裡,無事可做,一個扔躺在病*上也覺得悶,就想着我們的事情,醒着想,睡着想,不然,你怎麼熬得過來?”
“周慕白,你真變壞了,壞透了!”她貼着他的脣,含糊不清的開口。
他心情極佳,卻也是漫不經心的挑着眉,用力吮住她的脣瓣,“怎麼壞了?我可沒覺得!”
“甜言蜜語!”
周慕白沉沉笑起來,“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悶,跟人卓一航一比,哎呦,嘖嘖,你周慕白一無是處啊,就一木頭,好不容易說出半句不甜不淡的話,還讓人給嫌棄了!”
暮暖有些哭笑不得,頭埋在他頸間處,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他笑着,親吻她的發,暮暖盯着透着齒印的脖頸,又有幾分心疼,伸手摸了摸。
周慕白皺着眉頭,“這是要你給氣死了,咬我的是你,討好也是你。”
暮暖枕着他的肩,只是淡淡的笑,也不說話,心裡說不出的滿足,若一直都這般,該多好啊。
“暖兒……”
“嗯?”她長睫一揚,瞧着他出色的俊顏,這男人真的長的好看。
“咱們多久沒走走路聊聊天了?”周慕白問。
暮暖坐穩身子,“走着回去,車子怎麼辦?”
周暮暖若有所思的向窗外瞥一眼,暮暖一笑,“哦,我怎麼忘了,這是在家門口上呢,那,你開進去吧。”
“這不成心讓陸老爺子不待見我嗎,這個點兒了,人年紀大了,睡的早,車子要進去了,還不得記恨我一輩子啊?我可不敢去捻虎鬚!”周慕白搖頭,身子閒適的靠在駕駛座上,極爲散漫的開口。
暮暖哼了一聲,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周慕白一笑,也跟着下車。
跳上駕駛室,發動引擎,車子半轉彎停在門口,按下喇叭,不久,大門便緩緩打開。
車子泊好,半刻不敢停,朝着某一窗戶處,揮了揮手,便朝外面跑去。
周慕白站在路燈下,見着她奔跑的模樣,發飄曳在風中,依然如多年前那樣,讓他心魂震動,那模樣依然乾淨純粹稚氣猶存。
展臂將她圈在懷裡,微微使力,給她一個完美的公主抱,她嬌笑着,圈住他的脖子。
“神經病,有車子不開,用抱得!”她嘟嘟噥噥的說,脣角卻沁着歡心得意的笑。
“就一會兒,累了,就自己走着。”
“切,誰喜歡你抱!”
“那好吧,我抱別人。”周慕白挑着好看的眉梢,依舊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敢!”她哼了一聲,話鋒一轉,“我,重不重?”
周慕白沉思,盯着她路燈下瑩白精緻的臉孔,“比以前瘦了很多。”
“瘦了也不是很多,最多十斤,病了一場後,就再也長不上肉了。”
“生病了,一直顧劭陽守着?”他淡淡的問,依舊漫不經心的語調,聽不出喜怒,那深邃的眼眸裡也依然平靜無波。
暮暖心下一驚,這怎麼就扯到顧劭陽身上了,那時,顧劭陽是費心費力了,顯然這話聽在周慕白耳裡,也是吃力不討好。
“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她不提這茬,腦袋往他懷裡一埋,索性不說話。
周慕白抿了抿脣,一提顧劭陽,他們就吵個不停,多少次了,都因顧劭陽而不歡而散。
“慕白,別抱了,好不好?”她仰首,噙着如花笑顏看他,他淡哼一聲,“怎麼,嫌棄了。”
暮暖搖搖頭,一臉媚笑,“並不是嫌棄,是心疼了。”
周慕白停下腳步,眯着深邃的眸看着她,暮暖咳了一笑,用力環住他的脖子,那力道,只得讓他身子微微前傾。
暮暖仰首吻他脣角一記,“你抱着我很舒服,不是太緊,抱得我不疼,又不是太鬆,所以呢,這手臂一定擎着力,即使我不是特別重,也累得很,不是心疼你是什麼?”
周慕白視線淡落別處,只是那笑,讓暮暖更得意,掙扎着,從他身上下來,小宮女似的捏着他的手臂,一個勁兒的討好。
許久,暮暖才挽着他的胳膊,兩人並肩而走,他瞧着她大力甩着的手臂,大步的往前走。
他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腦海中,便不由浮出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也希望幾十年之後,他已不復現在,頭髮花白,她依然能在他身邊,這樣夜間散步,如此便是,夫復何求?
十指相扣,暮暖看着路燈下交疊的斜長身影,仰首,望着他臉部英俊的臉部輪廓,“慕白……”
“嗯?”
“你說,我們如果一直下去這樣,多好呢!”她慢悠悠的說着,他們多久,心沒有如此靠近了呢?
雖然以往可以擁抱、接吻,做那些極爲親密的事情,只有今日,纔是她最快樂、心安的一天,他們什麼都不想,就心貼心的分享着彼此的心事。
“一定會的,相信我,以後,不但會在一起,而且,我們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說到孩子,暮暖心裡一緊,腳步凝滯,“往後,如果我們真的有了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愛他,如果不愛,還不如不生,你不知道,今天我遇到的那個小孩子,有多可憐。”
他挑着眉,瞧着她義憤填膺的模樣,卻也專注的聽着,“怎麼了,惹的那這麼大火氣!”
“我在機場撿着那孩子,真的怪可憐的,跟着我四五個小時了,家裡竟沒有一通電話,彷彿這小孩子就是活該如此,送他回家,傭人們各個像公主一樣,對着小孩子又打又罵的,今兒晚上,我給他洗澡,渾身上下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那麼小的孩子,乖巧懂事,外人面前,是個小小紳士,可誰又知,他心裡的苦,爸爸忙,媽媽不在,既然這樣不負責任,何苦生養他,讓他來這世間遭罪?”
周慕白敲了她額頭一記,“別人家的孩子,你都這般,我敢嗎,我敢不待見自己的孩子,湛王后發話了,還不得休夫了。”
暮暖抱住他,“真的,沒跟你開玩笑,不信你明兒見見那小孩,真的特別可憐。”周慕白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寶貝,這世上不平的事兒多了去了,你想是沒見過六個月大就出生的胎兒吧,很小,一出生就進了保溫箱,在醫院住了近三年吧,其間,至親都沒去看過,從小體弱多病,醫生從鬼門關里拉回過好幾回,孩子終是活下來了,卻始終不得人待見。”
“六個月大?那不是身體各項器官剛剛發育完全?”暮暖驚了下。
周慕白嘆了口氣,“我這掌心裡,偶能容得下!”
暮暖眯了下眼睛,揪住他的衣領,語氣惡狠狠的:“哦,難不成,是你的小孩?”
“我的小孩子啊,一定不會讓他出生,到這世間受苦!”周慕白冷哼了聲。
“那你怎麼這麼清楚?”暮暖有些不依不饒。
周慕白不說話,只是牽着她的手繼續朝前走,話鋒一轉,“暖兒,我們若有一孩子,我將她當寶貝一樣,嬌*與手心,就像爸爸*愛你一樣,做我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讓她受到半絲委屈。”
“誰稀罕給你生小孩。”她冷哼了一聲,他卻將她圈緊懷裡,“你呀,這肚皮倒是爭氣點啊,一準懷個孕,我把那結紮手術一做,看他周部長,還不得悔得腸子都青了啊!”周慕白依然說的漫不經心,暮暖聽在耳裡,簡直是觸目驚心,“你說,周慕白?”
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擁着她上了車,將她困在懷裡,“你以爲,那天在你家樓下週部長乖乖帶着人離開,是什麼原因?”
“你用這話,來威脅他?”
周慕白嘆氣,“這是無奈之舉啊!”
“周慕白,你要笨死了,我要現在懷不上孩子,那不得瘋了呀,你敢結紮,立馬離婚!”她咬着他的耳朵低聲威脅。
周慕白笑出聲,“那,老婆,你這幾日就要辛苦辛苦了,我勤勞些,你得受得住啊!”
他亦咬着她的耳朵,*吐息,暮暖紅了臉,安分的靠在他懷裡也不說話,到了未央城別墅,進了臥室,暮暖坐在沙發上,他也靠過來,抱起她,讓她安置在他的腿上。
“寶貝,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
“一定要是個女孩,跟你一樣,多好,嗯?我一**你倆!”暮暖一邊說着,不忘啃着她秀麗的鼻子。
“要是男孩,你難不成不要了?”暮暖嘟嘴抗議。
“如果你同意做了,我一定不反對……”話音剛落,暮暖就掐住他的脖子,“壞蛋,不論男的女的,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愛,周慕白,我警告你,你最好把那壞念頭給我打消了。”
他很嚴重嚴肅的點點頭,“周太太教訓的事,我謹遵便是,不過,我們已經起好了。”
暮暖一笑,“我們?”周慕白點點頭,“對,,在跟你談戀愛那會,我就想好了。”
“叫什麼?”暮暖很是意外,倒是真沒想到,他把事情想得這麼遠。
“慕尋……”他說道,親吻住她嫣紅的脣瓣,“慕白的慕,尋找的尋,你覺得好嗎?咱們就喊她尋兒,兜兜轉轉尋了這麼多年,你雖算不上國色天香,風化絕代,我算是認命了,只得讓女兒有着傾城的容貌了。”
“好俗氣,好難聽的名字。”暮暖明眸盈盈,卻又氤氳動人。
“孩子,跟着你姓湛,好不好?”慕白低首吻去她眼角的溼意。
“你學我爸!”
他皺眉,“喂,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咱們有個女兒叫湛慕尋,這寓意多好,比卓一航那茶軒的名字好聽多了,對不對,尋了你這樣一個不省心的,哎,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我感覺爲了你,都老了好幾歲了。”
暮暖笑出聲,周慕白扶住她的後腦勺,“那,爲了尋兒快些到來,湛小姐,你可不能偷懶呀!”話畢,她身子已騰空而起,他一邊吻着她,邊朝樓上臥室而去,剛至樓梯口,她纖瘦的身子已抵在看樓梯的扶手上,衣服被推至肩下,他火熱的吻也緊接而至。
周慕白護着她,大手掌住她的柔軟,“寶貝,要不要,看看昨兒夜裡的那段視頻,你想是有感覺的快些。”
她懊惱的尖叫,他將她的衣服扔在一側,抱着她進了臥室。
女士的胸.衣,男士的皮帶、襯衣,從樓梯口散落到臥室門口,*的交疊,虛掩的室內,只聽聞男女交錯的粗重喘息與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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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天未亮,暮暖就從睡夢中,陡然驚醒,額上冷汗涔涔,她有半絲動靜,他都會醒來,將她擁在懷裡,“怎麼了?噩夢了?乖,沒事呢!”
暮暖抱住他,閉上眼睛,“今天,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
周慕白嘆氣,“傻瓜,未這事兒害怕了?”他翻了個身,有些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她咬着脣不說話,看着她眼角的淚,他俯首吮去,“不能早些放過你,讓你胡思亂想!”
還沒會意過來,他已撐開她雙腿,挺腰而入,她驚呼了一聲,卻本能的攀住他的身子。
他上下挺動,她也隨着他的身子起伏,男人俯下身子,含住她的耳,“今天的事兒,怎麼着,咱們是沒法說!”
“你,你,你什麼意思?”她嬌喘着,卻讓他再次含住脣舌,所有聲息全數吞嚥而下。
暮暖承受着他給予的極致歡愉,思緒漸遠,只能攀附着他,懇求他更多的給予。
再次醒來,暮暖是被樓下的爭吵聲驚醒的,*上早已沒了他的影子,暮暖搓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套了件睡袍就走出臥室。
“舒晴不見了,你這做新郎的,竟然能若無其事的站在這兒,你倒是去找我!”
周慕白裸着有幾分倦意,“爸,舒晴不愛我,也不想跟我結婚,再說了,我昨個兒夜裡跟您說了,今兒我要出現在婚禮現場,必然暮暖也得出現,我們是夫妻,我不能就這麼着,明着有老婆,還要明着結婚啊,舒晴也不過是爲她自己罷了,我若今天帶着暮暖出現,她有何顏面再做人,再說了,她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周華愣住了,“孩子……不是你的?”
周慕白嘆了口氣,”爸,與其在這兒責備我,倒不如去安撫一下舒伯伯,那樣,他心裡興許好受些。”
周華站在廳中,眯着眼睛,打量了兒子好長時間,才憤然離去,暮暖從樓上下來,轉過身,將她抱着,“怎麼不再睡會兒!”
“舒晴,離開,你知道嗎?”她開口問,周慕白蹙眉,捏着她細緻的臉頰,“這事兒,我怎麼會知道呢?”
“騙人,你根本就是知道。”
周慕白也只是笑,“既然她目的未能達到,自然要給他一個去處。”
“你是說,她愛慕謙。”暮暖吃了一驚。
周慕白倒是笑了,執起她的手,親吻着,“寶貝,情之所鍾,怕是這一生都難改變了。”
暮暖點頭,這話,她懂,挽上他的頸,黛眉一揚,“我,是不是你鍾情之人?”
“不是!”他英俊的臉孔一沉,搖着頭,煞有其事的說。
暮暖尖叫,他穩住她的身子,任她在懷裡又打又鬧的,將她擁進懷裡,暮暖趴伏在他的胸口,緊緊的圈着他的腰,心裡是無盡的滿足。
跟他認識已經這麼久了,其實,嫌少聽周慕白說些什麼,那些感性的話,很少說,如此,真的讓她極爲感動,猶記得前些日子,他坐在醫院,讓她再給他一個機會,雖不是天天見面,他卻真的是在遷就她。
其實,這世上不就圖這個,遠的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別的她真的不所求,只有他便夠了,想是周慕白真的把她給*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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